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沉栀主动请缨去洗了碗。
而裴行之则被她推着去衣帽间换衣服,等会可以上班。
等她洗完碗出来,正好碰上换好西装,正在打领带的裴行之。
她看着他按在领带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眼睛都要镶在上面了。
沉栀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手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裴行之的手就会移不开视线。
骨节又不失力量,每个指甲都修剪得干干净净,温润如玉。
仿佛那不是一双手,而是一个精美的艺术品。
这种质量的艺术品摆在拍卖会上,她就是花千万拍下都舍得。
这个想法一出,沉栀都被自己变态到了。
她打了个冷颤,连忙上前表示:“让我来吧!”
裴行之动作顿住,放下打了一半的领带,微微诧异:“你会?”
沉栀挑眉:“我当然会。”
她纤细的手指抚上领带,快速又准确地将领带打好。
整整齐齐,漂漂亮亮。
她拍拍领带,随便在他的胸口摸了一把:“随便学学就会了。”
裴行之低头看着将近一百分的领带,眸光沉了沉:“这么厉害,给谁打过?”
他看似无意的询问,眸底全是腹黑的试探。
沉栀却没有看出来,与有荣焉道:“哎,我不是之前经常做访谈拍摄吗?有时候就会有那种连领带都打不好的嘉宾,我就跟着造型师学过一次,结果学了一次就会了,大家都说我领带打的最好,没事就去给造型师帮帮忙。”
她说得眉飞色舞,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越来越阴郁的眉眼。
他刚刚还在高兴她第一次给他系领带。
结果,是她如此稀松平常的日常。
他手按在领带上,有些烦躁,但还是没能对沉栀系好的领带下手。
只能转身,冷脸拿出袖扣开始整理袖子。
沉栀见状转到他的右侧,摩拳擦掌:“也让我来吧!”
裴行之嗓音凉凉:“这个你也帮他们弄过?”
沉栀终于听出他语气不对,愣愣地抬眸,这才注意到男人眉间的阴郁。
她不明所以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凑到他面前眨眨眼:“你吃醋了?”
裴行之神情微僵,垂下眸不承认:“没有。”
他带完袖扣,转身就想出衣帽间。
沉栀弯着眉,拉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走:“没有你干嘛变脸?”
“要去公司了。”
他的意思是,他没有变脸,只是着急要去上班。
沉栀挑眉:“你昨晚不是还说被鸽了有空?”
昨晚要干坏事的时候没见他这么着急地要去公司。
男人顿了顿,抿着唇不语,黑眸沉沉的。
沉栀上前捧着他的脸,笑盈盈地踮脚亲了一口:“气什么呀?我给他们打领带,那是工作需要,没有一点感情的。可是我给你打领带,那是因为你是我的男人呀。”
这番话一说完,某男的脸色立刻由阴转晴,耳根子都红了。
他垂眸盯着她:“你后面那句。”
“怎么了吗?”
他抿了抿唇,好一会才憋出口:“再说一遍。”
沉栀回想了一下自己最后一句话,忍不住笑了。
她拉着他的领带,眉头微挑:“为什么要再说一遍?”
明知故问。
裴行之眸子一沉,揽着她的腰将人拉到怀里:“不行吗?”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两人之间的气场瞬间转换。
他又重新回到上位者的位置,垂眸俯视。
沉栀眨了眨眼,被他的霸道戳中,心跳都止不住加快。
她压着笑意:“好吧,满足你。”
她拉着他的领带,让他慢慢俯身,然后靠近亲吻。
唇贴唇,用口型重复:“我给你打领带,那是因为你是我的男”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一把收紧揽着她后腰的手,加深了这个吻。
沉栀被推到衣帽间的柜身上,后腰还抵着他的手臂,灸热得如同烧红的钢铁一般。
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将所以的不满的转换成了满足。
男人眼底的晦暗深邃:“以后只准给我打领带。”
沉栀笑了:“放心吧,现在我什么身份?”
她现在可是堂堂沉氏集团的总裁大人,又不是以前那个小小的访谈记者,怎么可能还会低头给别人打领带?
应该说,她只给自己打领带还差不多。
裴行之满意地点点头,摸摸她柔软的发丝:“该去公司了。”
他象是在提醒她,但实则是在提醒自己,不能再放纵了。
因为只有他还陷在刚刚的温柔里,沉栀已经毫不留恋地从他怀里跳出:“那我下去换个衣服。”
说完,她哒哒哒的就出了衣帽间,不到几秒钟,外面传来开门声。
裴行之怔住,低头看着似乎还残馀沉栀温度的手,缓缓握住。
他摇头,无奈轻笑。
有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在沉栀面前就象个机器人一样。
她总是能用遥控器操控他的喜怒哀乐。
只要一句话,能从晴变阴,也能一个动作,由阴转晴。
不过,只要是她就好了。
他甘之如饴。
沉栀回家刚好碰上要送小时妤去上幼儿园的母亲。
看着她从电梯上下来,母亲和小时妤都愣住了。
“你出去了?”
母亲刚问出口,小时妤的灵魂拷打紧接而来:“麻麻,你怎么是从楼上下来的?”
她指着电梯上显示的楼层,明显是看见电梯从楼上数字跳下来的。
沉栀露出被抓包的尴尬笑容:“啊,我上去拜访了一下邻居。”
刚说完,电梯叮的一声又开了。
裴行之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礼貌客气地和沉母打招呼:“伯母,早上好。”
沉母恍然大悟,嗔怪地看了沉栀一眼:“去看行之直说就行,还说什么拜访邻居。”
小时妤兴奋地扑到裴行之怀里:“粑粑!”
大早上就能看见粑粑简直太幸福了!
裴行之半蹲将孩子抱起,转头就对沉栀挑眉:“拜访邻居?”
沉栀没脸见人:“错了错了。”
她挪着脚步躲进屋子里,“要上班了,我先进去换个衣服。”
说完,她逃也似的溜了,只剩下大眼瞪小眼的几人。
半晌。
沉母视线重新落回到裴行之身上,眼神里闪动着复杂的情绪。
“行之啊,有件事,伯母想请你帮帮忙行吗?”
逗着孩子的裴行之抬起头,神情淡然:“当然可以,您尽管说。”
沉母很尤豫,回头看了看屋里,见沉栀还没出来,于是压低声音:“你帮伯母查个人,不要让小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