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也及时来报,
“大王,雨停了。”
看着两拨人,帝辛眉宇间闪过沉思,这么巧?
难不成,帝辛转头看向床边,正好和谢珩的眼神对上。
那眼神带着虚无,澄净又带着岁月的痕迹,但当帝辛再次仔细看去时,又消失了,只剩下稚嫩和清澈,显得谢珩有些呆。
这让帝辛觉得刚才的感觉是错觉。
巫珩看着不远处的帝辛,心里下意识点评起来,很有人皇的气度,很强壮,武力值不弱,不知道打不打得过。
蓦然觉得后背一凉的帝辛眼神朝左右瞥了瞥,
又看着跪地的几个巫医,浑厚中带着摄人威严的嗓音传到殿内所有人耳中,
“下去,余有事欲与珩商谈。”
底下人纷纷恭顺低头,
“唯!
随后无声的退出大殿,最后的两个婢女关上了大殿的大门。
帝辛抬脚,缓步走到床边,眼神睥睨的看着大胆盯着他看的谢珩,眉峰一扬,随后面上带了显而易见的怒气,厉声道,
“巫珩,你可知罪?”
床上的的谢珩没有被吓到,只是像个咸鱼一般躺在床上,收回了在帝辛身上的眼神,语气虚弱,
“大王,恕,恕罪,珩,咳咳咳……。”
见他一副连话都说不完整的样子,帝辛嘴角微微上扬,
“你的祈雨之舞跟谁学的,要是说谎,余就将你处以刳剔之刑(剖腹取内脏)后献祭,你的族人也会被充作奴隶,永不得翻身。”
谢珩眨了眨眼神,看着一脸你得罪了吾,你完了的表情的帝辛,控制不住嘴角微扬。
“大王不会的。”
帝辛轻笑一声,
“你不怕余?”
谢珩挣扎着起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而帝辛只是静静的看着谢珩的一系列动作。
感受到视觉不那么低下了,谢珩才觉得好了不少。
“臣自是怕大王的。”
帝辛看着他这一系列松弛又随意的动作,心下一滞,没看出来。
“忠于余,余给你想要的一切。”
本来想和帝辛再周旋两三个回合的谢珩一愣,还真是强硬的理所当然啊!
谢珩眉心微蹙,抬眼看了一眼帝辛,微微摇头,
“大王此言差矣,不过,若是大王拜吾为师,吾也可以考虑考虑的。”
听到谢珩的话,帝辛忍不住嗤笑一声,
“你今岁几何?”
谢珩想了想,
“十五。”
帝辛指了指自己,
“余今年三十,你比余的皇儿大不了多少,还想让余拜你为师?”
帝辛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胆大的人,要不是见他确有些神异,其他人若是如此,早就被拖出去,施以刑法。
谢珩仿佛没有看到帝辛难看的脸色,眉心微动,在帝辛看傻子似的眼神下,伸出手,开始测算起来。
片刻后,谢珩神色一定,
“大王,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若是臣赢了,您拜臣为师,您若是赢了,臣便效忠于您,助您收揽大巫和贵族手里的权柄,您意下如何?”
看着谢珩一脸笃定之色,帝辛敏锐的感觉谢珩一脸正色下其实满肚子坏水。
不过区区赌约,余还至于输不起,输了不过丢了面子罢了。
“什么赌约?”
谢珩嘴角微微上扬,
“臣刚才测算得知,此刻,大商的民众正饱受洪水的肆虐,算算时间,明日便会有消息传来。”
帝辛一脸不信,在手指上胡乱点几下,就知道宫室之外的事,他是人皇,又不是那些平民,若是他真的信奉上天,也不会减少人祀规模。
“如你所言,希望你到时信守诺言。
不然,你知道后果。”
看着帝辛离去的背影,谢珩轻叹一声,
“小七,就不能换个目标吗?帝辛都三十了,怎么教?”
小七握紧拳头,忍着对主系统的怒气,
“宿主,任务目标已确定,改不了了。
要不我去帮你争取点补偿。”
谢珩看着系统空间账号里那一长串数字,觉得没什么用。
“小七 ,你想不想化成人形。”
小七眼神微亮,随即缓缓摇头,
“宿主,为了保证各个世界稳定运转,系统们不能以人形出现在历史世界。”
谢珩遗憾叹气,
“记得,多要点,万一以后有用。”
小七兴高采烈的点头,摩拳擦掌的离开了系统空间。
快穿局,主系统刚送走了一群系统,就蓦然听到熟悉的敲门声。
系统小七。
你还敢来?
主系统压制着胸口的怒火,砰的一声放下手里的杯子,
“进来。”
小七打开房门,走了进来,毫不客气的双手抱臂坐在主系统面前,
“主系统,为什么要坑我们,宿主的身份不是一个贵族吗?为什么成了一个即将送命的巫祝?”
主系统眼底微闪,轻笑一声,
“那是算法错误,有一定的机率发生。”
听着又是这一套说辞,小七气愤的拍桌子,
“我的宿主的业绩在历史类任务中排列第一,为什么每次世界都不是最好的身份,你要是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把你之前克扣福利的事告诉老六,让它宿主来你门口哭。”
想起那个作天作地的系统老六的宿主,主系统只感觉脑海里嗡嗡作响,
“给你补偿。”
……
大商皇宫,谢珩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又看着桌面上的粟米粥,又看了看用青铜鼎盛着的炖煮猪肉,果断选择了粟米粥。
唉!
饭后,婢女看着原封没动的肉食,担忧的看着神色疲惫的谢珩,轻声道,
“巫祝大人,生了病要好好吃饭。”
三日前的祈雨祭祀她也在当场,自然看到了那个在雨中坚持起舞的身影。
她虽是平民出身,家里种田为生,若是这场雨还不下,那今年估计就剩她一个人了。
谢珩微微摇头,
“我已饱了,你端下去吧!”
婢女见此,不再多言,刚刚出声就已经花了她所有的勇气了。
桌上的东西悄无声息的被收拾干净,倚靠在床边的谢珩在房内转了转。
一碗粟米粥下肚,对于十五岁的少年来说只是聊胜于无。
他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但又不想睡觉,只能开始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