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圣恭安!”虽然没有向崇祯下跪,不过所有人还是向他行了一个鞠躬礼,包括王尘。
“我已不是皇上了,诸位不必多礼!”崇祯表现的还算比较亲和,此时他一脸威严的走到大殿正前方,并在御台前停了下来。
“我听说罗刹人想邀请咱们的皇帝去做客?”崇祯扫了一眼众臣问道。
“回太上皇,确有此事!”官复原职的首辅吴甡上前回答道。
因为现在有了首相一职,首辅一职多少有些显得鸡肋了,所以王尘正在考虑要不要取消首辅,仅保留内阁以及内阁成员。
“那要不就我去吧!”哪知崇祯接下来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太上皇,万万使不得啊,先不说路途遥远,您的身体能吃得消吗?要知道即使身体康健之人,一趟走下来也不敢保证绝对无事呀!”堵胤锡急忙阻止道。
“没错,太上皇乃万乘之躯,岂能去蛮夷之国朝见他国皇帝?”这时,几名御史也冲了出来,一开口就是天朝上邦不应主动自降身份的大道理。
等他们都说完,崇祯这时突然笑了起来:“各位,你们说的都不错,要是用在当今天子身上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我现在已经不是天子了!”
对呀,崇祯已经不是皇上了,他虽然名义上还挂着一个“太上皇”的头衔,但早已不问世事,对政务更是插不了一点手!
说他是大明的吉祥物都不为过,这么一个人,就算是死在出使的半路上了,又有谁会可惜?
“但是,太上皇毕竟曾经是皇上,出使就代表着我大明天子的威仪和尊严!若是真在半路上出现三长两短,我大明脸面何存?”御史们仍是喋喋不休。
“敢情你们担心的只是大明的脸面?”
崇祯的语气里怒意十足,一群御史当场不敢再讲话了。
“太上皇,大家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当然你的安危就代表我了大明的体面,所以都是一样的重要,一样的重要啊!”堵胤锡身为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此时要站出来说话了。
“行了,我不和你们讨论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事情,我只想问你们,能不能让我去!”
“太上皇,请你收回成命!”这时,堵胤锡带头往地上一跪,接着所有大臣也跟着跪了一地。
“好啊!我当皇上的时候,你们也是这样,动不动就是让我写罪己诏,现在我不当皇上了,你们还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王尘!”崇祯突然转头望向一边一直没说话的王尘。
“太上皇,臣在呢!”王尘语气平静的上前回答道。
“你来说说,这罗刹国之行,我去得还是去不得?”崇祯冷冷盯着他。
王尘先是招手示意所有大臣们先起身,然后停顿了一下才道:“此事正如列位大人所言,十分危险!如果是真让当今皇上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知为何,听到王尘如此一说,坐在龙椅上的朱慈炯竟意外的放松下来……
“没错,这一点,我是认可的,所以才说由我去嘛!”崇祯说道。
“太上皇,你且听臣继续说下去。”王尘示意崇祯先不要讲话。
然后只听他继续道:“首先,罗刹国皇帝主动邀请我大明天子访问,在他们欧洲其实属于比较正常的现象。”
“事实上,欧洲各国的皇室甚至都多多少少沾亲带故的,与华夏大一统的国家政体是不一样的,罗刹皇帝阿列克谢有点想当然了。”
“所以这里并不是说罗刹国的皇帝傲慢,但确实有刁难我国之意,如果不去可能会正中他们的下怀。”
“当然,假使咱们去了,也可以要求他们皇帝在适当的时候回访我国,到时他们要是不来,就是他们的问题了!”王尘的话听起来似乎十分有道理。
“那依首相的意思,此行咱们是一定要去了?”有人问道。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当今皇上是肯定不能去的,万一出个什么问题,后果太严重了。”
“王尘,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了?”崇祯似乎听出了王尘话中之意。
其实原本,在得知罗刹皇帝的出使邀请后,王尘是一万个不愿意的,但借这个机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是十分必要的,他甚至都想到自己亲去一趟。
不过一考虑来回至少得大半年甚至一年的时间,只能作罢,国内离不开他呀,现在大战过后百废待兴,所有事情都十分重要!
但昭明皇帝是肯定不能去的,自己也不能去,再派其他人去,分量显然不够!
正在头疼此事的时候,没想到崇祯主动过来请缨,除开风险不说,王尘是十分赞成的!
“此事需经过议会商议后才能定夺!”王尘仍然打起了官腔,不过相信只要王尘稍稍放出一点风声,这事不难成行。
崇祯何其精明之人,得到他想要得到的答案后,便迅速离开了,他现不是皇帝,朝会是议政之地,他还是要避嫌为好。
“那今天朝会就开到这里吧!”朱慈炯见再没大臣出来上奏,于是便下旨结束了朝会。
待走出大殿,王尘只见吴甡、堵胤锡等一众大臣正在外面等着他呢。
“首相大人!”吴甡与王尘最熟,此时上前叫住王尘。
“各位大人,下班后不回家,在这里等着我是有什么要事吗?”王尘明知故问一般问道。
“首相大人,你就别耍咱们了,今天这事,你真的要这么决定吗?”吴甡着急的问他。
王尘闻言也不再和他们打哈哈,脸色严肃的回道:“两国之间互相出使往后将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让太上皇去罗刹国本身并没有多大问题。”
“但万一,我是说万一,要在半路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谁能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吴甡又问。
“出使确实有风险,毕竟隔着上万里路,但只要动员国家力量,相信一定会将危险系数降到最低,放心我镇国军最近也研制出了一些十分有效的新药,到时让太上皇带着,也能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