“别气别气。”
笑了好半天的李休羽终于停止了戳心窝子的嘲弄。
“哼！”李庄生别开头。
“我是怎么知道你会狗尾续貂的呢？因为你的第一本书，就是无人问津的，甚至都没签约。”李休羽笑着说，“你的水平，估计也就是那个时候的水平。”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李庄生依然恼怒。
李休羽拍了拍李庄生的肩膀，稍稍收敛住放肆的笑容：“因为我看你和当时一样极度膨胀，而且，你自己说的，第一本书的扑街对你而言是一种宝贵经验，你积累了写作经验，并且也察觉到了写作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并且正是因为第一本书没人看，你才能丢掉一些自嗨的毛病，开始考虑怎么让读者看得进去。”
李庄生表面不服气地沉默着。
“所以你第二本就签约啦，虽然成绩也不咋地，但好歹也算是入门了。”
“入什么门……”李庄生撅着嘴，忍不住想哭，自暴自弃，“反正我就是没有写作的天赋！不如去喂猪！”
李休羽摇摇头，声音中终于透出鼓励：“你还是相当有天赋的，你是作协的作家，起点lv5，有那么多读者。这就是你能力的体现。未来的你能做到，现在的你只要努力努力一样可以做到！”
在李休羽的安慰下，李庄生心里已经稍稍冷静下来了，只是嘴上嘟囔着：“那不知道，要努力到什么时候……”
“别急嘛，最多两三年吧。”李休羽耸耸肩，“虽然我没写过小说，但我建议把你自己之前写的小说按时间顺序仔细看一遍，然后再找那些有名的网文多看。”
“知道了……但我不会原谅你的！”李庄生依然嘴硬。
“行行行，算我错了，给你三天当牛做马券行不！”
“三个星期！”
“你别给我趁机狮子大开口昂，最多一个星期，爱要不要！”
“成交！”李庄生龇着牙乐。
“瞧你这点出息！”李休羽鄙夷。
虽说对未来并不担心了，但李庄生眼下还是得面临一个现实的问题：即便能逐渐恢复“功力”，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他现在该怎么办？
“那这本书呢？”李庄生小心地问。
“做个太监吧，切了。”李休羽一摊手，“你这本书已经上架了，写出这个水平纯骗钱，还容易挨骂，不如直接切了开个小号换下一本写。”
李庄生迟疑道：“这，这不好吧，写小说应该有始有终，而且群里还有读者呢……”
李休羽挑眉，双手按住李庄生肩膀，声音象蛊惑人心的魔鬼：“你说的对，但是写网文一定要抛弃要‘有始有终’的思维，你这不叫太监，而是叫做‘由于无法给付费读者提供最优质的体验，所以让他们及时止损’！”
李庄生义正词严地怒斥：“什么鬼话！我要是读者，花钱看的书太监了我得问候他全家先人……那些都是花钱看正版的读者诶，我自己都看的盗版！”
“你高中看的是盗版，但后来就不是了。”
“后来我就看正版了吗？”
“不是，是盗版也不看了。”
“……一定要切吗？”
“不然你还想狗尾续貂？”李休羽笑眯眯地蛊惑，“切吧切吧，你第一本书也切了。人第一次切书的时候都会良心不安的，但很快就……”
“就习惯了是吗？”
“是发现自己原本就没有良心这种东西。”
李庄生彻底无言以对，沉默半晌，叹了口气。确实好象只能切书了，这破书再写下去，只会被骂得更惨。
“那群里读者怎么交待？”李庄生又向李休羽问计。
“没事，他们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读者，他们也习惯了作者切书。他们最多抱怨几句，实在忍受不了的就退群了。你也别太在意那些退群的，不可能所有人都会永远喜欢你的……虽然我这么说，你现在还是会因为那些离开你的读者而伤心，但能永远看你书的老读者其实也就那么极少数。习惯了就好。”
李庄生沉默着，然后叹了口气。
“我要开小号准备新书了。”
“我身份证可以借你，银行卡也可以借你。”
“美得你！”
李庄生惆怅地回到书房，由于之前李休羽的蛊惑，现在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李庄生此时已经道心破碎，决定装死，并且短时间内不再看群。
忽然，计算机上滴滴了两声。
李庄生痛苦地眯起眼睛，以为又是谁私信过来喷他，但一看来人id，楚村长。
李庄生微怔。
他早就搜查过自己的qq，这个楚村长是和自己关系最亲近的老读者……甚至用“读者”这个词都不准确，更象是老朋友。
两人之间的聊天记录非常长，长到李庄生翻了好久都翻不完，最后只是大概看了几眼，知道自己和这个人关系不一般，天文地理历史科幻什么都聊。
而且，自己发过的最后一条空间说说，就是说和楚村长的面基。当然，李庄生也不认为楚村长真的是“开法拉利的长腿美女”，这应该只是失忆前自己跟读者们开的玩笑。
毕竟底下一排人刷：泪目，处男作者终于疯了……这群混蛋居然瞧不起我！
当然了，一个写男频网文的，有一个“开法拉利的长腿美女读者”，这种科幻设置只存在于三流小说里。
就算是中二病的李庄生也不会认为这是真的，他猜测，对方应该是位有钱又有闲的富二代。
不过说起来，这个富哥这段时间似乎总是在忙。他偶尔窥群时，曾经见过有人说村长好久没露面了……而且自从失忆后，这个楚村长就没有再找过他聊天。
而李庄生由于“人生地不熟”，自己每天都一堆烦心事，自然不会节外生枝，主动跟之前的网友瞎聊。
只是偶尔想起来时会腹诽，该不会自己的失忆和这个家伙有关吧。他为此还问过李休羽，李休羽说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楚村长，对方好象只待了一晚上就走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