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新坐下，脸上再次挂起笑容，好似刚刚的不愉快全都抛到了脑后…
面对李凡的强硬，静仙子心里其实有些局促。
因为这事儿关系到她五年后的计划，若到那时，李凡展现出了更进一步的价值，她自然还有操作空间。
可是利益方面她也有考究，万一李凡是那种随性淡然，不喜繁杂俗世，只一心苦修的修士，那金宝阁岂不是每年都只有保底的五十张符篆可售卖？
这样算下来，四成利益她还亏了。
毕竟寻常一阶符篆的绘制之法，起步便要一千灵石以上，并且还有价无市…
实在没法退让的话，她只能再多周旋几分…
“牧道友，不如你我各退一步，先前的条件依旧不变，但可以借给你一支一阶上品的符笔，如何？”
静仙子皱着凤眉，思索片刻后，看向李凡征询道。
这已是她能拿出最大的诚意…
一阶上品符笔，在他们金宝阁也只有区区一掌之数的存货，每一杆都宝贵无比。
因为炼制符笔的条件比较苛刻，到了一阶上品的符笔，本身是需要一阶顶级炼器师来炼制的，否则都未必有把握炼制成功。
而且她所借出去的这只符笔，只要不是在绘制一阶上品符篆的过程中失败，那符笔本身是不会有任何损耗的…
“一阶上品符笔，只是租借？”
李凡听闻这个条件，眼眸微微一动，语气平淡地问道。
他身为绘符之人，自是清楚拥有一杆好符笔有多难得。
可以说，只要有了这一阶上品符笔，日后若是有幸获得了二阶符篆的绘制法，他也有一丝绘制成功的可能…
由此也能看出符笔本身的重要性和炼制难度。
当初他想要购买时，这郝老二说自己没有权限，真没骗他…
“牧道友倒是通透，二阶符笔不出，一阶上品符笔便是绘制二阶符篆的最低配置，这其中的价值你我都知晓…”
静仙子眼中闪过一丝灵动，嘴角微扬，轻笑着说道。
“所以道友想争取一个购买的资格，那还得看你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
李凡见有戏，心中微动，面上依旧平淡：“愿闻其详…”
重新掌握主动权，静仙子当即说道：“想要购买这支符笔，那得看牧道友能否在三年时间内，绘制出水罩符，并且凑齐一千灵石，否则这一阶上品符笔，五年期满，道友必须完好无损的归还…”
这番条件本就带着试探，她要摸清李凡的符道天赋，同时也想激励他合作期间多绘符赚灵石，真要是天赋够好，用一支符笔交好他也无妨，还能为自己的计划铺路。
李凡思索再三，望着对方平静的眼眸，知道这已是对方给出的最终底线。
左右于他不过画画符，种种地的事，五年时间，只要不出坊市，想来不会有什么变故…
“那就祝牧某与贵阁，合作愉快！”
说着，李凡瞥了眼桌上的茶水，眼底悄然闪过一丝异色，抬手端起茶杯故作饮用之态。
静仙子见状满心欢喜，微掀面纱举杯回应，一同饮下这杯茶定下合作。
之后，待双方确定一些细节，并签下契约，静仙子让李凡稍微等侯片刻。
亲自去取来一阶上品符笔，将其打包递到他手中。
李凡接过长条玉盒，打开仔细观察了一番。
符笔通体呈墨玉之色，上面刻印着三条繁杂有序的纹路，近观之下，透着一股混元一体的质感。
这些纹路，皆是由一个个特殊炼器符文构成…
凭借自身符道技艺的触类旁通，他能够明显感受到，炼制此物之人，本身也是有着一些符道技艺在身，并且其精湛程度远在他之上。
同时，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或许从一阶上品符笔的炼制开始，自身就得具备炼器和制符的双重技艺在身才行！
想到这，他越发珍惜此符笔，不动声色地将玉盒收进怀里。
静仙子淡淡一笑，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她接触过的一阶符师不止李凡一人，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皆是将符篆技艺与符笔看的极为重要。
事后双方进行了一番客套的道别…
窗边，看着李凡离去的背影，静仙子的眼眸闪铄，一旁的郝老二则拱手汇报道：
“掌柜大人，已经鉴别过了，跟以往一样，这次的纵火符也全都是精品级别！”
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叹与佩服，说出这句话后，郝老二的脸上堆笑。
毕竟一次可以是意外，两次可以是借口，但连续次次都是如此，那你就不得不承认人家的本事…
听闻汇报后，静仙子的面纱下虽依旧是那般平静，可一双眼眸却是闪铄着一丝好奇，没人知道她的心中究竟在盘算什么。
画面一转回到李凡这边…
在确定离开金宝阁，并快要回到洞府后，他来到路边…
噗！
一口茶水猛地喷出，擦了擦嘴，眼眸平静不含丝毫波澜。
面对女修士，尤其是容貌出众的仙子之类，他是万万不敢有丝毫大意。
所谓以茶代酒？
呵，有本事下次喝他的…
“偏偏纵火符是个下品，我想要在众多一阶符篆中保持竞争力，只得露出点正本事出来，好在这次有了一阶中品水罩符的绘制之法，往后只用售卖普通水罩符就行…”
想到这，李凡不禁回想起此前的墨粗汉，对方临别时的那一眼，似乎想与他谈谈…
联系到猎妖队头领的身份，难保对方不会找上门来，所以这一点，需要时刻注意…
还有那静仙子，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子算计的味道，城府极深，来历也很神秘，压根不是个善茬。
其次就是对方设下的考验了…
目的过于明显，就是想试探他的制符技艺，若是天赋好，后面还有合作机会。
若是不行，恐怕五年之期一满，当即便要被踹开。
“但我有种田能力，此番得了水罩符的绘制方法，应该要不了多少时日熟练度便能提升上来，到时候卡着三年之期的时间，较为稳妥一些…”
说完，李凡看向手中长条玉盒，里面放着的正是一阶上品符笔。
他已经验过货了，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若是用此符笔绘制符篆，我的成符率以及出精品的概率都会提升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