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牧辉一下从椅子上翻起身,面露心虚:“你你怎么来了?”
他本来还以为沉栀把他丢到市场营销部来就不会再管了。
过来安分没几个钟就直接放飞自我了。
毕竟他妈都说了,等老头子回公司,自然有大官给他做。
会不会管理公司不要紧,反正公司有的是钱请人,根本不用他干。
天高皇帝远的。
刚开始他还不爽沉栀把他丢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可真的过来后,他就发现在这感觉还不赖。
至少整个市场营销部,都没有一个敢和他叫板的人。
在这里随便游玩,那和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区别。
可谁能想到,皇帝竟然来了
沉栀眉眼皆是寒意,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我不来,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当大爷。”
沉牧辉心里发虚,收回翘着的二郎腿:“没有,我只是忙完手头上的工作休息一会而已,你不信问问我的同事。”
他指向周围的同事们,想着以自己的身份,应该没人敢揭穿。
大家确实不想得罪关系户,可这不代表着他们愿意帮他说话。
手指向的地方一个二个都低垂着头,就好象没有听见他的求助一样。
沉牧辉咬牙切齿,他只能收回手,梗着脖子强行替自己找补:“你信不信拉倒吧,反正我的工作已经忙完了,休息时间你还管不着我!”
沉栀轻嗤一声:“那你给我汇报一下,你这两天的工作进程。”
沉牧辉瞪大眼:“工作进程?”
他压根就没有办成过一个工作,只参加两个会面,还全部把会面给弄毁了,哪里有什么工作进程可以给沉栀汇报的。
难道和她汇报自己搞砸会面,打坏两台印表机的工作进度吗
沉牧辉人生中第一次上班,也是人生中难得感觉到心虚的时刻。
他摸了摸鼻子,替自己找补道:“我才刚进公司,还在学呢。”
沉栀挑挑眉,视线落在他游戏还没结束的手机上:“这就是你的学习态度?”
沉牧辉伸手柄手机收进柜子里,恼羞成怒:“都说了我只是休息一下而已,而且你把我丢到这里来,连一个带我的人都没有,根本就没有打算让我学习管理公司!”
说到这,他义愤填膺起来,瞪着沉栀的眼神满是敌意:“还有医院那边,是你故意拦着不让我们见老爸的对吧?”
昨天他和赵燕丽一起去医院,原本是想着和他卖惨,说沉栀独裁狠心,竟然把他丢到市场营销部里糊弄。
结果还没进门就被护工给拦了,闹了一场,后面还被沉栀安排的保镖给架出了医院,根本不让他们见沉父,更别说是和沉父告状了。
沉牧辉长这么大,一直都是以富家二代的身份示人,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了?竟然还在医院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地方,被人象垃圾一样架着丢出去!
要不是赵燕丽拦着,他都想开车把医院大门给撞了!
面对沉牧辉愤怒的质问,沉栀会以轻飘飘的挑眉:“是我拦的,怎么了?他现在需要调理身体,要是任由闲杂人等进去,眈误他养伤了怎么办?”
“闲杂人等?”沉牧辉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闲杂人等吗?我可是他的亲生儿子!”
沉栀笑了,微倾身,眼神逐渐变得锐利:“你是他的亲生儿子,那怎么没见到我家的户口本上有你?”
沉牧辉被噎住,脸色涨得通红:“没有又怎么样,反正我是他亲生的,有血缘关系不就行了!”
“单血缘关系有用的话,要法律干嘛?”
沉栀偏了偏头,漂亮的眉眼微弯,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小三就是小三,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只要你们没进沉家,沉家的一切都和你们无关。”
她的声音很低,甚至带着几分诡异的温柔。
可说出的话却象是一个又一个的大耳光,狠狠抽在沉牧辉的脸上。
沉牧辉不敢置信地看着沉栀,脸上是愤怒和难堪交织的神色。
小三,私生子,他没想到沉栀能这么直接地吐出这两个词。
他抬手就想要给沉栀一巴掌:“贱人,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但他的手刚抬起,早有预料的沉栀就眸光一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反手狠狠往他右脸上抽了一耳光。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办公室里陷入更加死寂的安静中。
所有人都低垂着脑袋,生怕沾染上战场中心的炮火,但没忘用眼睛偷偷打量。
沉牧辉捂着脸,看着周围一道道复杂诡异的目光,肺都快气炸了。
他指着沉栀的鼻子:“你竟然敢打我,你个贱人,你凭什么打我,我长这么大,连我妈都没有舍得动我一个手指头!”
沉栀伸手捏住他指来的手指:“怪不得这么没教养,原来是你妈没教好你,那你应该感谢我,我帮你妈好好地教导你一下,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她眸光一冷,握着沉牧辉的手指往反方向一扭。
“你他妈才是没妈教的”
沉牧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手指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哀嚎声立刻在办公室里回荡。
沉栀没有松手,一点点掰着他的手指继续扭,痛得沉牧辉倒在地上,手臂都抽抽了:“痛痛痛!贱人,快放开我,我的手指要断了!”
沉栀冷笑,继续加重力道:“看来还是没有学会,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连最简单的称呼都要人教吗?”
沉牧辉痛得抽抽,几乎是半跪着在沉栀面前。
他本就是没吃过苦的少爷,更别说是这种掰手指这种钻心的疼痛。
没坚持一会,他立刻就改口:“错了我错了!”
他声音里几乎染上恳求:“求你了,快松手吧,我的手真的要断了。”
沉栀没有松手,俯身问他:“现在知道我叫什么了吗?”
沉牧辉眼底闪过怨恨:“沉栀。”
沉栀笑了,又是狠狠一掰:“这是公司,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
沉牧辉惨叫连连,疼痛让他无路可退,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喊:“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