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脸并不喜欢这种陌生的气味，那气味总是缠绕在沈知周围，将他包裹吞噬，仿佛要在他身上标记。
每一天皮脸都试图将那气味遮挡，用自己的气味将其替代，但第二日恶心的气味又会重新出现。
只要他去想象沈枝可能是想抛弃他、和其他人逃走，他的大脑就会好似被锤头猛锤，又被细细麻麻的针扎着，连带他的脊椎无法挺直。
皮脸一贯会在沈枝面前伪装自己，他掩藏自己的暴虐，压下想要杀戮的欲望，故作无辜怜悯地搂住沈枝的腰肢，把脸埋在她软乎乎的胸前。
他一句话也不说，但周身的孤寂与渴求一点点把沈枝包裹。
他细嗅她身上甜腻的气息，人脸面具的眼眸深邃又幽暗地低垂。
在沈枝的视角下，皮脸除去脾气不太稳定、以及太黏人外，就是一个不太聪明，甚至可以说是傻乎乎的男人。
他最近过于乖巧。
以至于她快要遗忘最初见到皮脸时，他偏执又强势的模样。
沈枝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一层白雾笼罩，而那白雾不仅遮挡她早已经失去的记忆，还隐隐有吞噬她现在记忆的趋势。
为了不遗忘重要的事情，沈枝开始把重要的事情记在日记本上。
其中要牢记的一条，便是卡森婆婆去世前告诉她的话，“在皮脸表妹稳定下来前，不能让皮脸逃离地下室。”
卡森婆婆话中的稳定很笼统，沈枝不清楚到底什么才算稳定。但依照目前来看，她起码要见到那个女孩。
距离律师把信封送出去，已经有小半个月了。
沈枝也在这天收到律师的消息，希瑟在两天后会和朋友一起来到庄园。
通过律师，沈枝简单了解到希瑟的情况，从小被收养，在普通家庭长大，如今在一家超市工作。
成长经历与生活历程都很普通，暂且没有表现出索耶家族基因里的杀戮与变态。
法恩斯沃思律师微笑着起身：“那么，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我想那位希瑟小姐应该会和您很好的相处。”
沈枝晃动咖啡杯里的小勺子，视线落在窗户外面那道高挺的身影上面，略显病弱的脸上勉强浮出笑容。
“希望如此。”
律师前脚走出咖啡厅，卡尔就走进去一屁股坐在沈枝身旁。
他显然是提前点好饮品，也打点好店员，一杯冰美式立刻被端上来。
卡尔搂住沈枝的肩膀，低头在她耳旁轻语：
“已经下午六点半了，你没有去，我就来找你了。”
沈枝身体僵硬，不敢在他怀里乱动。
“你看到了，我今天约了人谈事情。”
“我认识他，法恩斯沃思。他是个律师，你怎么会约他谈事情？”
卡尔的手在沈枝脖颈处摩挲，眼眸清澈不见一丝晦暗，仿佛只是随意一问。
但卡尔身为市长的儿子，对索耶家族的事情亦然是十分了解的。
他心底冒出怀疑的苗头，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
沈枝是他的人，不管身份是什么，这一点不会改变。
沈枝知道卡尔是小镇的警员，但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不过，该有的警惕，沈枝也有。关于索耶家族的事情，她不会往外说。
最近卡尔一直想知道她到底住在什么地方，找了很多借口想要登堂入室。
沈枝已经拒绝太多次，她清楚再拒绝下去，卡尔定然会强行跟着她。
现下她没有好的理由，只能将事实稍微变一下，以后即使卡尔知道她住在索耶家族的庄园，也不会怀疑什么。
“我的记忆缺失一部分，法恩斯沃思是在帮寻找我曾经认识的人。”
“找到了吗？”
“嗯，找到一个。她恰好在这边有亲人，两天后会和朋友过来，到时候我会搬过去和她一起住。”
说谎的时候，沈枝是有些紧张的。对她的小动作已经很熟悉的卡尔自然能看出来。
但卡尔确信，她口中那个认识的人一定真实存在。
“男的女的？”他心里没由来的涌上一股气，指腹按在沈枝锁骨上，把那块的皮肤磨得发红。
沈枝连忙拉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按下去：“女生，是女生！”
卡尔笑容更甚，清隽的脸庞贴近：“我什么都没做呢，枝枝紧张什么？”
两人在咖啡厅里开放地亲昵，但在这个国家，大家都习惯如此，哪怕两人公开do都不会使路人震惊。
但偏偏现在，正在亲昵的两人中，一个是他们市长的儿子，另一个是像就像从梦里走出来的月亮女神一样，有种惊艳的东方气韵。
时不时会有露骨的视线落在沈枝身上，尽管她时常承受别人粘腻的视线，也很难承受现在这种
仿佛要她的衣服已经被脱下来，在和卡尔＊＊一样。
这个想法吓沈枝一跳。
脸色肉眼可见得苍白几分。
卡尔冷眼扫视周围，“注意你们的眼睛。”
咖啡厅里的客人和店员们纷纷低下头，不再继续看。
小镇的权力被卡尔的父亲完全掌控，没人想惹他们。
也就沈枝这个没记忆，且对小镇一点都不了解的人不清楚卡尔的身份。
小镇里的其他居民，谁不知道卡尔警员是市长家的公子。
卡尔把沈枝抱出去。
柔软在怀，卡尔被勾起兴致，带着她去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
但到了酒店后，卡尔竟是直接撕碎她身上的衣服，随即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将她放在浴缸里。
卡尔把上衣脱下，露出里面线条清晰的八块腹肌。
淋浴头被打开，温热的水流冲在沈枝身上。
沈枝原本穿的就是浅色内衣，如今被水一冲，里面的一览无余。
她眼眸湿漉漉的盯着卡尔，无措地捂住上身，双腿蜷缩在一起。
卡尔眼眸暗下几分，声音克制得嘶哑：“今天留下来。”
“不行！”
皮脸被关在地下室，并不保险。
上周三，沈枝因为和卡尔在一起的时间过长，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当时她刚从树林的小路走到庄园门口，皮脸阴森森地举着电锯，像等待猎物的猛兽，阴翳地隐藏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