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海开口:“罗大伯,我能去您屋里瞧一眼不?”
“行啊!”罗大伯点头,“走,我领你转一圈。”
两人进了门,王怀海四处打量,发现这屋子可比自家大多了,少说得九十平往上。
罗大伯边走边说:“我们家可是最早住进这院子的,分了九十五平,三间房,空得很!”
王怀海一圈看下来,心里直点头。
房子是旧了些,墙皮都有点掉,
可面积实在诱人。
稍一收拾,刷个墙铺个地,立马变样。
要是把两边打通,
隔出厨房、厕所,再整两间房加个大客厅,全安排明白了!
以后天再冷也不用哆嗦着跑外头蹲茅坑,
那罪受够了——冬天夜里穿衣起床,一路打颤到院子尽头,谁遭得住?
王怀海问:“罗大伯,您打算卖多少?”
他心里早有谱:只要不太离谱,这房他必须拿下。这种机会,错过了拍大腿都来不及。
罗大伯一听问价,脸上顿时一喜——这小子动心了,有戏!
“一千二。”他说。
王怀海一听,飞快算了一笔帐。
记得八七年的商品房均价四百零八一平,再往后两年,物价乱窜,房价飙到九百到一千八,当时报纸还连篇累牍地批呢。
眼前这九十五平的老房,才要一千二?
平均每平才一百二十六块,
比新楼便宜一大截,
简直是白捡!
可再划算也得讲价。
王怀海一拍脑门:“罗大伯,这屋子年头久了,修起来花不少钱。我出一千,行不?”
“不行不行,太少了。”罗大伯摇头。
两人来回掰扯一阵,最后敲定——
一千零八十块成交。
罗大伯乐得合不拢嘴。在他眼里,这破屋子又潮又暗,地面塌一块高一块,没水没电没便利,晚上上厕所都怕摔跤,尤其是对老人来说,简直折磨。
能卖这个价,他觉得自己净赚。
八十年代,不少人嫌四合院老旧,巴不得搬进楼房。
那商品房多舒服?水龙头一拧哗哗来水,做饭洗衣随心所欲;屋子亮堂,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住着舒坦,心情都好。
大家都抢着买新房,价格自然一个劲往上涨。
而这些老院子,反倒没人稀罕,越卖越便宜。
罗大伯就一心想着换商品房,这会儿脱手老屋,非但不心疼,反而觉得自己精明。
王怀海看着他高兴的模样,心里偷笑。
眼下很多人不懂这些老院子的金贵,
急着低价出手。
可他们哪知道,将来有天得哭着后悔。
不过嘛,
别人不要的,正好是他捡便宜的时候。
等手里宽裕了,他肯定到处收这些四合院。
罗大伯急着拿钱,催了一句:“怀海啊,咱啥时候去办手续?我这边等着用钱呢。”
王怀海也想早点落定,马上回道:“要不就今天?现在就走!”
“好!”下午,
王怀海和罗大伯把该办的手续全弄妥了,
接着,
当场就把一千零八十块递到了罗大伯手里,
这房子的事儿,就算是落定了。
王怀海说:“罗大伯,钱您拿好,点一下。”
罗大伯乐得合不拢嘴,回道:“成!我明儿就搬,东西多,收拾一天差不多。你要动工,过两天再来也来得及。”
王怀海把证件收进兜里,心里头还是有点小起伏的——毕竟,这是他穿到八十年代后,头一回真正拥有一套自己的房。
房子到手,
下一步,
就是翻修了。
那时候,私人搞装修的公司几乎没影儿,想找正规装修公司?门都没有。
但要找个干活的施工队,
倒还不算太难。
八十年代开始,有些手艺扎实的人就拉起队伍,接各种活儿干。
带队的叫工头,那几年,工头可是吃香得很,赚得多,地位也高。
王怀海记得清楚,不少工头挣了钱就开始在外头养女人,胆子大的连大学生都敢包。
王怀海刚走出办事处大门,
正好撞见一个熟面孔——于莉。
她手上捏着几份文档,
看样子也是来办事的。
王怀海抬手打了个招呼:“于姐,你今儿来办啥事?”
于莉一看是他,立马笑了:“不是一直想开个饭馆嘛,今天来领营业执照。”
王怀海点点头,
执照到手,饭馆估计很快就能开张。
他笑呵呵地说:“厉害啊,这下你可要当老板娘了,恭喜!”
于莉自己也挺激动,她打心眼里就想挣钱,有自己的营生。这执照一拿,算是跨出了第一步。
两人闲聊了几句,
于莉热情地问:“怀海,你是来办事的?要不要姐帮你搭把手?这儿我熟。”
王怀海说:“我把罗大伯那套房买下来了,刚办完过户。”
这话一出,
于莉当场愣住,
心说王怀海这也太猛了吧,
直接把罗大伯家的房子给吃了下来。
她知道那屋子有多大,
一百多平呢,
这价码,绝不是小数目。
她忍不住羡慕:“哟,你把那大屋子拿下啦?真宽敞,恭喜啊!”
其实,于莉现在最想的,
一个是多挣钱,
另一个,
就是能有间属于自己的房子。
哪个女人不想有个自己的窝?稳当、踏实,做什么都有底气,她也一样。
她以前总盼着自家男人阎解成能争口气,多挣点,给她安个家。
可现实是,
阎解成就是个扶不上墙的,
既没本事也没干劲,
指望他买房?做梦去吧。
王怀海看她眼神发亮,随口安慰:“一套房而已,等你赚起来了,随手就能拿下。”
其实他是真心觉得,于莉有能力,也有闯劲,做生意脑子活,发财不难。
他清楚记得,
在原来那个世界的故事里,
于莉曾花大价钱请傻柱掌勺,餐馆开得风生水起;后来改成火锅店,照样红火得很。
于莉听了他的话,半开玩笑问:“怀海,你买那房子,到底花了多少?”
王怀海轻描淡写:“不多,就一千出头。”
这一听,
于莉脑门一炸——
一千多?
那可是普通工人两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的数!
他还说“不多”?
那啥才算贵啊!
更让她佩服的是,王怀海说出这话时脸都不带红的,淡定得很。这才是真沉得住气的男人,有魄力,有格局!
再看看自己那口子,
窝囊废一个,
赚不到钱,还整天摆脸色,
跟着他过日子,真是憋屈透了。
她忍不住感叹:“怀海,你真是太牛了!以后要是有来钱的路子,可千万别忘了拉我一把啊!”
王怀海笑了笑,应了下来。
突然想到正事儿,赶紧问:“对了于姐,你认识施工队吗?我想找人把屋子整一下。”
于莉一听,乐了:“这事儿简单!我亲戚就带着一支队伍,手艺好,做事靠谱,从不糊弄人。你要用,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明儿来找你。”
王怀海想了想说:“罗大伯明天搬,让施工队后天再来吧。”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