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妮一边咀嚼着煮好的肉块，一边嘟囔道。
“没人知道那个维度的真名，巫师们只能暂时将其称为深渊。
那是一个由无数被妖魔攻占的维度集合而成的堕落世界。
传说那里正是魔神们的起源之地。
在魔神们的带领下，堕落世界不断地攻占着其他的维度。
只要稍稍暴露了自己的维度坐标，那么就很有可能迎来魔神们的侵蚀，最终化为深渊的养料。
纳撒尼尔的行为，虽然帮助帝国打赢了战争，但却很有可能暴露帝国维度的信息。
也是因此，纳撒尼尔受到了各方的职责。”
听到这里，在一旁默默喝汤的罗杰，暗道了一声果然。
世界意志在偏离工坊巫师的根本原因果然不只是所谓的巫奴创造。
毕竟，劳伦之前也曾提起过，类似的研究，在巫师之中其实并不算太过罕见的例子。
再加之温妮的说法，巫奴本身其实正是巫王缔造的奇迹的一部分。
怎么看，正常的巫奴研究都不太应该引起世界意志的愤怒。
而现在，原因找到了。
“我们之中出现了叛徒！”
从世界意志的角度看，自家维度的巫师，竟然企图引来深渊的窥视。
这绝对已经说得上是背叛了。
“看来，纳撒尼尔违反了黑暗森林法则，这才引起了世界意志的不满。”
听到这话，一旁的温妮有些好奇的问道。
“什么是黑暗森林法则？”
正在品尝自己料理的温妮，被罗杰的低语吸引了注意力。
见状，罗杰倒是讲解了起来。
“理论上说，一个文明被发现，必然会遭受另一个文明的毁灭性打击。
毕竟，生存才是生灵们的第一需要，你无法判断那个出现在你眼前的陌生世界是否是友善的？
一旦暴露自身的存在，或许就会遭受到对方的袭击。”
罗杰尽量用在家乡听到过的理论解释如今的现状。
他身边的两个女孩也是聪明人，很快就理解了罗杰所说的黑暗森林法则。
尤其是温妮，似乎显得有些兴奋。
“帝国刚刚结束的战争就是如此！”
要知道，那场战争的原因就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虚数风暴，拉近了帝国维度与另一个世界的距离，导致双方的存在，暴露在了各自的视野之中。
之后，正如罗杰所说的那样，战争四起。
“如今的纳撒尼尔虽然利用深渊的秘法协助帝国击败了另一个维度，但也因此，极有可能因为这份联系引来那个不可名状的堕落世界的窥探，无疑是打破了所谓的黑森林法则的警告！
罗杰，你这想法真不错，我能拿给我的祖父看看吗？”
一直以来，温妮都觉得，帝国王庭虽然意识到了这方面的问题吗，但王庭内部却是各执己见一直没有拿出具体的规则方案。
或许罗杰的想法能给自己祖父他们一点建议。
而听到这话，罗杰只是稍稍思索了一番后，便点头答应了。
自己这次表现的应该还不错，回去后也算是在劳伦手下站稳了脚跟，只是一个想法，应该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安全。
而得到了罗杰应允的温妮显得更加愉快了。
“罗杰，你晋升为中级学徒后，如果没什么去处的话，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份秩序部的工作。”
伴随着温妮的解释，罗杰这才知道，秩序部，与军部以及后勤部类似，都是帝国王庭的部门。
平日里分管帝国的日常秩序。
包括各地的治安官，以及安抚净化地脉污秽的净化师还有大部分机构的治疔师，都属于秩序部的范畴。
可以说，秩序部管理的工坊巫师，是帝国王庭之中数量最多的。
而温妮的祖父就在秩序部的上班，似乎是负责人事调动的。
温妮很乐意为自己的队友写一封推荐信。
“一般来说，巫师学徒们在晋升至中级后，也算是能独当一面了。
除非是想留在学院，专精研究领域，不然一般的话，都会开始查找工作的。”
对于这样的答案，罗杰倒是不怎么意外。
毕竟，自己之前找泰莎了解过。
中级学徒们摆脱了下级时期的稚嫩，资源的消耗也在不断增加，因此大部分学徒都会在这个时期开始查找合适的工作。
如今能得到一份温妮的推荐，罗杰倒是很乐意收下，虽说自己最终的目标是开设属于自己的工坊，但这并不影响罗杰去体质内部积累经验嘛。
“不过，这么说起来，纳撒尼尔也算是当时军部的重要人物了吧，怎么就投靠了黑巫师呢？”
罗杰有些好奇，纳撒尼尔那个位置怎么说也是距离权力中心最近的地方了吧。
是因为求胜心切？
还是另有隐情？
对此，爱洛却只是说道。
“没人知道纳撒尼尔究竟在想些什么。
根据现有的情报，纳撒尼尔在暴露血源宝石的本源所在后，当夜便炸毁了血脉学派总部的金库叛逃，不知所踪。
原本正在寻求突破的瓦伦蒂娜女士，在得知此消息时精神遭受冲击，连带着过往的暗伤都被激发了出来，再无缘巫王了。
我想，如今的瓦伦蒂娜女士之所以还在代理血脉学派首领的职责，也只是在为弟子的过失寻求弥补吧。”
说到这里，爱洛叹了口气道。
“为了补偿血脉学派的损失，实际上，瓦伦蒂娜女士变卖了霍尔姆斯家族的几乎所有财富，还欠了不少外债呢。”
听到这里，罗杰与温妮算是明白了过来。
不是瓦伦蒂娜藏私，而是霍尔姆斯家族已经没有更多的传承资源帮助爱洛修行了。
也是因此，在看到有不错的素材后，爱洛这才打算收集起来，等到回去后，好好利用一下。
至于为何瓦伦蒂娜会留在山谷据点，恐怕也是因为类似的理由。
那血源宝石的原理虽然未被众人探明，但哪怕是瓦伦蒂娜也知道这东西对纳撒尼尔很重要，对方一定会来取的，因此这才守株待兔守在山谷据点。
罗杰想来，众人恐怕怎么也没料到，纳撒尼尔其实是打算利用血池量产魔神之血吧。
只是想到这里，罗杰似乎察觉到了一点古怪之处。
“纳撒尼尔辛苦培育的魔神之血不可能只是为了给一介巫奴晋升的才对。
恐怕真相应该反转过来。
霍克被欺骗了，巫奴是为魔神之血准备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