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听了,“啪”地给他后脑勺一巴掌,骂道:
“你就知道给人当苦力!脑子呢?长在脚后跟上了是不是?扔了吧还干净!”钱这东西,真能让人眼红,
瞅见大娘婶子媳妇们手里攥着的钞票,
街坊四邻,
全坐不住了,
心里直痒痒,
一个个都盘算起来,
想投奔王怀海,
给人家搭把手装天线。
后院里头,
刘中海家俩儿子,
刘光福和刘光天,
蹲在墙角嘀咕半天了。
刘光福叹口气:“王怀海这小子真不简单!自己挣得盆满钵满不说,连住一个院子的人都跟着翻身了!”
刘光天一拍大腿:“可不是嘛,我琢磨着,干脆把工作辞了,跟他干!”
他现在的活儿,说白了就是临时签个合同,不算正式工,一个月才挣二十九块,天天累得喘不过气来。
如今一看人家给王怀海干活的人个个腰包鼓鼓,
他第一个扛不住了,
立马动了心思,
准备撂挑子走人,转头投靠。
刘光福也早就不甘心了。他是临时工,比合同工还低一头,工资才二十四块,在厂里没人当回事,走到哪儿都被呼来喝去。
可他也尤豫,
毕竟辞职不是闹着玩的,
得掂量清楚。
这时刘光天又开口了:“你发现没?凡是跟着王怀海混的,哪个不是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就说阎埠贵吧,以前穷得揭不开锅,养老钱都没攒下,就差躺平等死了。现在呢?摇身一变成了小财主!还有许大茂那个家伙,听说每天净赚好几百,最近还跟于海棠好上了,吃香喝辣,风光得很。”
“反过来,谁要是跟王怀海对着干,谁就得倒楣。”
“你看贾张氏,从前多横啊,谁都不敢惹她。现在怎么样?门都不敢出,一露头就被左邻右舍指着鼻子骂。再看棒梗,以前是院子里最有出息的,大家捧着他。现在?没人搭理他,跟空气一样。”
刘光福听着,两眼放光。
照这么一说,
王怀海简直就是棵摇钱树,
抱住他的大腿,
等于往自家兜里揣金子!
他猛地一拍膝盖:“行了,想明白了!咱俩这就投奔王怀海去!今晚就上门,这一百多斤肉,往后全交给他了!”
刘光天咧嘴一笑:“对,一块儿去!”
中院那边,
贾张氏趴在窗边,死死盯着外面热火朝天的场面。
“该死的王怀海!”
“一天到晚数钱数到手抽筋,还那么抠门,不让老子沾点光!”
“气死我了,真气死我了!”
她在屋里咬牙切齿地骂,可也就是关起门来说两句狠话——真要走出去叫板?她可不敢。出去一趟,立马被人围起来喷,连渣都不剩。
骂着骂着,
越看越窝火,
越想越憋屈,
脸都歪了。
别人家装天线,少的七八块进帐,多的一下子拿回二三十,转头就去买肉买鸡改善生活。
她倒好,只能躲在屋里干瞪眼,一分钱好处捞不着。
气得她脑袋嗡嗡作响,胖身子抖得象筛糠,赶紧翻出止痛药,一口气吞下三四片才算缓过劲来。
这段日子,
她天天靠药撑着过,
可她压根不知道,
这种药吃多了会上瘾,对身体害处大得很,几十年后早被禁了。
但现在,
她就跟嗑瓜子似的,
一天不吃浑身难受,吃了反而神清气爽,根本停不下来。
还是中院,
易中海家里,
他也盯着外头那些欢天喜地数钱的人,
心里头酸得不行。
装个天线,干上几个钟头,轻轻松松十几块到手,说实话,他自己也心动。
他可是八级钳工,这种活对他来说跟玩一样。
问题是——他拉不下这张脸。
他得罪过王怀海,
现在去低声下气求人家收留?太难为情。
再说,
人家未必肯要啊。
贾张氏就是前车之鉴,
得罪了王怀海以后,
人家连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一点机会都不给。
就在大家笑逐颜开的时候,王怀海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老话说得好,人多好办事,整个四合院一起上阵,效率高得吓人,短短一天就整出一千多个天线。
望着那一堆堆崭新的天线,
王怀海乐得合不拢嘴。
眼下快过年了,
谁家要是有台电视,
不想弄个天线回来,舒舒服服看春晚、追剧热闹过大年?
所以这批货,根本不用愁卖,
有多少要多少,根本不够分!
“今天大家都开心吧?你们是赚了,”
王怀海一边翻帐本,一边嘿嘿直笑,
“但最赚钱的,还得是我啊!”
他开始盘算,
这一整天下来,
自己到底进了多少腰包。
王怀海正蹲在院子里扒拉算盘,许大茂和阎埠贵一前一后进了院门。
这几天都这样,天线一攒够,他俩就跟闻着味儿的狗似的,立马登门。
堆在墙角的那一摞天线都快顶到房檐了,黑压压一片,像小山包。
许大茂眼睛都直了,阎埠贵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
眼下这玩意儿可太吃香了,根本不用愁销路,生产出来几个就能卖掉几个。
在他俩眼里,那一根根天线早就不是铁丝架子,全是哗哗响的票子。
许大茂咧嘴一乐,声音扯得老高:“怀海啊,一天鼓捣出这么多货,真不是盖的!别人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阎埠贵在一旁点头如捣蒜,嘴里念叨:“神了,真是神了!一堆破铜烂铁,愣是让你变出金疙瘩来了,这不是点铁成金是啥?”
王怀海把手一摆,笑说:“二位抬爱了,这点营生不值一提。”
其实在王怀海心里,装个收音机、拧几根天线,纯属打发时间的小活计,挣的是零花钱,离“干事业”差得远呢。
看他一脸淡定,不象那种见钱眼开的主儿,许大茂和阎埠贵更佩服了——真正有本事的人,就是稳得住。
许大茂竖起大拇指:“老弟,你是真要做大事的料!”
阎埠贵也在边上附和:“这话我赞成,咱们这条街,就怀海最有出息,最能耐。”
寒喧几句后,王怀海开口问:“今天一共整出一千根天线。你们要多少?”
阎埠贵马上回:“我拿一百个。”
他最近确实捞了不少油水,但兜里全部家当也就四千多块,咬咬牙也只能吃下这一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