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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阴影中的毒牙——首次亮刃(1 / 1)

深核基地,核心情报分析室。

比主规划室更加幽闭,只有几面跳动着微弱数据流的屏幕提供光源。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冷凝水的味道和机器运行的微弱臭氧味。墙壁上不再是废墟画面,而是换成了内城复杂的结构图和不断滚动的加密数据流。

阿战(依旧沉静,但眼中偶尔闪过一丝锐利如捕食者的寒芒),钉子(面瘫如旧,但处理数据的速度和精度似乎提升到了非人境界),小迪(黑眼圈重得像画了烟熏妆,但精神亢奋,手指总在不自觉模拟着手术刀或基因剪的动作)。

钉子(调出一段极其模糊、由“尘埃信使”震动感知翻译成的音频波形和关键词文本,投射在主屏幕上):“‘灰烬’(雷蒙)传来最新加密情报。内城执政官维克多将于三天后,在中央高塔三层宴会厅举行一场半公开的‘东部绥靖胜利暨新技术展示会’,主要庆祝摧毁‘镜泉叛逆’,并展示一种新型的、据说能有效探测生物能量异常的‘灵能共振探测塔’原型机。届时,军务总长肯特、财务总管莫里斯、以及‘风暴吟唱者’加尔文、‘熔炉’巴顿等部分高级军官和异能者将出席。宴会厅虽有严密安保,但为彰显‘与民同乐’及技术自信,部分外层走廊和观景台将对经过筛选的低级官员和‘有功’商人开放。”

阿战(盯着“灵能共振探测塔原型机”这几个字,眼神冰冷):“‘绥靖胜利’…庆祝会…还有针对性的探测技术。这是在炫耀,也是在警告所有潜在的‘镜泉’。”他顿了顿,“情报可靠?‘灰烬’状态如何?”

小迪(立刻凑到屏幕前,眼睛放光):“宴会!高层聚集!还有那个什么探测塔原型机!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我们的‘影刃’一号刚好完成了基础能力测试!虽然还不完美,但…”

阿战(抬手打断,看向小迪):“‘影刃’一号,现在具体什么状态?”

小迪(调出另一份全息报告,上面是一个复杂的三维生物模型在缓慢旋转):“‘影刃-a’,体长四十五厘米,流线型梭状躯体,甲壳经过十三轮‘蓝泪’能量淬炼和地脉矿物融合,呈现哑光深黑色,具备基础光学调节能力(弱于‘织网者’,但优于拟态蟑螂)。物理防御测试:可抵御标准步枪弹近距离射击,对能量冲击有一定分散抗性。速度:短距离爆发冲刺可达每秒八十米,持续飞行速度约每秒三十米(借助特化膜翼和体内能量喷射辅助)。感知:复眼结构优化,具备极佳微光视觉和能量波动感知;触角强化,信息素接收灵敏度是普通节点的五倍以上。攻击方式:主要依靠口器旁一对可弹射的、带有复合神经毒素与能量破坏特性的‘能量刺针’,最大射程十五米,刺入后毒素可在三秒内导致生物体神经麻痹和能量紊乱,能量破坏特性可干扰精密仪器或未完全激发的能量护盾。另配备尾部微量酸液喷射器,用于干扰或制造混乱。智力:相当于高级哺乳动物,能理解复杂指令,具备一定自主判断和隐匿行动能力。能量核心:小型化生物能量结晶,满状态可持续高强度活动约两小时。”

她深吸一口气:“缺点是:能量消耗大,目前完全依赖‘蓝泪’供能,每次出动后需长时间充能维护。隐匿能力在强能量探测环境下仍有暴露风险。毒素对高等级异能者或强基因改造体的效果未经实测。而且…我们只有这一只。”

阿战(仔细审视着‘影刃-a’的数据模型,沉默片刻):“目标选择。刺杀维克多或肯特?风险过高,一旦失败或暴露‘影刃’存在,得不偿失。破坏探测塔原型机?意义重大,但同样可能暴露我们的技术关注点和残余实力。”

他手指在虚空中划过,最终点在一个名字上:“‘熔炉’巴顿。”

钉子和小迪同时一怔。

阿战(冷静分析):“第一,巴顿是直接执行毁灭残骸镇的凶手之一,报复他,合情合理,也能最大程度宣泄我们的恨意,提振己方士气。第二,他是强攻型火系异能者,防御可能更依赖于自身的能量场和反应速度,对于‘影刃-a’这种速度极快、攻击诡异、且带能量干扰的突袭,防备可能相对较弱。第三,杀了他,既能打击内城高端战力,又能制造恐慌,尤其在这些庆祝‘胜利’的高层之中。第四,相比执政官或军务总长,一个‘强力打手’的死亡,虽然会引起震动,但内城对其的防护等级和后续追查力度,可能相对较低。”

钉子(快速推演):“可行性评估。根据‘灰烬’提供的有限场地信息及内城建筑结构通用数据,巴顿出席此类活动,大概率不会时刻处于高度戒备的战斗状态。宴会厅外层观景台及相连的休息区是潜在突破口。‘影刃-a’可利用其体积和隐匿能力,通过通风管道或建筑外部缝隙潜入。难点在于:如何精准定位巴顿?如何确保一击必杀或至少重创?如何安全撤离或…处理掉‘影刃-a’?”

小迪(咬牙):“‘影刃-a’的智能足够执行复杂的潜伏-识别-攻击指令。我们可以将巴顿的能量特征(从之前毁灭画面中尽可能分析提取)、外貌特征等信息编码灌输给它。至于撤离…可以设定为‘不惜代价,完成任务后,可尝试向预定废弃物排放口撤离,若遇阻,则启动自毁程序,确保不留下完整生物样本’。” 她说出最后一句时,声音有些发颤。‘影刃-a’是她无数个不眠之夜的结晶。

阿战(最终拍板):“行动代号:‘灼痕’。目标:内城中央高塔,庆功宴会期间,刺杀‘熔炉’巴顿。附带目标:尽可能观察或测试‘灵能共振探测塔’对我们的隐匿单位的实际效果。‘影刃-a’执行。钉子,制定详细渗透路径和应急预案,通过残存‘信使’网络,在绝对安全的前提下,将必要信息传递至内城潜伏节点,引导‘影刃-a’。小迪,立刻对‘影刃-a’进行最终检查和任务指令灌输。我们…要听听内城的胜利欢呼声中,能否夹杂进一声不同的惨叫。”

三日后,夜晚。

内城中央高塔,三层宴会厅外延观景走廊。

通过一只潜伏在观景廊装饰植物泥土中的‘尘埃信使’的震动感知,以及‘影刃-a’自身断续传回的加密信息素片段,拼凑还原。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悠扬的旧时代风格音乐隐约可闻,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外层观景廊上,人少了许多,一些低级官员和商人端着酒杯,三三两两地交谈,或俯瞰内城夜景。‘熔炉’巴顿那标志性的红发和魁梧身形很容易辨认。他显然不喜欢里面的应酬,正端着一大杯烈酒,靠在观景廊边缘的栏杆上,与两名同样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军官大声谈笑,内容多是关于上次行动的“痛快”和“那些虫子烧起来的声音”。

“灵能共振探测塔”的原型机,就像一个巨大的、结构复杂的金属与水晶混合的竖琴,被安置在宴会厅另一侧的特制展台上,散发着柔和的能量光晕,几名技术官员正在向感兴趣的来宾讲解。它的存在,让整个区域的能量背景显得有些“粘稠”。

行动开始。

没有任何征兆。一道深色的、几乎融入背景阴影的细长影子,从观景廊上方一个用于装饰的、镂空的金属花纹缝隙中悄无声息地滑出。它的动作轻柔得像一片飘落的羽毛,借助宴会厅透出的光影和自身的光学调节,完美地避开了稀疏人群的视线和几个固定监控探头的角度。

‘影刃-a’沿着墙壁的阴影,如同液体般流动。它经过了那台探测塔原型机附近,身形似乎有极其微弱的迟滞,复眼快速闪烁了几下,将一股加密的感知数据通过最近的隐藏节点发回,随即恢复正常。探测塔并未报警。

它继续潜行,目标明确。在距离巴顿大约二十米的一个大型盆栽阴影中停下,静静蛰伏。复眼锁定目标,能量感知确认目标体内那熟悉的、狂暴的火系能量波动。

巴顿毫无察觉,正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然后大笑着拍了拍同伴的肩膀,似乎说了句什么粗话,引来一阵哄笑。就在他身体因大笑而微微后仰,颈部要害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某个角度的刹那——

‘影刃-a’动了!

不是飞,而是如同被强弓射出的黑色弩箭!速度之快,在昏暗光线下几乎拉出了一道残影!它没有选择远距离发射刺针,而是选择了风险最高、但确保命中和威力最大化的方式——贴身刺杀!

十五米的距离,在它极限爆发速度下,不到零点三秒!

巴顿毕竟是a级异能者,在‘影刃-a’启动的瞬间,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汗毛倒竖,体内的火系能量本能地就要喷涌而出形成护盾——

但太迟了!

‘影刃-a’如同计算好一般,在巴顿能量即将外放未放的微妙间隙,如同跗骨之蛆,精准地贴上了他的后颈!一对闪烁着幽蓝寒光的‘能量刺针’从口器旁闪电般弹出,深深刺入颈侧动脉和脊椎神经丛区域!

“呃——!”巴顿的狂笑戛然而止,变成一声短促的、难以置信的闷哼。他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手中酒杯坠落,摔得粉碎。狂暴的赤红火焰刚刚从他体表冒出不到一寸,就仿佛失去了燃料和控制,剧烈地摇曳、闪烁,然后骤然熄灭!

复合神经毒素和能量破坏特性顺着刺针疯狂注入!巴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双眼瞪得滚圆,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茫然。他能感觉到自己强大的火系异能在体内横冲直撞,却完全失去了控制,同时一股冰冷的、麻痹的感觉正迅速吞噬他的意识和生命力。

整个过程,从暴起到命中,不到一秒!

旁边的两名军官这才反应过来,惊恐地看着刚才还在大笑的巴顿突然僵直、肤色变得诡异、体表火焰诡异熄灭,然后软软地向地面瘫倒。

“巴顿大人?!”

“敌袭——!!!”

尖叫声和警报声几乎同时响起!观景廊瞬间大乱!宴会厅内的音乐停止,传来惊呼和急促的脚步声。警卫的能量武器开始充能,能量探测设备全功率扫描!

‘影刃-a’在一击得手后,没有丝毫停留。它纤细的身体猛地从巴顿后颈弹开,在半空中灵活地一个转折,尾部喷出一小股烟雾状酸液,干扰了最近一名军官的视线和能量枪瞄准,然后如同离弦之箭,射向观景廊边缘一个不起眼的、用于排放冷凝水的细小格栅!

“在那里!射击!”有警卫发现了它的轨迹,数道能量光束射来,但‘影刃-a’的速度和机动性远超预估,险之又险地避开,一头钻进了格栅后的黑暗管道中,消失不见。

格栅后传来几声轻微的、仿佛什么东西高速爬行远去的窸窣声,然后归于寂静。

当更多的警卫冲过来,用切割设备打开格栅时,管道内只剩下一些几乎无法察觉的、带有特殊信息素气味的粘液痕迹,延伸向错综复杂、深不见底的建筑内部管网深处。追踪信号很快消失在厚厚的合金墙壁和多重能量屏蔽之后。

‘熔炉’巴顿,内城a级火系异能者,在庆祝剿灭镜泉的庆功宴上,于众目睽睽之下,被不明生物袭击,生命垂危(后确认在送往急救途中死亡)。

现场只留下几枚断裂的、材质特殊、带有生物特征的黑色刺针残骸(‘影刃-a’在脱离时主动断裂了刺针基部),以及巴顿尸体上那迅速扩散的诡异青黑色毒痕和体内紊乱的能量残留。

庆功宴,变成了死亡通告和全城戒严的序幕。

深核基地,指挥中心。

阿战,钉子,小迪,以及其他几位核心幸存者(铁卫队长“岩盾”,后勤主管“老陈”等)。气氛凝重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

钉子(汇总着从不同‘信使’节点传回的、支离破碎但指向明确的信息):“确认。‘熔炉’巴顿已死亡。内城震动,中央高塔区域戒严等级提升至最高。对不明袭击者的搜索集中在建筑内部管网和可疑生物信号上,尚未扩散至深层地下。‘灵能共振探测塔’在事发时及事后,未检测到明确的、高强度的‘异常生物能量源’,这证实了‘影刃-a’的隐匿性和我们对其能量特征的伪装是有效的。但内城肯定会升级他们的探测技术。”

小迪(眼圈又红了,这次是激动和如释重负):“‘影刃-a’…最后传回的信息显示,它成功钻入了深层排污主管道,并按照预设指令,在确认摆脱追踪后,启动了深层休眠和自分解程序…它不会留下完整证据。” 她擦了擦眼角,“它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铁卫队长‘岩盾’(一个身材敦实、脸上有疤的汉子)狠狠捶了一下掌心,低吼道:“干得漂亮!让那放火的杂种也尝尝被毒刺扎穿的滋味!”

后勤老陈(一个头发花白、但眼神依旧锐利的老者)则更冷静:“报复固然痛快,但接下来,内城的反扑和调查必然加剧。我们的‘深核’虽然隐蔽,但并非绝对万无一失。尤其如果内城扩大搜索范围,动用更强大的广域探测手段…”

阿战(等众人情绪稍平):“老陈说得对。‘灼痕’行动是一次成功的反击和测试,但它也拉响了警报。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和家当,都赌在‘深核’这一个篮子里。‘狡兔三窟’,我们必须立刻启动‘备用基地’计划。”

他调出之前规划的地下生态区蓝图,但这次将其标注为“基地a:深核(主科研、指挥、高端培育)”。

“是时候将我们的生存和生产能力,进行分散化和冗余化布置了。”阿战指向地质图上另外两个远离‘深核’,且地质特征迥异的区域。

钉子(迅速记录并开始进行风险与资源分配模拟):“三分化布局。a基地保持绝对隐秘和尖端研发。β基地提供生存冗余。γ基地追求高风险高回报的能量与军备突破。三基地之间通过最隐秘、最低频的‘信使’单线联系,必要时可完全切断。如此,即使某一基地被发现或破坏,我们仍有回旋余地和继续发展的火种。”

小迪(已经从‘影刃-a’的伤感中恢复,重新燃起斗志):“我可以分出一部分精力,针对γ基地的环境,设计新的培育方案!也许能搞出‘岩浆蟑螂’或者‘辐射蟑螂’之类的!”

阿战(最后总结):“‘灼痕’行动证明了,即使我们只剩下一点火星,也能点燃复仇的火焰,并在内城坚固的甲壳上留下灼痕。但这远远不够。巴顿的死,只是一个开始。”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这些在绝境中依然挺立的伙伴。

“内城以为他们碾死了一只吵闹的虫子。但他们没想到,这只虫子在地下最深处,分裂成了更小、更毒、更难以捉摸的很多只,并且开始向着不同的方向,挖掘更深的巢穴,淬炼更致命的毒液。”

“从今天起,我们不仅要复仇,更要生存,要发展,要像最顽固的深层真菌一样,在他们光鲜世界的根基之下,无声蔓延。”

“建设基地β和γ的任务立刻分配。岩盾,你带一队铁卫和工兵,负责β基地先期开拓与安保。老陈,你统筹后勤,制定三基地间的物资静默转运流程。小迪,准备γ基地的初期环境勘探和适应性培育方案。钉子,重组情报网络,重点监控内城对巴顿事件的反应及新技术动向。”

他握紧了拳头,仿佛能捏碎那无形的、来自内城的压迫。

“让他们在焦头烂额的搜查和恐慌中去庆祝他们的‘胜利’吧。”

“而我们,将在他们脚下的黑暗中…”

“…铸造下一个‘灼痕’。”

指挥中心的灯光,映照着众人坚定而肃穆的脸庞。深核的遗嘱,正在化为蔓延向更黑暗地底的、顽强的根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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