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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1章 一声惊呼瞬间被呼啸的风雨吞没断线风筝消失在矮墙之外(1 / 1)

污点公诉

第一章 血色天台

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溅起浑浊的水花。城市的天台在雨幕中显得格外空旷寂寥,远处霓虹的微光被水汽晕染成模糊的光斑。程天站在天台边缘,雨水顺着他昂贵的定制西装往下淌,却丝毫没影响他脸上那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他面前,林小雨单薄的身影在风雨中摇摇欲坠,雨水打湿了她单薄的衣衫,勾勒出无助的轮廓。

“程天…求求你…”林小雨的声音被风雨撕扯得破碎不堪,带着绝望的哭腔。她试图后退,脚跟却已抵住了冰冷湿滑的矮墙边缘。

程天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没有回答。他只是向前逼近一步,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出席一场晚宴。监控摄像头无声地转动着,红色的指示灯在雨幕中微弱闪烁,像一只不眠的眼睛,忠实地记录着天台边缘发生的一切——程天伸出手,不是拉,而是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推向林小雨的肩膀。

一声短促的惊呼瞬间被呼啸的风雨吞没。林小雨的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向后一仰,消失在矮墙之外,坠入下方深不见底的络!那个被轻描淡写提及的“联络人x”,像一条毒蛇,盘踞在字里行间。

许雯脸色惨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恶心,颤抖着手点开了最近的一个日志文件,日期就在半个月前——夜店女服务员坠楼案发生的时间。

日志内容如出一辙的冷酷,记录着另一次“狩猎”的全过程,包括如何制造监控故障,如何让证人“失声”。而在“善后”条目里,再次出现了那个代号:

物证(金箔碎片)已由“联络人x”协调处理(理由:取证程序瑕疵,不予采纳)。关键证人(夜店保安队长)已安排“休假”(目的地:东南亚,永久)。

陆沉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三年来所有的怀疑、所有的阻力、所有的“意外”和“巧合”,在这一刻都有了最冰冷、最确凿的答案。这不是程天一个人的疯狂,这是一场有司法系统内部人员保驾护航的、持续多年的、针对弱者的狩猎游戏!

许雯滚动鼠标,想要查看更多的日志文件。突然,她的目光凝固在屏幕最下方,一个不起眼的、名为「ntacts」(联系人)的加密子文件夹上。她尝试点开,弹出一个密码输入框。

她下意识地输入了刚刚破解主文件夹的密码。

错误。

她又尝试了几个可能的组合,依旧错误。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目光扫过主日志的末尾,一行小字标注引起了她的注意:

合作方:司法系统联络人x - 身份密钥:生日倒序(母)

许雯的心脏猛地一缩。她飞快地新建了一个文本文件,手指颤抖着输入了林小雨母亲的生日:19680523。然后,她将这个数字倒序排列:32580691。

她将这个倒序数字输入密码框。

屏幕闪烁了一下,文件夹打开了!

里面没有预想中的姓名或照片,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文本文件,文件名是冰冷的两个字母:「id」。

许雯点开文件。

屏幕上,只显示着一行字,一个名字,一个他们两人都无比熟悉、此刻却如同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的名字:

张正清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的迷雾,也带来了更深、更令人绝望的黑暗。张正清——市检察院检察长,许雯的顶头上司,也是当年最终签署对程天“证据不足,不予起诉”决定的人!

陆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连窗外淅沥的雨声都仿佛凝固了。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名字,耳边只剩下自己血液冲上太阳穴的轰鸣。

第九章 叛徒与陷阱

电脑屏幕上“张正清”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陆沉眼球生疼。窗外淅沥的雨声被无限放大,敲打着耳膜,也敲打着心脏,每一次鼓动都带着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回响。他猛地伸出手,“啪”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那点微弱的光源消失,房间里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被雨水晕染得模糊不清的街灯光晕,将两人的轮廓勾勒得如同鬼魅。

“检察长”许雯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寒意。她下意识地看向公寓门的方向,仿佛下一秒,那个平日里威严而和蔼的上司就会破门而入。她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冰凉,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

陆沉没有立刻说话。他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雨水浇透的石像,只有胸膛在剧烈地起伏。三年。整整三年。那些被驳回的证据,那些离奇消失的证人,那些被篡改的报告,那些来自“上面”无形的压力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被“张正清”这个名字以一种残酷的方式强行拼凑完整。他不是在对抗一个只手遮天的富二代,而是在对抗一个根植于司法系统内部的毒瘤,一个掌握着规则制定权和执行权的叛徒!整个检察院,甚至更广的领域,都可能是一个精心布置、等着他自投罗网的陷阱。

“硬盘”陆沉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强迫自己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的,“处理掉。立刻。用物理方式。”他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张正清既然能协调法医、技术科、证人处理,那么检察院的技术侦查手段,很可能也在他的掌控之中。许雯的公寓,甚至这台电脑,都不再安全。

许雯猛地回过神,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的狠厉。她迅速拔掉硬盘,没有一丝犹豫,拿起桌角一个沉重的黄铜镇纸,对着那块冰冷的金属狠狠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金属外壳变形、碎裂,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内部的盘片彻底扭曲。她将残骸扫进一个塑料袋,又冲进厨房,打开燃气灶,蓝色的火苗瞬间舔舐上来,塑料熔化,金属发出焦糊的气味。最后,她将冷却后的一团狼藉丢进水池,打开水龙头,看着水流将它们彻底冲入下水道。整个过程快得惊人,带着一种毁灭证据的、近乎绝望的利落。

做完这一切,她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我们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她看向陆沉,眼神里交织着恐惧和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孤勇。

陆沉走到窗边,再次掀开窗帘一角。雨夜的街道依旧空寂,路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拉长。但此刻,这份寂静在他眼中充满了无形的威胁。“不能回检察院,不能回家,任何常规的地方都不安全。”他低声道,大脑飞速运转,“张正清是‘联络人x’,这意味着他不仅知道我们在查程天,更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拿到了硬盘,甚至知道我们今晚的交易。”这个念头让他心底的寒意更甚。“鼹鼠”的渠道,那个已故线人周卫国的墓碑会不会也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诱饵?

“许雯,”陆沉转过身,目光锐利地锁住她,“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张正清有什么异常?任何细微的,不符合他日常习惯的举动?”

许雯蹙眉,努力回忆。恐惧和震惊稍稍退去,检察官的职业素养让她强迫自己冷静分析。“他最近好像很忙,但具体忙什么不清楚。不过,”她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疑惑,“大概一周前,我送文件去他办公室,他不在。我无意中看到他电脑没关,屏幕上是一个加密通讯软件的界面,名字很奇怪,叫‘深蓝海港’。我当时没在意,以为是工作上的保密通讯”

“深蓝海港”陆沉咀嚼着这个名字,这不像官方使用的任何通讯软件。“还有吗?”

“还有就是,”许雯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好像特别关注你调岗后的情况。昨天下午,他路过我们办公室,还特意停下来问了一句‘陆沉在档案科适应得怎么样?’语气很平常,但现在想来”她没再说下去,那种被无形目光注视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陆沉的心沉了下去。张正清在监视他,或者说,在评估他这个“麻烦”被边缘化后的状态。而许雯,作为他的实习生,也必然在监视范围之内。硬盘被破解,张正清很可能已经知晓。那么,他的下一步会是什么?直接灭口?风险太大。更可能的是

“毁掉你。”陆沉看着许雯,声音沉重,“或者毁掉我。用他们最擅长的方式——规则。”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一阵突兀而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咚!咚!咚!”

声音沉重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瞬间撕裂了公寓内紧绷的死寂。

陆沉和许雯同时僵住,目光死死盯向那扇薄薄的房门。

“谁?”许雯强作镇定地问了一句,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检察院监察室!许雯同志,请开门配合调查!”门外传来一个冷硬的男声,毫无感情色彩。

许雯的脸色瞬间血色尽褪。监察室!专门负责调查检察官违纪行为的内部机构!来得太快了!快得根本不给任何反应时间!

陆沉迅速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示意她冷静。他无声地退到客厅角落的阴影里,身体紧贴着墙壁,像一尊融入黑暗的雕塑。

许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面容严肃刻板的男人,穿着笔挺的检察官制服,肩章显示着他的级别不低。他身后跟着两名同样穿着制服的年轻检察官,表情肃穆。为首的男人亮出证件:“许雯同志,我是监察室副主任,赵志明。现接到实名举报,称你涉嫌收受巨额贿赂,严重违反检察官职业道德和纪律。这是搜查令。”他出示了一份盖着红印的文件。

许雯的目光扫过搜查令编号和日期,心彻底沉入谷底。程序完备,无懈可击。这绝不是临时起意。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赵志明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他身后的两人立刻鱼贯而入,开始对公寓进行仔细的搜查。他们的动作专业而高效,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许雯站在原地,感觉浑身冰冷。她看着赵志明——这个人她认识,是张正清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她明白了,这就是张正清的反击。用最“合法”的方式,将她这个可能泄露秘密的隐患清除掉,甚至可能借此牵连出陆沉。

搜查进行了大约半小时。客厅、卧室、书房被翻得一片狼藉。两名检察官面无表情地检查着她的电脑、手机(虽然被拆开,但依然被作为证物封存)、抽屉、书架

突然,一名检察官在书房书架最顶层,一个塞在几本厚厚法律典籍后面的旧鞋盒里,发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

“赵主任!”检察官将信封递了过来。

赵志明接过信封,当众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粗略估计,至少有五万元!

许雯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死死盯着那个信封和里面的钱,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栽赃!赤裸裸的栽赃!她根本不知道这个鞋盒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个东西!

赵志明面无表情地清点了一下钞票,然后看向许雯,眼神冰冷:“许雯同志,你涉嫌收受巨额贿赂,证据确凿。根据相关规定,现对你进行停职处理,并接受隔离审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没有!这是诬陷!”许雯终于喊了出来,声音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尖锐。

“这些话,留到审查的时候再说吧。”赵志明不为所动,示意手下,“带走。”

两名检察官上前,一左一右站在许雯身边。她没有反抗,只是用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赵志明,然后,目光越过他,投向客厅角落那片浓重的阴影。她知道陆沉在那里。

陆沉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看着许雯被带走,看着她眼中那混合着愤怒、恐惧和一丝绝望的复杂眼神消失在门外。公寓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隔绝了许雯的身影。房间里只剩下被翻乱的一片狼藉和令人窒息的死寂。

赵志明在离开前,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扫过陆沉藏身的角落,停留了那么一瞬。那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冰冷的警告。

陆沉在阴影里站了很久,直到确认外面再无动静。他缓缓走出来,看着满地狼藉的公寓,看着那个被翻出来的、装着栽赃钞票的旧鞋盒,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包裹了他。张正清出手了,快、准、狠,利用规则,一击致命。许雯被停职隔离,他失去了最重要的助手,也失去了在检察院内部最后的一点依仗。这不仅仅是对许雯的打击,更是对他陆沉的警告和孤立。

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判断还是太天真了。这不仅仅是一个陷阱。整个检察院,从检察长张正清,到监察室赵志明,甚至可能更多隐藏的人他们编织的是一张巨大的网。而他,就是那只被网在中央、即将被绞杀的飞虫。

必须自救。必须反击。

陆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留在这里,这里已经暴露。他需要一个新的据点,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他想到了那个地方——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那里面锁着他三年来秘密记录的所有案件疑点,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细节,那些指向程天和张正清的蛛丝马迹。那是他最后的底牌。

趁着夜色和雨幕的掩护,陆沉像幽灵一样离开了许雯的公寓。他没有开车,选择步行穿过复杂的小巷,绕了很远的路,才来到检察院大楼的后巷。大楼一片漆黑,只有门口值班室亮着微弱的灯光。他避开监控探头,用一张很久以前配的、权限极低的备用门禁卡,从侧面的消防通道溜了进去。

档案管理科在地下二层,寂静得如同坟墓。霉味和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摸黑走到自己那个角落的办公桌前,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他蹲下身,手指摸索到桌子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凹槽——那里有一个指纹感应器。

他将拇指按了上去。

“滴”的一声轻响,桌侧一块不起眼的挡板无声地滑开,露出了里面嵌在桌体里的一个小型保险柜。

陆沉松了口气,输入密码,转动旋钮。

咔哒。

保险柜门应声弹开一条缝。

然而,就在他准备拉开柜门取出里面那个厚厚的笔记本时,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他清晰地看到——保险柜厚重的金属门边缘,靠近锁舌的位置,有几道崭新的、极其细微的划痕和撬压痕迹!痕迹很新,在灰尘覆盖的桌体内部显得格外刺眼!

有人动过他的保险柜!

这个他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的、最后的堡垒,也早已不再安全!

第十章 终极对峙

保险柜边缘那几道崭新的划痕,像冰冷的毒蛇噬咬着陆沉的神经。他屏住呼吸,指尖几乎能感受到金属被暴力撬动后残留的细微毛刺。最后一道防线,也失守了。张正清的手,或者说他掌控的那张无形巨网,早已渗透到他自以为安全的每一个角落。

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眼底翻涌着冰冷的怒意和一种近乎窒息的绝望。他猛地拉开柜门——里面空空如也。那个承载着他三年心血、无数个不眠之夜记录下的疑点、线索、推论的笔记本,消失了。被彻底抹去。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冰冷的回响。公寓被搜查,许雯被带走,硬盘被销毁,现在连最后的底牌也被精准地抽走。他像被剥光了所有盔甲的战士,赤身裸体地站在悬崖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身后是步步紧逼的、掌握着规则利刃的敌人。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靠在冰冷的办公桌腿上,滑坐在地,地下档案室的霉味和灰尘气息呛入肺腑。完了吗?就这样结束了吗?林小雨母亲昏厥的画面、许雯被带走时通红的眼睛、那些无声无息消失的受害者一张张面孔在他眼前闪过,带着无声的控诉。

不!

一股更加强烈的、近乎蛮横的意志猛地从心底最深处爆发出来,瞬间冲垮了绝望的堤坝。他不能倒下!他倒下了,小雨就真的白死了,许雯的牺牲就毫无意义,那些被掩盖的罪恶将继续在黑暗中滋生!规则?程序?在张正清和程天联手操控的“规则”之下,他永远不可能得到公正!他需要另一种武器,一种能穿透这张巨网,直接暴露在阳光下的武器!

陆沉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一扫之前的颓唐。他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不是打电话,不是发信息,而是登录了一个极其隐蔽的、经过多重加密的海外云存储平台。三年前,在第一次感受到权力的阴影时,他就多留了一手。所有原始证据的照片、扫描件、录音备份,他从未放在身边,而是分批次、用不同的匿名方式上传到了这个云端。笔记本里的,只是他的思考和串联。真正的“核弹”,一直藏在数字世界的深处。

他快速筛选,将指向程天犯罪手法(包括三年前林小雨案和最近的夜店女服务员案)、张正清作为“联络人x”与程家往来的间接证据(银行流水、异常通讯记录)、以及那份骇人听闻的“狩猎日记”关键截图,打包压缩。然后,他输入了一个地址——那是他一位早已退休、远在北京、以刚正不阿著称的老上级的私人邮箱。他敲下一行字:“老领导,冒昧打扰。若我遭遇不测,此中内容,恳请交予最高检巡视组。陆沉绝笔。”

点击发送。进度条缓慢移动,最终显示“发送成功”。陆沉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备份已出,他已无后顾之忧。

接下来,是最后的舞台。

他拨通了程天的私人号码。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背景是嘈杂的音乐和隐约的娇笑声。

“喂?”程天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和惯有的慵懒傲慢。

“程天。”陆沉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是陆沉。”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短促而玩味的轻笑:“陆检察官?稀客啊。怎么,终于想通了,要找我喝一杯,庆祝你光荣调岗?”

“关于林小雨,”陆沉无视他的嘲讽,声音冷得像冰,“还有上周死在‘魅影’后巷的那个女孩。我在当年那个天台等你。现在。”

“呵,”程天的笑声更大了,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陆沉,你是不是在档案科待傻了?你以为你是谁?让我去我就去?再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她们?证据呢?哦,对了,听说你的小跟班刚刚被监察室请去喝茶了?啧啧,真是可惜”

“你不敢来?”陆沉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向对方最自负的神经,“怕了?”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连背景的嘈杂都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几秒钟后,程天的声音再次响起,褪去了所有的戏谑,只剩下冰冷的、带着杀意的阴沉:“陆沉,你找死。”

“天台。现在。”陆沉重复了一遍,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间阴冷、充满背叛气息的地下档案室,转身,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检察院大楼。

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细密的雨丝在昏黄的路灯光晕中斜斜飘落,将城市笼罩在一片湿漉漉的朦胧里。三年前的那个天台,空旷、冰冷,雨水冲刷着水泥地面,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雨水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陆沉站在天台边缘,背对着入口,望着脚下被雨水模糊的城市灯火。风卷着雨丝扑打在他脸上,冰冷刺骨。他没有打伞,黑色的外套很快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挺拔却带着孤绝意味的背影。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程天来了。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深色大衣,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像一个优雅的绅士来赴一场无关紧要的约会。他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身后几步远,跟着两个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

“陆检察官,好兴致啊。”程天在距离陆沉几米远的地方停下,伞沿微微抬起,露出他那张英俊却写满阴鸷的脸,“雨夜天台,怀旧吗?还是给自己选了个风水宝地?”

陆缓缓转过身。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像深不见底的寒潭,直直地看向程天。

“林小雨,”陆沉开口,声音穿透雨幕,清晰而冰冷,“是你推下去的。”

程天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笑话:“证据呢?陆检察官,三年前你们检察院就证明了我的清白。怎么,现在想翻旧账?靠你那张被停职调查的嘴吗?”

“还有上周那个女孩,”陆沉继续道,仿佛没听到他的嘲讽,“‘魅影’后巷,同样的手法。她的指甲缝里,有你家私人会所特制的金箔。”

程天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得意:“哦?是吗?那又怎样?金箔?也许是哪个客人不小心沾上的呢?再说了,就算是我又怎样?”他向前逼近一步,伞沿几乎要碰到陆沉的额头,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和炫耀,“陆沉,你还不明白吗?在这个城市,我想让谁消失,谁就得消失。证据?规则?那都是给下面的人玩的游戏。我程天,就是规则!”

他微微歪着头,欣赏着陆沉脸上的表情,似乎在期待看到愤怒、崩溃或者恐惧。“就像三年前那个不识抬举的林小雨,还有上周那个想敲诈我的贱人她们以为能威胁到我?呵,天真。”他舔了舔嘴唇,眼神里闪烁着病态的兴奋,“看着她们从高处坠落,那种感觉啧啧,比飙车,比玩女人,刺激一万倍!尤其是你,陆沉,看着你像条狗一样到处嗅,却连根骨头都找不到的样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程天越说越兴奋,声音在空旷的天台上回荡,带着一种癫狂的宣泄:“你以为张正清为什么帮你?他是我程家养的一条狗!你们整个检察院,都是我程家的看门狗!我想让你们查谁就查谁,想让谁闭嘴谁就得闭嘴!陆沉,你斗不过我的!你永远都斗不过!”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冰冷的雨夜和脚下臣服的城市,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属于胜利者的狂妄笑容:“认输吧,陆沉。跪下,给我磕个头,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让张正清给你留个饭碗扫扫地”

陆沉一直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雨水的冲刷下,亮得惊人。直到程天说完最后一个字,那近乎癫狂的宣言在雨声中渐渐消散。

“说完了?”陆沉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比刚才更冷。

程天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似乎有些意外于陆沉的镇定。

陆沉缓缓抬起手,解开了自己湿透的衬衫领口。第二颗纽扣被他轻轻扯开。在纽扣下方,紧贴着皮肤的位置,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与纽扣融为一体的黑色镜头,正闪烁着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光。

“程天,”陆沉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声音透过他领口隐藏的微型麦克风,传向某个未知的远方,“你的‘规则’,你的‘游戏’,到此为止了。”

他微微侧身,让镜头完全对准程天那张瞬间凝固的脸。

“全国正在收看直播的网民朋友们,”陆沉的声音透过网络,瞬间传遍千家万户,平静而有力,“你们现在看到的,是程氏集团继承人程天。他刚刚亲口承认了,三年前将女大学生林小雨推下天台致死,以及上周谋杀夜店女服务员的事实。同时,他也承认了与原市检察院检察长张正清勾结,长期操纵司法、毁灭证据、掩盖罪行的犯罪事实。”

程天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脸上的狂妄、得意、残忍,如同破碎的面具般片片剥落,只剩下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恐惧!他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僵在原地,伸出的手臂还滑稽地停留在半空。他身后的两个保镖也彻底懵了,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慑住。

“你你”程天嘴唇哆嗦着,指着陆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猛地反应过来,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嘶吼着扑向陆沉:“你他妈阴我!!!”

陆沉站在原地,没有躲闪,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如鹰隼,穿透雨幕,也穿透了程天最后的疯狂。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天台,也冲刷着那张因极度震惊和恐惧而彻底扭曲的脸孔。这场由权力和金钱精心编织的“完美犯罪”,终于在这一刻,在全国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迎来了它戏剧性的、无可挽回的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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