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不是嫁人了嘛,再说贾家这吃相也太难看了。”陈珊珊嘟囔着。
路飞笑了笑,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陈珊珊听完,眼睛瞬间一亮,立刻扬声朝人群里的闫埠贵喊道:“三大爷!一大爷二大爷的名头都被撤了,现在院里不就该您当家嘛!这事儿您还不出来管管?”
闫埠贵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过来,这是路飞在撺掇自己出头。贾张氏那老太婆的泼辣劲儿,他是真不想招惹,可陈珊珊这话都喊到明面上了,自己要是缩着不吭声,以后这三大爷的名头,可就真成了笑话。
他飞快扫了一圈人群,许大茂两口子没影,心顿时一横,清了清嗓子,迈步站了出来:“傻柱!这小房子是雨水的,院里的老人们谁不知道?你这事做得确实欠妥!雨水说得没错,她的房子,她不同意,贾家就该搬出来!”
他这话一落,人群里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七嘴八舌地应和着,都觉得何雨水占着理。
傻柱站在当间,脸涨得通红,一时间骑虎难下。一边是亲妹妹红着眼眶的质问,一边是秦淮茹泫然欲泣的目光,他抠着衣角,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秦淮茹见众人都向着何雨水,眼泪说掉就掉,可怜巴巴地望着傻柱,那眼神里的委屈,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贾张氏还躺在地上,拍着大腿撒泼:“何雨水,你个死丫头!打老人了!咱四合院可不兴打老人!我的腰啊,疼得直不起来了,你得送我去医院!”
她的腰确实有点酸,是刚才被推搡时磕着了,却也没到动弹不得的地步,这会儿不过是虚张声势,想赖住何雨水。
何雨水压根不理她这套,只是定定地看着傻柱,眼神里的失望一层叠一层。
贾张氏见没人搭理,又把矛头指向易中海和闫埠贵,尖着嗓子喊:“老易!他三大爷!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何雨水打老人?都不管管的?”
易中海此时正心烦意乱,闫埠贵更是没有搭理贾张氏,俩人都跟没听见似的,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贾张氏急了,索性往地上一趴,拍着胸脯嚎啕:“大家伙评评理啊!何雨水打老人没人管啊!可怜我贾家孤儿寡母受人欺负!东旭啊!你快睁眼看看吧!你走了,你师父也不管我们了!”
路飞在人群里听得乐了,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三大爷!贾张氏这是在宣传封建迷信呢!这话大伙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闫埠贵眼睛一亮,瞬间反应过来,厉声喝道:“贾张氏!现在国家三令五申破四旧,你还敢在这儿装神弄鬼哭丧?这可是顶风作案!我看呐,得把街道的人叫来,抓你去批斗游街!”
秦淮茹一听这话,脸都白了,知道婆婆这张嘴又惹了大祸,连忙上前去扶贾张氏:“妈!你少说两句!你先回去!”
贾张氏一听见“批斗游街”四个字,吓得魂都飞了,刚才那股撒泼的劲儿瞬间没了,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错话了,也顾不上喊腰疼,赶忙从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家窜,众人看着又是哈哈大笑。
闫埠贵看着她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个大麻烦打发走了。他转过身,又板起脸对着傻柱训话:“傻柱!你赶紧的!让秦淮茹把小当和槐花的东西搬出来!你这当哥的,也太不像话了,哪有拿妹妹的房子做人情的道理!”
秦淮茹慌了神,一把拉住傻柱的胳膊,带着哭腔喊了声“柱子”,又转向何雨水,几乎是哀求道:“雨水,算秦姐求你了!你看你又不常回家,这屋子空着也是空着,就算秦姐租你的,每月给你交房租,行不行?”
傻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帮腔:“雨水!要不就这么办!让秦姐每月给你三块钱!你几个月才回来一趟,要这房子也没啥用!”
何雨水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傻柱急着帮秦淮茹说话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指望也碎了。她惨然一笑,只觉得自家哥哥,是彻底没救了。
何雨水也不再给秦淮茹留半点情面,挺直脊背,目光锐利地扫过她惨白的脸,字字诛心:“秦淮茹,你打的什么主意,自己心里清楚!你不就是想吞我何家的东西,吃我何家的绝户吗?还说什么租房子,就你贾家,在院里算得上号的破烂户,你每月那二十多块钱工资,要是没有我哥天天贴补,你们娘仨能吃上饱饭?就这光景,你家配租房子住吗?”
这话像一道惊雷,在院子里炸开,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头都掀起了波澜。说实话,院里人对何雨水的印象一直不错,她嫁出去之后难得回来一趟,为人处事向来周到妥帖,比她那愣头青哥哥强太多,平日里也从没和谁家红过脸、起过冲突。谁能想到,这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真要撕破脸,竟是这般牙尖嘴利,一点情面都不留。
秦淮茹被这番话戳中了心窝子,脸色霎时间变得一片惨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傻柱见状,急得脑门冒汗,连忙呵斥:“雨水!你胡说什么呢……咋能这么说秦姐!”
何雨水冷笑一声,转头看向他,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嘲讽:“哥,怪不得院里人都叫你傻柱,你是真傻!你知道你现在在人家眼里像什么吗?就是个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大傻子!也怪不得你这么大年纪娶不上媳妇,谁家好姑娘会嫁你这样拎不清的男人!”
“啪!”
一声脆响,惊得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傻柱被这话激得怒火中烧,抬手就给了何雨水一巴掌。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妹妹的鼻子怒吼:“何雨水!你疯了是不是!我管不了你了是吧!爹跑的时候,你才多大?你不记得是谁把你养活这么大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