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戈罗的回忆录写到了,他已经描述了他解剖的尸体的状况。在小队长和其他人的强烈的要求下,马戈罗被迫烧掉了那具尸体,马戈罗是这样记录的。
“我并不相信,那具尸体会发生异变,我认为那具尸体已经失去了生命的体征,即使他没有受伤,他也不可能活下来,我静静地看着尸体,倒是希望他动一下。因为恶魔是藏不住的,但是我坚持了一会儿,就在其他人的要求下,将那具尸体给焚烧了。”
“我和小队长对这件事情进行了分析,他认为这可能是某种形式的虚张声势,故意安排这样的人冲出来,下一次还会安排这样的人冲出来,直到我们放松警剔,敌人会发动一次彻底的冲锋。塔图城里的人,一定还会继续发动进攻,而最危险的时刻,就在当天晚上,或者第二天和第三天的晚上。”
“当天晚上,我没有睡觉,我想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够睡着的。我们的小队长比我想象的更坚强,他喝了一点酒睡着了,在凌晨两点钟后他醒来,他决定值半夜的哨岗。那时候我还没有睡着,我们俩聊了一会儿。”
“小队长告诉我,他相信敌人一家是有阴谋,但是这个阴谋我们肯定还没有发现。塔图城到了最后的关头,生与死可能就在十几天的时间里,小队长知道玛雅人对神灵是虔诚的,城主国王们甚至会在祭祀之中奉上自己的身体。而这一次,派出了十几名战士来冲锋。而冲过来的十几个人,可能是塔图城人认为,能够得到神灵的保护。”
马戈罗和小队长一直都在聊着天,而且两人的情绪都非常紧张,他们最担心的情况就是再次有人从城里冲出来。但是塔图城象是昏睡过去似的,不仅没有人再出来,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那个小队长接着这样说的。
“以我对他们(玛雅人)的了解来看,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城主和祭司们肯定会冲在第一线,这一次,他们派出了一名祭司。他们的身体似乎在某种魔法和咒语下被改变,变成了另外一种生物。用来冲击我们的阵地,神父,你觉得这样的情况再来一次的话,我们的士兵能够承受得了吗?”
马戈罗认为,小队长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刚才冲锋的塔图城人的身体的确是改变了,至于是魔法还是咒语,他也不知道。他也知道玛雅人对于神灵的无条件崇拜,传说中的哒哒拉神象一个笼罩在天空中的乌云,正在越变越大。
其他的神灵都是虚幻的,以至于玛雅人必须要用血才能记住,但是哒哒拉神看来是真实存在过,马戈罗并没有比当时的其他人更聪明一点,只不过他在当时的中美洲的山区穿行过,看到缺少基本卫生条件的村落,那种令人无法忍受的居住环境。
除了无法忍受的环境,血腥的掠奴以及战争,在这样的情况,当地人对某些神灵无休止的血腥祭祀,使西班牙人的出现反而受到了一些弱小的部落的欢迎,这些部落在西班牙人的帮助下,反而获得了生存的机会。
有人认为,是西班牙人征服了中美洲,这句话是错的,是西班牙人在当地土着的帮助下,征服了中美洲。科尔特斯就有一位美丽玛雅的妻子,因为被后母嫉妒而被卖为奴隶,科尔特斯解救了她,可想而知,那位玛雅女士穷尽一生之力,帮助科尔特斯对付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塔图城必须被摧毁。”马戈罗觉得自己的声音非常陌生,他的好奇心渐渐消失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我确定,敌人还会继续派出这样的士兵。”
马戈罗的态度,其实与小队长是相同的。小队长也认为,不论是被咒语还是魔法改造的士兵,都会在夜晚连续发动突袭,而每一次突袭,效果可能差不多,自己应该能守住阵地。但是不排除塔图城人可能会继续进攻,但是今天晚上,应该是没有时间了。
而且马戈罗和小队长还达成了一个认识。
“他们士兵的数量,只有十几个人,也就是说,这些被改造的士兵的数量,应该并不多。”
“是的,但是我们不能放松,敌人可能会利用我们的放松,再次发动一次让我们惊恐的突袭,神父,你知道我经历过那场战斗的。”
小队长所说的正是悲伤之夜的战斗。在那个夜晚,小队长还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但是他的长官被飞来的石块砸死,而小队长正好骑着长官的马,从河水一跃而过,逃出一条命来。
从那场战斗过后,小队长变得非常小心,仿佛每一次失误,都可能造成致命的后果。
“但是我始终有个问题,神父,塔图城人这样的冲锋,难道就能把我们的阵地给冲垮吗?”
马戈罗想了半天,他想到两个答案。
“我想,也许可能会有两种可能性。我先谈第一种,也许敌人的士兵,是属于没有完全被改造过来的,因此他们的冲锋效果并不好,但是队长,这些士兵已经能承受两次以上致命的打击,也许在下一次的攻击里,这种士兵能够承受更多的攻击,他们会变得更加可怕。”
“还有一种可能性,这是我猜的。队长,也许这样的攻击,只是为了唤醒那位已经离开了这里的哒哒拉神。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当哒哒拉神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才知道事情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马戈罗说完话后,他紧紧地盯着小队长。那位小队长用奇怪的眼光看了一会儿马戈罗,也许队长认为神父不应该说这种话,也许他认为神父预测的与他的一样,总之,小队长点了点头。
“您说得对,也许那位什么哒哒拉神,真的会重新降落到人间。”
哒哒拉神没有等来。在这一次攻击后的第四天,塔图城再次发动了一次进攻。
进攻的依然只有十几名身体瘦长的战士们,他们的身体上弥漫着浓重的花香,这一次,他们每一个都分散得很开,象是一个扇面,一点点涌向西班牙人的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