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子妖娆的起身,火炉将屋内炙烤的炎热,她就穿着薄纱丝绸,扭着身躯款款来到陈舟身边落座。
她伸手给陈舟倒了一壶酒,笑意连连的道:“陈郎这么渴望升迁么?”
“总要给奴点时间运营一下吧,宽武控鹤二卫直接隶属李二郎,我们根本插不进去手,想要升迁哪有那么容易。”
“十六卫倒是可以升郎将,但也要等一个缺,别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陈舟盯着她,心里却在衡量她话中的真假。
按照她方才的言辞,好像真的认定许敬宗被查是我做的。
关键我还没来得及做这事。
那么查许敬宗就是陛下的手笔?!
就和老朱猜测的一样,陛下在利用许敬宗对付中书省,最后达到将萧瑀罢相的目的?
可这还解释不通啊,许敬宗为什么在面对刑部审讯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说,直到我去审他,他当即就对我开口‘每次拿经史都固定’这句话?
要知道这句话是查案的关键,他拿的经史都是固定的,那么就可以顺着这条线去查进入中书省史馆借阅这些书籍的官员,那么这部分官员就全部有嫌疑,大大缩小了排查的范围,最后才能查到礼部主事畏罪自杀。
最初陈舟认为许敬宗之所以主动将这份功劳送给陈舟,是花娘子的安排,只有如此,才能顺理成章的让自己升迁。
可现在他和花娘子对谈后,他发现似乎并不是如此。
花娘子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些事不对!
如果许敬宗是花娘子的人呢?
这么想好像更不对,许敬宗要是花娘子的人,他怎么才能保证士卒会搜查自己呢?再说了,李二陛下设北门学士专门为科举改革做准备,能进入北门的肯定都是李二陛下最信任的官僚。
许敬宗没理由去勾结五姓子的家奴。
好像全乱了,逻辑根本不通,一个死结还伴随着另外一个死结,根本无解。
只有李二陛下安排的这一切,还稍微解释通顺点,至于许敬宗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可能是意外?
这个可能性较小,陈舟更偏向于李二陛下在故意给自己塞功劳。
李二陛下这么重视我的吗?陈舟心里自嘲一笑。
“好,我答应你的都做了,日后勿要再找我。”
陈舟刚要走,花娘子却叫住她,似笑非笑的道:“陈郎,做事要多考虑考虑细节。”
“嗯?”
神经病。
陈舟拱手道:“多谢娘子提醒,在下走了。”
“等等。”
“我怎么没看出来陈郎还有这等才情?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陈郎心情不错,可是因为解决了某个心事?”
陈舟道:“你误会了,我瞎编的。”
“告辞。”
望着陈舟离去的背影,花娘子缓缓地眯着眼,自言自语的道:“火折子不拿走,怎么才能让官府认定宏泰楼的火是意外?”
等陈舟离开后院的时候,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女子干练的推开了花娘子的门。
她径直来到花娘子的床上落座,拎着酒水朝嘴中倒了一口,淡淡的询问道:“崔鹰死的那晚你在哪里?”
花娘子收起了往日的妩媚,拱手道:“参见七娘子。”
“问你话呢。”
花娘子忙不迭道:“回七娘子,那晚我在宏泰楼。”
“谁能给你作证?”
花娘子回道:“方才出去的那名控鹤卫队正。”
七娘子淡漠的道:“小鱼儿和崔卯生死的时候他在现场,崔鹰死的时候他又和你在一起。”
“这个人似乎和你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博陵那边吵闹着让宗主给他一个交代,小鱼儿死了大家可以不关心,但崔卯生是博陵的庶子,宗主让你和崔鹰查一查,查到什么了?和方才那人有关系?”
花娘子摇头道:“应当是没关系的。”
“何以见得?崔卯生死了,他却接替了崔卯生的位置。为何说他没有嫌疑?”
花娘子解释道:“时间太赶,刑部卷宗就在那摆着,七娘可以随时去查阅,从他和其余两名控鹤卫士卒离开到发现崔卯生和小鱼儿死的时间太短,半刻钟都不到。”
“崔卯生和小鱼儿武技都不弱,在半刻钟杀了他们,却没有任何呼喊求救声,他做不到。”
身穿黑色劲装的七娘子将最后一口酒喝完,然后起身,背着手盯着花娘子道:“有没有可能是你杀了崔鹰?”
“这自是不可能!宗主怀疑我?”
七娘子依旧面色冷峻,好似从不会笑一般,道:“随口一问。”
花娘子拱手道:“七娘,我设计陷害了许敬宗。李二郎应当会将科举改革事宜暂且搁置,几名心腹文官他此时恐怕也要掂量掂量是否是心腹。”
“此功宗主可知?可有带话来?”
七娘淡淡的道:“崔鹰若非你杀,你替代他位置。”
“多谢七娘。”
“别谢我,若崔鹰是你杀的呢?你知晓八司互残的后果,也知晓宗主的手段。”
“小人知晓,鹰首领定非我杀,七娘可放心去查,我全力配合。”
“哦。”
陈舟再次出现在孙纵之面前的时候,孙纵之微微一愣,惊愕的道:“你出来啦?”
陈舟道:“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孙纵之感叹道:“还是太年轻了,这么禁不住折腾的吗?这么快就完事啦?”
陈舟:“”
尼玛,没完没了了,上次就用这借口搪塞了那三名读书人,这次又来?
陈舟硬着头皮道:“这个呵呵。”
孙纵之脸上露出同情,从这个方面来说,自己是完胜大郎啊,虽然大郎诗做的好,但我时间长啊!
要是能大郎作诗让我去陪花魁,岂非两全其美?
陈舟从怀中拿出一贯钱交给孙纵之道:“孙兄,这钱还你。”
孙纵之道:“不是一九分的吗?”
陈舟道:“是啊,可是人家就给我十贯钱,这其中还包括你的一贯,也就是说实际就给我了九贯。”
“一九分,我只能给你一贯了。”
孙纵之:“???”
“那我岂不是什么都没得到,还让你爽了一次?”
陈舟纠正道:“不是你让我爽,是花魁娘子,我不好男风的。”
孙纵之道:“废话!我也不好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