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然暗下,街上除了收拾摊子的一众小贩以外,没了任何行人。
李炎裹了裹衣衫,匆匆向家走去。
可还没等走到巷口,视线中就出现了六七道身影。
李炎一怔,但当他看清站在最前面的一道身影后,却是一惊。
“虎哥?”
“炎哥,可算是等到你了!”
刘虎亦是大喜过望,就连他身后那几个屠宰场的屠夫都不免松了口气。
几人迅速围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李炎。
“你们这是在等我?”
李炎的目光扫过众人,这些尽是他之前在屠宰场时关系较好的朋友,只是,时辰都这么晚了,这些人怎么聚在一堆跑外面来了?
“你还说呢,炎哥,你可不地道,说好了有事兄弟们和你一起分担,你怎么一个人把罪责揽下来了!”
听闻此言,李炎这才明白了什么,敢情这些家伙时得知了自己的事,特意前来的。
心中涌上阵阵暖意,李炎却是笑着拍了拍刘虎的肩膀,无谓道。
“这本就是我主管的职责,与其所有人都要受牵连,倒不如我一个人来的省事些,反正我现在不也挺好嘛!”
刘虎闻声却是低下了头,连带着其馀几人也露出愧疚之色。
“对不住了炎哥,上次明明答应你会处理好屠宰场的事,没想到到底还是连累的你受到了责罚,如今连活计都没了!”
“这算什么大事,反正我也不想再在屠宰场干了,眼下正好,不用再堪别人的眼色行事,对我而言亦是一件好事。”
“可是没了活计,你往后该如何过日子啊,现下的活可不好找,万一你到月底还没凑齐下个月的供奉费,岂不是”
刘虎没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然十分明显。
这年月,没有及时缴纳供奉费,可就会成为妖兽袭城的首要目标,城中近来已经不知一次出现妖兽杀人之事了,万一李炎没能及时找到工作,岂不是也会成为妖兽的目标?
李炎依旧是那副无谓的模样,刚想说自己已经想好要做什么了,却被刘虎打断了。
只见刘虎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递了过来。
“炎哥,这是我们几个凑得,一两多银子,虽说不多,但也是我们现下能拿出来的所有了,你先应应急,万一到时候还没凑齐,哥几个再帮你想办法!”
其他人应声点着头,纷纷附和。
一时之间,李炎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下意识伸出去的手顿在了半空。
片刻后,李炎却是将刘虎的手推了回去。
“多谢诸位兄弟了,不过我现下还真不需要银子,你们挣些银子也不容易,还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可是”
“虎哥,难道你还不相信我,我何时与你客气过,放心吧,我已经找到活了,挣个把银子对我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
李炎这话倒并非夸大,就算是不杀鱼,以他现在的本事,去当个护院,亦或是每日打猎,卖卖猎物,也不愁挣出个供奉费来,自不象寻常人那般捉襟见肘。
这方世界与自己前世并不相同,在这里,银子远没有前世古代那般稀有,寻常人累死累活一个月也不过只能挣一两银子。
但在这方世界,只要方式得当,一个月挣六七两银子也不在话下,何况李炎还有依仗手段,自不需要过多为银子而发愁。
刘虎虽不知李炎的谋划,但看到他信誓旦旦的模样,也没再强求,毕竟对他们而言,日子也不好过。
而这些凑出来的银子,其实也是先前李炎在分发酬金时,多给他们每个人发的那些。
将钱袋子收起,刘虎才忍不住询问一句。
“炎哥,那你今后准备做什么,若是有用得上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还有我!”
其馀几人纷纷附和。
这次,李炎倒是没有一口回绝,目光扫过众人后,略作思索,这才缓缓道。
“虎哥,我打算自己摆个摊子卖鱼,只不过眼下还有些情况尚不确定,你们且等我几日,若是我的法子可行的话,届时我们一起做如何?”
闻声,几人一愣。
“摆摊卖鱼?”
几人相视一眼,刘虎忍不住劝诫道。
“炎哥,这活可不好干呐,你没瞅到眼下都没有几个鱼摊了吗,这里面的水可是深得很,要不还是换个其他的活计吧,若是你一时寻不下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联系,就算是当个护院也能解燃眉之急。”
李炎自然清楚他们的担忧,但这些对于自己而言几乎不成问题,可这其中涉及到自己的机密,李炎自也不好相告,索性便含糊其辞道。
“我且试试吧,明日我便打算摆个摊子试试如何,届时若是兄弟们手头无事,倒是可以来帮帮我,佣金断然不少你们的!”
说着,李炎嘿嘿一笑。
刘虎几人当即摆起了手,见他心意已决,也只能点点头,反正就算是不成,也还有这一两多银子能解燃眉之急。
“炎哥,佣金之事便不必了,明日若是屠宰场那边完事的早的话,我们一定来帮忙!”
其馀几人纷纷点头,算是应下了这档子事。
李炎一一扫过几人,心中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
若是自己的计划能行的话,他倒不介意拉扯他们一把,与其在屠宰场受人剥削,倒不如跟着自己自在。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一切都得等自己试验过才行!
“炎哥,我们就是担心你所以才来看看,既然你无事,我们便也放心了。”
“时辰不早了,我们便先回去了!”
李炎点点头,让开了巷口位置。
“路上可当心些,尽快回去。”
虽说现下时辰尚早,还不到妖兽时常出没的时间,但毕竟近来妖兽活动频繁,李炎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
众人一一点头回应,相继走出了巷子。
只是刘虎在经过李炎时复又想到了什么,思忖片刻后,还是凑近了说了句。
“炎哥,武大人那个人向来心胸狭隘,今日他提及你的时候面色很难看,只怕是已经记恨上你了,虽说象他那种大人物,应当不会把我们这种不起眼的草民放在眼里,但不管怎样,今后你可得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