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哥,你怎么不害怕呀?”
长乐有些好奇的询问了一句,因为她见李逸不管是玩过山车还是大摆锤,都没有害怕被吓得腿软的迹象。
“这个啊,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不害怕。第一次玩的时候,我也吓得够呛,叫得比谁都响,下来腿也软。”
他先坦诚了自己的黑历史,没有藏着掖着。
“不过嘛,这东西玩得多了,心里有底了,知道它很安全,轨道是固定的,安全装置也很牢靠,出不了大事,那种纯粹的恐惧感就慢慢变成了一种嗯,一种很爽的刺激感。就像你第一次骑马可能会怕,但骑熟了,知道怎么控制,就能享受策马奔驰的乐趣了。”
他用长乐能理解的“骑马”作比喻。
“还有就是,我知道它什么时候会俯冲,什么时候会翻转,有心理准备。不像你们第一次玩,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种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吓人的。”
李逸继续道,“而且啊,我玩的时候,其实更多是在享受那种失重、飞翔的感觉,把自己想象成一只鸟,或者一道闪电,专注在那种奇妙的体感上,就没那么怕了。二姨父今天第二次坐过山车,不就比第一次镇定了许多吗?还说要再战呢!”
他把话题引到李世民身上,既解释了原因,又捧了二姨父一把。
“确实如此!”李世民闻言暗自点了点头。
“怎么?丽质也想去试试?”
李逸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长乐。
“逸哥,有没有适合我的?”长乐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有啊!怎么没有,我带你们过去看看!”李逸爽朗一笑,眼神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蹦极,这可是检验胆量的终极挑战之一,而且相对来说一次性的刺激,对长乐这样初次尝试极限项目的小姑娘来说,或许比连续折腾的过山车更友好。
玩蹦极!
一家人跟着李逸,穿过熙攘的园区,来到一处相对僻静、靠近人工湖的区域。
远远地,就能看到一座高耸的钢铁塔架矗立在湖畔,塔架顶端延伸出一个孤零零的跳台,像一只伸向天空的钢铁手臂。
一根粗壮的绳索从跳台垂落,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下面是一片深绿色的湖水,看起来平静,却因为高度而显得深邃莫测。
偶尔,能看到一个身影从跳台上纵身跃下,像一颗流星般直坠而下,又在接近水面时被绳索猛地拉住,弹起,落下,反复几次,最终缓缓放回地面或接应船上。
每一次跳跃,都伴随着隐约传来的、被距离拉长的惊呼或呐喊。
“此乃何物?”李世民再次驻足,眯起眼睛打量着那座高塔和跳跃的身影,语气中带着审视,“观其形制,似军中操练之高台,然此人一跃而下绳索牵引,往复弹动莫非是后世之‘秋千’?”
他试图用自己熟悉的概念去理解。
“二姨父,这叫蹦极。”
李逸解释道,指着高台,“人站在那上面,用有弹性的绳索绑住脚踝,然后自己跳下来,或者被人推下来。
绳索会把人拉回,再落下,像您说的,有点像巨大的秋千,但更刺激,因为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自由落体。”
“自己跳下来?”长乐仰望着那令人目眩的高度,小脸微微发白,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这可比过山车和大摆锤看起来更“主动”,也更需要勇气。过山车好歹是坐在设备里被带着走,这个是要自己迈出那一步。
“对,自己跳。不过有专业教练指导和检查安全设备,很安全的。”
李逸看出她的紧张,安慰道,“丽质,这个和过山车不一样,就那一下最刺激,跳下去,弹几下,就结束了。
而且你看,下面是湖,就算绳子断了呸呸呸,我是说,安全系数很高。要不要试试?挑战一下自己?”
长孙皇后也抬头看了看,蹙眉道:“此物未免太高了些。丽质,不若先看看旁人如何,再做打算?”
她担心女儿安全,也觉得这活动对女孩子来说过于“狂野”。
李世民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嗯从高处跃下,借绳索之力缓冲,反复起落倒有几分像古时军中飞索、缘橦之技,然其高耸惊险,更甚百倍。丽质,你可想一试?”
他没有直接反对,而是将决定权交给女儿,目光中带着鼓励和一丝好奇,想看看这个素来文静的女儿会如何选择。
李泰也分析道:“从力学角度看,只要绳索弹性和强度足够,保护措施得当,风险可控。关键在于跳跃者的心理素质和起跳姿态。”
兕子扯着长孙皇后的衣角,兴奋地指着高台:“阿姐要飞!像小鸟一样!”
长乐咬着下唇,目光在令人心跳加速的高台和身边家人之间游移。
她确实想尝试一些不一样的,想像逸哥和父皇那样,体验那种冲破束缚、挑战自我的感觉。
但这么高要自己跳下去光是想象那一步,就让她小腿有些发软。
“我我想去看看。”她最终轻声说道,没有立刻答应,但也没有退缩。
“好,咱们先去报名处看看,了解一下流程和安全事项。”李逸笑着带头走向蹦极塔下的服务点。
服务点里有详细的介绍视频和安全须知,工作人员也耐心讲解。
长乐看得很认真,当听到“需要签署自愿参与及健康声明”,看到那些复杂的多重安全锁扣和检查流程时,心中的忐忑稍微减轻了一些,但那份对高度的畏惧依然存在。
“丽质,怎么样?想试试吗?不想试也没关系,咱们玩别的去。”李逸观察着她的神色,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