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於画中天地与山灵建立了联繫?”白狐眼中闪著惊异的光。
陆明见小狐狸问的认真,也不逗她,点头称是。
这【灵明山魄】的天赋,不仅能让陆明绕过亀甲碑,自由进出金兜山,还能为他的修炼提供一种新的思路。
山中草木皆有灵,化万灵於內,可修心养性,助力修行。
甚至,对於尚未涉足的丹道领域,这【灵明山魄】也是大有裨益。
它能让陆明熟练掌握草木药理之说,对於灵植的药理药性,有更深刻的理解。
白狐將小脑袋扭了回去,沉默了半晌,道:“看来,是我小覷了你,没想到你竟有这般本事,以你此等心境,入炼神返虚之境也只是时间问题。”
她当然不相信陆明只是与山灵建立了沟通这么简单。
不过既然陆明不愿多说,那她也不会多问。
“移胎换鼎,在修行上是个坎儿,你需得把这鼎给打好了,莫要懈怠。”
白狐本想为陆明寻两株滋补体魄的灵植,可转念想到,对方与山灵的沟通已经到达了灵神合一的地步,什么草药寻不到?
哪用得著自己多费力气。
遂作罢。
“你家小女儿有气运在身,不踏上修行之路,倒是可惜了,等她年纪稍大,带来找我便是。”
说罢,她毫不客气的抽走了陆明腰间別著的书册,那是一卷陆明所著的话本。
隨后转身,噠噠噠的迈著四只小短腿,向著山林深处跑去。
“谢了,小狐狸。”
陆明笑著同白狐挥手。
然而白狐头也没回,只是顿了顿,摇了摇狐尾,算作回答。
却说光阴迅速,歷夏经秋,歷了些寒蝉鸣败柳,大火向西流。
又翻过一个年头。
虽说岁月无情,但陆明教了柳兰引气入门的法子,又时常在金兜山洞天福地中摘些灵果灵植与她吃。
是以,时间便没能在柳兰脸上留下痕跡。
家中一切安好。
只是小儿子陆安发了场高烧,退烧醒后,自言大梦了一场,於梦中求仙访鹿,得了高人指点,只待三年后踏上寻仙之途。
柳兰闻言,只当是胡话。
梦里哪里有甚么神仙?
这孩子,怕不是烧糊涂了。
可陆安对此却异常固执。
一定要坚持,自己在梦中见到了仙人。
夜晚,柳兰同陆明说著枕边话,妻子满脸忧色。
“相公,我本寻思著安儿是读书人,终究不会像康儿那般,整日想著行走四方,谁料安儿脑子烧坏了,整日念叨著什么仙人,什么求道,你做爹的,有时间多劝劝他······”
柳兰本以为丈夫会应和自己,可陆明对此的態度却是异常沉默。
只因他以灵目观小儿气运,已然由蓝及紫。
这本是好事,可陆明却发现,陆安的紫色气运,有些怪。
所谓薪传,便是薪火相传之意。
“这是说,安儿並不能如愿,他的气运,乃是因后代而变化?”
陆明不解。
又因退烧后,陆安便恢復了正常,不再神神叨叨,除了偶尔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知在写写画画些什么,其余一切无异。 陆明不好多问,只得先暗中观察。
这年年末,青山村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列车队驶过村外小道,这列车队却並未像以往那些车队一般,头也不回的驶离这“荒僻之地”。
而是径直向著村口行来。
车前熙熙攘攘挤著一堆人。
看这些人样貌,无一不是五大三粗,模样彪悍。
行伍正中,马车上插著一面黑漆漆的四方熟铁小鏢旗,上书一斗大赤字,“顺”。
原来,这一列车队,不是甚么腾云驾雾的仙家客,而是那护宝行鏢的世间雄。
为首一名汉子,头顶虎纹抓角纹罗帽,身著玄青紧身短打袖,臂膀之上,更有两只熟铜打造的点钢护腕,负一长剑,可谓是生的英气无比。
陆明对这脸孔却是相熟。
不是別人,正是他陆家的老大陆康。
消息在小村子里似乘了风,走街串巷,父老乡亲们听闻陆康回村,村里的气氛顿时热络起来,纷纷出门相迎。
柳兰听闻消息,先是有些不敢置信,反应过来后,放下手中针线,也急忙忙的来到了村口。
陆乐乐看看阿娘,又看看一脸喜气,宛如过年的乡亲们,也蹣跚著跟出门去。
等小傢伙好不容易挤到人群前,看著为首那名鏢师,却是既熟悉又陌生。
话到了嘴边,不敢喊出口。
两侧鏢师静静的等待著,看向陆康的目光中没有丝毫不耐烦。
显然,陆康已经混成了这群人的老大,也就是鏢头。
此时押著鏢,显然只是过路歇个脚,恰经青山村,於是陆康便想著回村看看。
他倒也眼尖,一下便瞧见了陆明、柳兰、陆乐乐、以及陆安。
陆康上前笑著招呼道:“爹,娘,小妹,小弟。”
陆乐乐闻言,亮闪闪的大眼睛顿时睁大。
如果说方才因为陆康晒黑了不少,壮了不少,她还不敢肯定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大哥。
那陆康开口后,她便百分百肯定了下来。
“大锅!!!”
大哥这两个字,陆乐乐几乎是喊著出口的。
但没人会觉得她吵闹,大家只是笑盈盈乐呵呵的看著小傢伙。
人生有四大喜事。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
洞房烛夜,金榜题名时。
但在陆明一家人看来,这还要加上一项。
那就是离別经年的家人重逢。
家人团聚重逢,世间或许少有比这还令人幸福之事了。
村民们也都很识趣的让开了道,让这些风尘僕僕奔行远路的鏢师们牵著烈马进了村。
各家备好了酒席。
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青山村民风淳朴,各家各户本就好客,更不用提这还是村长陆明家的朋友。
陈酿的好酒,平日里捨不得宰杀的鸡鸭,一併端上了桌。
村子里气氛热闹,比起过年还尤有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