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美奈美离开了客厅，将空间留给了姐弟俩。
她需要时间去消化今晚的一切，也需要空间去思考未来该如何弥补。
晴的房间。
灯只开了床头一盏小夜灯，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和不自然。
晴坐在床边，背对着正在铺被子的睦，耳根依旧发红，身体有些僵硬。
他刚刚勉强能发出声音，喉咙还很不适应，加上今晚信息量太大，他需要时间消化，所以依旧保持沉默。
更重要的是身体的某个部位，在刚刚那番情绪剧烈起伏，以及此刻与姐姐独处一室的微妙氛围下，似乎有了些不该有的反应。
这让他感到无比窘迫和羞愧，尤其对象是姐姐。
他并没什么奇怪的想法，纯粹是生理上的、不受控制的尴尬状况。
睦铺好被子，她习惯性地只铺了一床大的，像小时候一样，转过身，看到晴还僵硬地坐在床边，背对着她。
“晴？”
她轻声唤道，走过去。
晴听到她的脚步声靠近，身体更僵了，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微微侧身，试图掩饰某个尴尬的部位。
睦走到他面前，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她感觉到了弟弟的紧张和不自然。
“怎么了？”
她问，语气平淡，却带着关心。
晴摇摇头，不敢看她，用手比划着表示自己没事，想先去洗漱。
睦却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睡觉。”
她说。
她想和弟弟待在一起，现在，立刻。
她拉着晴，想让他躺下。
晴被她拉着，身体更加僵硬，挣扎的幅度也大了一点，不想让她靠得太近。
睦更困惑了。
弟弟在躲什么？
她看着晴通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忽然升起一股孩子气的好奇和一点点恶作剧心态。
她用力一拉，趁着晴重心不稳，直接将他推倒在铺好的被褥上。
然后，不等晴反应过来，她自己也紧跟着俯身，双手撑在晴身体两侧，膝盖分开，跨坐在了他的腰腹位置。
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属于若叶睦的、不容反抗的强势。
晴：“！！！”
他完全没料到姐姐会突然来这么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更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的是，随着睦坐下的动作，她柔软的小腹下方，不偏不倚，正好压在了他那个因为紧张和尴尬而尚未完全平复的、微微隆起的部位。
隔着两层薄薄的睡衣布料，触感清晰得可怕。
晴的脸瞬间爆红，像是要滴出血来，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和那个要命的地方。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姐姐。
睦也感觉到了身下的异样触感。
坚硬，温热，带着明显的存在感。
她先是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晴那张红得快要冒烟、写满了惊慌失措和极度羞耻的脸。
几秒钟后。
她明白了。
啊
是这样啊。
弟弟长大了。
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搂抱、一起洗澡、睡在同一张被窝里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小孩子了。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了属于男性的、成熟的变化。
他会有生理反应，会对异性产生好感，会害羞，会想要保持距离。
他正在慢慢离开“姐姐”这个专属领域，走向更广阔的世界。
睦保持着跨坐的姿势，没有立刻起来。
她看着晴通红的脸和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
想像小时候那样，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宣告所有权。
用行动告诉他：你是我的弟弟，永远都是。别人都不能抢走。
这种冲动异常强烈。
但是
她看着晴眼中清晰的窘迫和难堪，那里面除了生理性的害羞没有厌恶，没有抗拒，却也不再是小时候那种全然的依赖和坦然。
她知道，不能了。
弟弟长大了。
他需要自己的空间，会有自己的恋人，会组建自己的家庭。
而她，作为姐姐，应该放手，应该祝福。
道理她都懂。
从小就被教育要懂事，要体贴，要成为合格的若叶家女儿。
即使封闭了情感，那些规则也刻在了本能里。
可是
感情不是道理。
心里那块地方，酸酸涩涩的，堵得慌。
像是自己珍藏了十几年的、最心爱的宝贝，突然被别人发现，并且即将要分走，甚至完全带走。
即使知道那个人很好，即使知道弟弟会幸福。
可就是不舒服。
非常，非常不舒服。
睦的嘴唇抿得更紧了。
淡金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晴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两人就以这样尴尬又暧昧的姿势僵持着。
最终，睦像是放弃了什么，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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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慢地，从晴身上挪开了。
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侧身躺下，躺在了晴的身边，和他并排。
然后，她伸出手臂，不由分说地，将还在发懵、身体僵硬的晴，用力地搂进了自己怀里。
像小时候无数个雷雨夜那样，将他紧紧抱住。
晴被她抱住，鼻尖萦绕着姐姐身上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淡淡气息，身体先是僵硬，然后，慢慢地，一点点放松了下来。
他能感觉到姐姐的手臂很用力，像是怕他跑掉。
也能感觉到，她的心跳，似乎比平时快了一些。
“睦”
他尝试着发出声音，喉咙依旧干涩，但比刚才顺畅了一点。
“睡觉。”
睦打断了他，声音闷闷的，贴着他的耳朵传来。
她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他浅绿色的头发里。
心里还在别扭，还在不舒服。
但是
不管了。
反正她是姐姐。
姐姐想抱着弟弟睡觉，天经地义。
至少今晚，就这样吧。
她收紧手臂，将晴搂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暖和占有，牢牢锁住。
晴被她抱着，起初还有些不自在，但很快，熟悉的安心感涌了上来。
今晚经历了太多，身心俱疲。
在姐姐温暖的怀抱里，那些混乱的思绪和残留的羞耻感，似乎都渐渐沉淀了下去。
他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轻轻地，回抱住了姐姐。
感觉到他的回应，睦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了一点点。
夜灯昏暗。
姐弟俩相拥而眠。
一个心里还别扭着，却固执地不肯松手。
一个还有些羞涩和茫然，却贪恋着这份久违的安心。
成长带来的隔阂与变化，或许无法避免。
但此刻，在这片小小的、昏暗的光晕里，那份源自血脉、刻入骨髓的羁绊，依旧温暖而真实。
至于明天
明天再说吧。
(欠的两章补完了,这章算是为以后的晴睦if线(ps:是if线!!!!)奠定的基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