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宁。未来的台省“气质美女”。
“谢……谢谢。”张君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呼吸,“我是张君宁。刚才……真的太感谢了。”
李想并没有象普通男人那样起身献殷勤,他依然坐在塑料椅子上,甚至都没让她坐下。
他只是从旁边的冰桶里拿出一杯没开封的椰子水,插上吸管,递了过去。
“喝口水。”李想的声音平静,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频率。
张君宁接过椰子水,冰凉的触感让她发抖的手稍微稳了一些。
李想看着她的眼睛。
他看到的不仅仅是刚才的惊恐,更是深藏在她眼底的那种焦虑。那是一个好学生、乖乖女,在面对无法突破的自我时,那种要把自己逼疯的紧绷感。
“张小姐。”
李想突然开口,没有聊刚才的险情,而是直接戳中了她的灵魂。
“你的眼神很紧绷。”
李想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哪怕是刚才被救了,你依然在跟自己较劲。来泰国不是为了放松吗?为什么你的灵魂还在穿着高跟鞋跑步?”
张君宁愣住了。她拿着椰子水,僵在原地。这句话,精准的结构了她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伪装和防线。没人跟她说过这个。所有人都夸她努力,夸她自律,只有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一眼看穿了她的疲惫。
那种被“理解”的酸楚,瞬间涌上鼻腔。
看着张君宁眼框微红,李想笑了。火候到了。
“坐吧。”
李想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变得轻松,“既然有缘,不如聊聊?正好我这有个角色……虽然剧本还没写完(其实根本没有),但我需要一个高智商但内心极度压抑的女性角色。”
李想看着她,眼神象个鉴赏家。
“我觉得你现在的这个眼神……很对味。”
张君宁坐了下来。夜风吹过,燥热消散。她看着对面这个年轻、神秘、又带着一种掌控一切气场的男人,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
酒店顶层的无边泳池旁,只有零星几个还在派对后流连的客人。张君宁手里拿着一杯喝了一半的莫吉托,靠在栏杆上,看着脚下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
“大家都说我很完美。”
张君宁转过头,看着身边的李想,借着酒劲,那双一向理智的眼睛里多了一层水雾,“高学历、知性、自律……媒体给我的标签全是这些。但我感觉自己活在一个透明的笼子里。”
“演戏也是。导演总说我端着,说我放不开。”她苦笑了一下,“我也想放开,但我找不到那个开关。”
李想靠在躺椅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在他的视野里,眼前这个女人就象是一根绷紧到了极致的琴弦,虽然发出的声音标准、悦耳,但随时都会断裂。
“因为你太乖了。”
李想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冰块撞击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习惯了做那个让所有人满意的好女孩。你在乎逻辑,在乎体面,在乎后果。但艺术需要什么?艺术需要的是混乱,是失控,是堕落。”
这几个词,像锤子一样敲击着张君宁的耳膜。
李想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他仅仅是用那种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目光,就卸掉了她所有的防备。
“想找到那个开关吗?”
李想向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发出邀请。
“去我房间。今晚,忘掉张君宁是谁。我教你如何做一个坏女孩。不为了演戏,只为了你自己。”
张君宁看着那只手。理智告诉她,这是危险的,是越界的,是明天醒来可能会后悔的。但身体深处那种渴望被打破、渴望被毁灭重建的冲动,却象野草一样疯长。
三秒钟后。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搭在了李想的掌心。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主动走向危险。
……
行政套房的门关上了,隔绝了所有的道德审判。
房间里没有开主灯,只有落地窗外曼谷的霓虹灯光洒进来,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暧昧的暖色。
“看着窗外。”
李想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力。他让她站在落地窗前,面对着这座欲望都市。
“忘掉你是法学硕士,忘掉你是女明星,忘掉那些媒体的评价。”
李想站在她身后,手指轻轻挑开她束发的皮筋。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遮住了她原本端庄的脖颈,却增添了几分凌乱的风情。
“现在,这里没有观众。你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被压抑了太久、渴望被填满的女人。”
张君宁的呼吸开始急促,身体微微颤斗。当李想的手指触碰到她背部紧绷的肌肉时,她下意识地想要紧缩,想要逃避,那是多年来养成的防御机制。
“别抗拒。”
李想贴着她的耳廓,声音低沉沙哑,象是电流一样窜过她的脊椎,“把大脑关掉。这一刻,只需要感受。感受你的身体,感受你的欲望。”
“你也想疯一次,对吗?”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张君宁眼角的泪水滑落。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释放。那个完美的张君宁在这一刻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真实的、有着七情六欲的灵魂。
她转过身,狠狠地吻上了李想的唇。那是一个带着绝望与索取的吻。
这一晚,她不再端庄。她哭喊,她抓紧床单,她在李想的引导下,彻底打碎了那个精致的笼子。这不仅是肉体的欢愉,更是一场精神压力的巨大泄洪。
事后。张君宁蜷缩在李想怀里,发丝凌乱,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澈和慵懒。
“李想……”她的声音有些哑,“你是个魔鬼。”
李想点燃了一支烟,在烟雾中笑了笑。
“魔鬼才能带你看到天堂。不是吗?”
……
次日清晨,阳光有些刺眼。
酒店的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张君宁从李想的房间里走出来。她穿着昨晚的衣服,虽然极力整理过,但那裙摆的褶皱和她脸上那种象是被雨露滋润过的红晕,依然出卖了昨晚的疯狂。
她低着头,正准备匆匆回自己的房间。
“叮。”电梯门开了。
夏荷戴着遮阳帽,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拍摄通告单和分镜本,迈步走了出来。
两人的视线在走廊里猝不及防地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