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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 无罪之罚15(1 / 1)

录像结束,屏幕变黑,然后显示一行字:“救赎完成。观察继续。”

虞倩浑身冰冷。这不是自杀,是药物作用下的坠落,是谋杀。而那个模糊的人影虽然看不清脸,但身形和姿态让她想起一个人。

王牧。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虞倩转身,看到一个人影从阴影中走出。不是王牧,他早已死了。这个人更年轻,穿着深色大衣,面容在阴影中模糊不清。

“虞教授,终于见面了。”声音温和而熟悉,但虞倩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你是谁?”

“观察者之一,”人影停在灯光边缘,“或者按你们的说法,第四代计划的执行者。”

“我妹妹是你们杀的?”

“引导,”人影纠正,“她自己走到边缘,自己吞下药物。我们只是创造了条件。”

“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错,”人影的声音里有一丝诡异的怜悯,“她只是符合条件:高敏感、高智商、强烈的罪恶感和自我惩罚倾向。完美的实验对象,提供了宝贵的数据。”

“数据”虞倩感到恶心,“你们用人命换数据”

“不,我们用数据拯救更多人,”人影上前一步,灯光照亮了他的脸——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面容儒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通过你妹妹的案例,我们优化了引导策略,避免了至少三十起非理性自杀。通过整个‘新生计划’,我们建立了情绪崩溃的预警模型,可以提前干预,真正地拯救生命。”

“用谋杀来预防自杀?”虞倩难以置信。

“用少数人的牺牲换取多数人的安全,这是公共卫生的基本原则,”男人平静地说,“疫苗接种有风险,但能预防流行病。情绪净化同理。”

“你们没有权利决定谁该‘牺牲’!”

“那你妹妹有权利决定自杀吗?”男人反问,“如果当时我们的系统已经成熟,就能提前识别她的风险,真正地干预,而不是像我们那样引导她完成‘有价值的结束’。”

虞倩意识到,这个人的思维已经完全扭曲,将罪恶合理化为科学和慈善。

“你为什么引我来这里?”

“因为你也是实验的一部分,”男人微笑,“救赎者的救赎之路。你花了十年追查妹妹死亡的真相,这种执着本身就符合条件。现在你知道真相了——你是间接导致她死亡的原因。”

“什么?”

“如果你当时更关注她,如果你没沉浸在自己的学业和事业中,如果你发现了那些线索”男人缓缓说,“你妹妹可能还活着。你的罪恶感是真实的,合理的。而我们知道如何处理罪恶感。”

虞倩感到一阵眩晕。这些话触动了埋藏最深的恐惧:她一直怀疑,如果自己做得更好,妹妹会不会有不同结局。

“别听他的,虞倩。”

陈默的声音从入口传来。他持枪进入,瞄准那个男人:“警察!举起手!”

男人没有惊慌,反而笑了:“陈警官,你总是准时。但这次,你救不了她。”

“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做出了选择,”男人看向虞倩手中的药瓶,“那瓶药,是你从妹妹公寓拿的吧?你以为那是证据,但那是给你准备的。”

虞倩低头看手中的药瓶。瓶盖不知何时已经打开,几颗药片散落在地。

“接触皮肤就能吸收,”男人解释,“你现在应该感到头晕、心跳加速、思维混乱。这是第一阶段:生理唤醒。接着是罪恶感强化,然后”

虞倩确实感到眩晕,但她咬紧牙关保持清醒:“你错了。我不会走我妹妹的路。”

“每个人都这么说,”男人遗憾地摇头,“但数据不会说谎。类似案例最终选择自我清除。你也不例外。”

陈默扣动扳机,但男人更快地闪入阴影,同时观星台的灯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观察继续。救赎之路,由她自己选择。”

手电筒的光束划过黑暗。陈默找到虞倩时,她跪在地上,呼吸急促。

“我没事,”她挣扎着站起,“药效不强,我能控制。”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他们互相搀扶着离开观星台。上车后,虞倩突然说:“他故意让我们走。”

“为什么?”

“因为实验还没结束,”虞倩看向窗外飞逝的夜景,“他想观察我的选择:是崩溃自杀,还是继续战斗。如果我选择后者,他会获得对抗性反应的数据;如果我选择前者,他获得自我清除的数据。无论如何,他都在收集。”

陈默加速驶向医院:“我不会让你成为任何人的数据点。”

“但我们已经在了,”虞倩苦笑,“从十年前我妹妹被选中开始,我就成了这个实验的一部分。观察者的妹妹——多么完美的对照组。”

医院检查确认虞倩接触的是一种新型致幻剂,剂量不大,但会持续影响情绪和判断力数天。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但虞倩拒绝了。

“我需要保持清醒,需要思考,”她对陈默说,“那个男人提到‘第四代计划’,提到情绪生态管理这个网络比我们想象的更大,更深。”

陈默出示了u盘里的资料。虞倩阅读时,脸色越来越苍白。

“六十万到一百万人”她喃喃道,“他们计划在未来十年引导这么多人自杀?这不可能”

“如果包装成‘心理健康服务’、‘自愿安乐死’、‘尊严死亡权’呢?”陈默说,“如果通过媒体宣传、文化渗透、政策推动,让自我清除在某些情况下被社会接受呢?”

虞倩想起近年来一些国家的安乐死合法化讨论,想起某些极端效率主义者的言论,想起网络上那些“社会负担”的污名化标签

“他们在塑造未来,”她意识到,“不是通过暴力革命,而是通过潜移默化的思想改造。成为可接受的,甚至高尚的选择。”

“我们必须阻止,”陈默说,“但现在我们被停职,证据被质疑,内部可能有他们的人”

虞倩突然坐直:“源代码。周明说,要对抗系统,必须找到系统的源代码。”

“什么意思?”

“每一代计划都有传承,有核心家族,”虞倩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如果我们找到最初的源头,找到这个理念的创始人,也许能找到整个系统的弱点。”

陈默思索:“文件提到第一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实验。那时王牧应该还没出生”

“但他的父亲,或者祖父,”虞倩说,“王牧的学术背景是什么?他师从谁?这些学术家族之间的联姻、师徒关系那是系统的血脉。”

她开始在白板上绘制关系图。王牧的导师是已故的着名心理学家李维民,李维民又师从一个个名字串联起来,形成了一个跨越半个世纪的学术谱系。

“看这里,”虞倩指着一个名字,“周文渊,1975年发表论文《社会情绪效率与人口质量优化》,提出通过心理干预‘优化社会情绪环境’的理论。这应该是理念的起点。”

“他和周文华有关系吗?”陈默注意到姓氏相同。

查询显示,周文渊是周文华的叔叔。而周文华的父亲周建国曾投资周文渊的研究。

“一个家族实验,”虞倩感到一阵寒意,“周文华可能不知道,他叔叔的理论最终用在了他自己身上。而他父亲的投资”

“资助了毁灭自己儿子的理念,”陈默接话,“这是某种扭曲的宿命。”

更深层的调查揭示了更可怕的连接:周文渊的妻子来自张家(张维的家族),女儿嫁给了王家(王牧的堂兄)这些家族通过婚姻、学术、商业纽带紧密相连,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精英圈子,共享着同样的理念和利益。

“这是一个跨代际的信念共同体,”虞倩说,“他们认为自己在进行一项伟大的社会工程,通过‘优化’提升人类整体福祉。个体牺牲是为了集体进步。”

“纳粹优生学的心理学变种,”陈默总结,“用科学术语包装的集体谋杀。”

他们需要证据,不仅是为了定罪,更是为了揭露这个理念的邪恶本质。但所有直接证据都已被销毁或质疑,间接证据又不够有力。

就在这时,陈默收到一条加密信息,来自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李维民的儿子,李文。

“我父亲死前留下了一些东西,关于他的学生王牧和他们进行的‘研究’。如果你们想要,明天下午两点,市档案馆。独自来。我父亲说,有些真相必须被知道,无论代价。”

李维民,王牧的导师,十年前去世,正是“清源行动”开始的时间。如果他留下了证据

“可能是陷阱,”虞倩提醒。

“也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陈默说,“如果我们能找到第一代实验的原始文件,找到这个理念的源头和最初的反对者”

“我跟你一起去。”

“不,他说独自去。而且你在名单上,太危险。”

虞倩坚持:“正因为我在名单上,我必须去。这是我的战斗,从我妹妹开始。”

最终他们决定:陈默明面上去见李文,虞倩暗中跟随,同时安排外围支援。

但他们都低估了“观察者”网络的渗透深度和反应速度。

当陈默第二天下午踏入市档案馆时,他不知道,一张精心编织的网已经开始收紧。

而虞倩,正在成为网中央的蝴蝶,她的每一次挣扎,都在为观察者提供宝贵的数据。

市档案馆是一座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大理石柱廊在午后的阳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陈默踏入大门时,感到一种被注视的不适感。大厅空旷安静,只有一名管理员在柜台后整理文件。

“我找李文先生,”陈默出示证件,“有预约。”

管理员点头,指向走廊深处:“李先生在地下档案室等您。请这边走。”

地下档案室位于建筑最底层,需要经过两道厚重的防火门。走廊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和灰尘的气息。陈默的手放在配枪上,保持着警觉。

最后一扇门前,他停顿片刻,然后推开。

房间比预期的要大,高高的档案架排列成迷宫,头顶是裸露的管道和昏暗的荧光灯。房间中央有一张长桌,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坐在那里,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档案册。

“陈警官,”李文抬起头,他有着学者般的清瘦面容,戴着老花镜,“感谢您能来。请坐。”

陈默在对面的椅子坐下,目光扫视房间。没有明显的威胁,但他训练有素的本能警告他,这里太安静了。

“您父亲留下了什么?”他直接问。

李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档案册中抽出一叠发黄的文件:“我父亲李维民,生前是心理学系主任,王牧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后来对王牧的研究感到极度不安。”

他推过一份文件,是手写的研究笔记,日期是十五年前:

“王牧今天提出了他的‘社会情绪优化’理论框架。他认为可以通过识别和引导‘情绪低效个体’自我清除,来提升社会整体福祉。我严厉批评了这种想法,指出其伦理问题和潜在的滥用风险。但他引用了他叔叔周文渊的早期研究,认为这是科学的进步。”

陈默翻看笔记,里面详细记录了王牧理论的演变过程:从最初的学术讨论,到小规模实验设计,再到寻找资金支持和合作伙伴。

“我父亲试图阻止,但当时王牧已经获得了几个商业家族的支持,”李文的声音沉重,“更可怕的是,他父亲发现,这个理念不是王牧原创的。它有一个更长的历史。”

他翻开另一份文件,是一份影印的旧报纸剪报,日期是1978年。标题是:“心理学家提出‘社会心理健康工程’引争议”。

文章报道了周文渊在一次学术会议上提出的理论:通过大规模心理筛查和干预,“优化社会情绪资源分配”。其中一段被红线标注:

“周博士认为,对于‘情绪资源消耗大于产出’的个体,社会应提供‘尊严出口’,减少整体负担。这一提议引发了激烈伦理辩论。”

“周文渊是起点,”陈默说,“但他的理念从哪里来?”

李文抽出一张老照片:一群学者在某个学术机构前的合影,标注“1975年,社会心理学研讨会”。他指着其中一个人:“周文渊的导师,德国心理学家汉斯·穆勒。二战后移居美国,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在战前曾参与”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参与过纳粹的某些心理学研究项目。”

陈默感到一阵寒意。这个理念的源头比他们想象的更黑暗、更久远。

“穆勒将优生学和社会达尔文主义包装成‘社会心理健康’理论,传授给了周文渊。周文渊又将其本土化,加入了一些东方哲学元素,如‘因果报应’、‘自我救赎’,使其更容易被接受。”李文推过一份手稿影印件,“这是穆勒未发表的论文草稿,我父亲偷偷保留的副本。”

陈默阅读着那些用德语和英语混合写成的笔记,虽然语言晦涩,但核心理念清晰:通过心理手段识别和清除“社会负担”,是“进化的必然”和“集体的慈悲”。

“他们把这个理念当作科学真理,代代相传,”李文说,“王牧不是创始人,只是第三代执行者。而现在,第四代已经开始运作,更加隐蔽,更加系统化。”

“您为什么现在才说出这些?”陈默问。

李文苦笑:“因为我害怕。我父亲死前警告我,不要触碰这些秘密。他说这个网络已经渗透到各个领域,揭露它的人会遭遇‘意外’。但最近发生的案件王牧的死,周文华的死我意识到,沉默已经无法保护任何人。”

他从桌下拿出一个铁盒:“这是我父亲保留的全部证据:会议记录、资金流向、参与者名单、甚至早期实验的受害者档案。他本想销毁,但最终决定保留,希望有一天能真相大白。”

陈默接过铁盒,入手沉重。就在这时,档案室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应急灯亮起,投下诡异的红光。李文惊慌地站起:“怎么回事?”

陈默拔枪,示意他保持安静。走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从后门走,”陈默低声说,指向房间另一侧的小门。

但门被锁死了。前门的方向,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们知道您在这里,”陈默迅速环顾四周,“有别的出口吗?”

李文指向档案架深处:“通风管道,但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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