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风双臂一收,將白翎和叶晚棠那两具娇躯紧紧箍在怀里,力道大得不容挣脱。
他压低声音,故意在两人耳畔呵著热气:
“再吵?再吵我现在就把你们俩摁块儿办了!”
白翎那张英气十足的俏脸唰地飞起两朵红云,星眸含羞带怯,本能地就想挣脱。
叶晚棠桃美眸流转,絳紫罗纱下的丰腴微微扭动,似嗔似羞,仿佛在掂量这小魔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两人一时都僵住了,反抗吧,怕他真来劲;配合吧,不可能!羞也羞死了!
眼见局面僵持,卫凌风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锁,面露痛苦之色,左手捂著心口,身形跟蹌著向后倒去,“砰”的一声结结实实栽在柔软的床榻上。
“凌风!”
“风哥!”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
方才还隱隱对峙的二女瞬间容失色,哪还顾得上爭风,齐齐扑到床边。
叶晚棠急急俯身,桃美眸中满是关切,温软玉手搭上他的脉门:
“怎么回事?可是你这丫头双修式不对头?路子太野伤著他了?”
自翎一听,星眸里几平要喷出火苗:
“胡说八道!这还能找错地方不成?分明是你在离阳城时就该给他好好调理,拖拖拉拉把底子拖垮了!”
躺在榻上的卫凌风適时地“虚弱”睁开眼,嘆了口气,声音带著几分无奈:
“咳咳——別吵了——晚棠姐在离阳城一直惦记著给我调理,是我贪图功法精进才屡次推拒;
至於翎儿,她全然是担心我,急了些——晚棠姐,你莫要责怪她——”
他说著,强撑著伸出左右手,分別握住了叶晚棠和白翎的小手,轻轻放在了一起。
叶晚棠和白翎的目光在空中一碰,火闪过,却又都化为了对眼前人的担忧。
叶晚棠反手轻拍卫凌风的手背:
“好好好,姐姐不气了,你这冤家,快別说话了,身子到底哪里不爽利?”
见二女终於不再针锋相对,卫凌风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得逞的坏笑,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咧嘴一笑:
“嘿嘿,只要你们吵架,我这肝脾肺肾啊,都拧著劲疼!”
“你!”
“好啊!竟敢耍我们!”
两女这才反应过来被骗,羞恼交加,瞬间结成统一战线,玉手带著香风,齐齐朝著卫凌风招呼过去,粉拳绣腿如雨点般落下,一时间屋內娇嗔呵斥声不绝於耳。
就在这“家法伺候”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门口准时响起了tig侠救星的声音:
“少爷?少爷?那个—”
青青那小脑袋刚探进来半张脸,看到屋內两位姐姐正自“施暴”,赶紧缩了回去: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先玩儿著——不是不是你们先忙著!我待会儿再来!”
“青青!回来!”
卫凌风好不容易从粉拳绣腿中脱困,整了整被扯乱的衣襟,扬声道:
“瞎说什么呢!什么事?”
“少爷,那个——明天咱们红尘道在云州的分舵开山大典,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迟梦堂主托我来问问,您要不要抽空先去瞧瞧?看看布置合不合心意?”
“这么快?”叶晚棠拢了拢有些散乱的鬢髮,眼中闪过一丝讶色。
卫凌风揉了揉被掐疼的胳膊,笑道:
“机不可失嘛。江湖盛典刚结束,那些各门各派的少侠俊杰还没离开云州,我这次救了那么多人,声势正旺!
趁这热乎劲儿宣布红尘道在此立足,来捧场的肯定比平时多好几倍!这叫借势打力。只可惜我对咱们宗门开山大典那些繁縟节,实在是不太在。”
叶晚棠闻言,风情万种地横了他一眼,款款起身:
“好啦,这事儿还用你这小魔头操心?红尘道掌座在此,还能让你丟了面子不成?
我去找迟梦姐,再叫上几位堂主盯著,保证把明天的场面弄得体体面面!你就安心养你的心肝脾肺肾』吧!”
白翎也立刻起身表態:
“我这就回去安排,让云州所有海宫弟子都来捧场!”
谁知叶晚棠却轻哼一声:
“安排人手这等小事,明日一早也来得及。你这丫头,眼下最要紧的是留下来,好好给凌风“调理』!这等固本培元的要紧事,岂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给我上点心,听见没?”
白翎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用不著你管!我自有分寸!”
青青在一旁看著两位姐姐眼神交锋,只觉得空气都滋滋冒火了,赶紧又偷偷给卫凌风递上一张折好的纸条:
“少爷,还有这个,是姜家的那位阿影姑娘送来的,说是姜玉麟公子有要事与您商量。”
卫凌风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清秀小楷:
“今晚,要事相商,天池汤浴。”
卫凌风老脸一热將字条捏碎,心说还能有什么要事相商?
看到“汤浴”二字,他就明白了玉瓏的小心思—这是要弥补之前两次在汤峪,因为各种意外而未能一起的遗憾。
想著玉瓏还要顶著她哥哥的身份在姜家支撑一段时间,自己要是不在身边,確实得多陪陪这小傢伙,给她充充电。
更何况,早上分开时还约好再决胜负,此刻怎能拒绝?
正思量间,白翎將下巴搁在他肩头好奇道:
“风哥——谁的信?什么事呀?”
虽然能看到翎儿英气星眸很清澈,但卫凌风还是隱隱能看到里面潜藏著的小欲望。
倒是也不能怪她们,迟梦姐说过了,这是中了自己这个身体的情毒,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想那些事。
卫凌风权衡片刻,只能暂时委屈一下翎儿了:
“咳,是姜兄,有正事找我商量。”
“哦—”白翎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隨即又很明事理的点头道:
“正事要紧,风哥早点回来,你的身子还得调理呢,我把那套天刑司女影卫的衣裳——·带来了”
卫凌风:“!!!”
好傢伙!上次自己隨口一句喜欢她穿影卫服的颯爽英姿,她居然真记在心里了?带了这套制服,这就有点犯规了吧!
怎么说自己和翎儿也是新婚燕尔,再说人家都这么用心了,自己要是又冷落好像也不太好,卫凌风长出了口气道:
“翎,你先去天池汤浴泡泡解解乏。等我这边跟姜兄谈完正事,就去找你——”
白翎闻言,星眸瞬间亮起,羞赧地点点头:
“不急,正事要紧。”
入夜,天池汤浴。
星月交辉,雾气氤氳。
整个天池汤浴依山而建,引天然温泉入室,汤池间以假山翠竹相隔,既私密又雅致,只有不绝於耳潺潺水声。
白翎这个海宫叛逆和卫凌风幽会不方便,姜玉瓏和大哥自然就更不方便了,毕竞自己顶著哥哥的脸。
这要是在外面和大哥幽会被人发现,那非得被人误会自己和大哥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所以姜玉瓏提前包下了这里。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早早到达,正满心甜蜜期待大哥到来的姜玉瓏,却意外瞥见了进门的白翎!
先是一阵错愕涌上心头,隨即恍然大悟,一股子酸溜溜的羞恼直衝天灵盖,大哥还真贪心!
这时卫凌风踏入后院,一眼便瞧见这位“姜兄”正兀自生著闷气。
你別说这玉面公子气鼓鼓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並没迎上去,姜玉瓏语气带著明显的嗔怪说公事:
“我来是谈正事的,明日红尘道开山大典的一切事宜,小弟都已替你安排妥帖了,我爹还会请来其他云州高官,保证万无一失。”
“那真是多谢姜兄啦!现在正事谈完了?”
卫凌风哪能看不穿自家小玉瓏的心思,他直接伸出手捏住了姜玉麟颈间的幻顏珠,指尖微一用力,珠子被轻轻摘落。 珠子离体的瞬间,光华流转,姜玉麟挺拔的身形如水波般荡漾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娇小玲瓏杏眸含嗔的姜玉瓏本人。
她依旧鼓著脸颊,狠狠剜了卫凌风一眼。
卫凌风这才颳了下小傢伙的鼻尖:
“选这地,是想弥补在汤峪两次都未能如愿的遗憾吗?”
被点破心思,姜玉瓏俏脸腾地红透,她跺了跺脚,下巴一扬,带著十足的娇羞劲儿哼道:
“哼!大哥既然都知道了,还问人家做什么!”
而这时卫凌风才惊喜的发现,姜玉瓏身上竞穿著一袭水青色的云锦短裙,更衬得她腰肢纤细身姿玲瓏。
在朦朧的夜色与水汽中,恍若当年江心初遇时那个带著骄横、却已悄然闯进他心尖的小姑娘。
这身打扮,分明与当年江心小船初遇时一模一样!
卫凌风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怎么穿著当年这套衣服啊?”
时隔多年大哥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姜玉瓏抬起头,甜甜一笑,杏眸弯成了月牙儿:
“既然追求弥补遗憾,自然要贯彻到底嘍!”
“你——你好可爱呀!”
那娇俏的模样,简直让人想捧在手心里。
他再也忍不住,长臂一伸,便將这小可爱拥入怀中。
姜玉瓏顺势依偎进怀里,这才重新撅起嘴,气哼哼地质问:
“坏大哥!刚才的惊喜还不够大吗?居然还带著白姑娘一起来!你说,你是不是早就打著一石二鸟的主意了?”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醋意,卫凌风连忙收紧手臂,下巴抵著她的发顶,真诚解释道:
“玉瓏这可冤枉我了,我也是才知道原来自己体內含有情毒,它会影响非合欢宗的人,让人心思浮动。我也是担心你们的情毒发作,所以想著一起解掉。“
他顿了顿,观察著姜玉瓏的脸色,试探道:
“你若是不愿意——那我这就去叫翎儿——”
话未说完,姜玉瓏就从他怀里扬起小脸,眨著那双水灵灵的杏眸,小手一挥,颇有“正室大妇”的风范:
“行啦行啦!我才没那么小气呢!”
她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噼啪响,暗自嘀咕,有白姐姐在也好,能帮自己分担些火力,否则光靠自己,就算准备再充分,估计也给大哥调理不了多久。
面对如此深明大义善解人意又娇艷欲滴的小玉瓏,卫凌风感觉自己的定力瞬间灰飞烟灭。
什么柳下惠?他分明是柳上挥!
“我的好玉瓏—”
低沉的嗓音饱含情意,他再也按捺不住,俯首便噙住了玉瓏的樱唇
与此同时,另一处独立的汤泉池中。
白翎正愜意地將整个身子浸没在温热的泉水里,水流包裹著她,驱散著连日来的疲惫。
诺大的汤浴被包场,此刻只有潺潺的水声与她作伴,显得格外清幽寧静。
“呼”白翎长舒一口气,放鬆地靠在池边光滑的石壁上,闭上眼:
“这地方倒真是清静——”
然而,这份清静並未持续太久。
不知从哪个方向,隱隱约约地飘来一些熟悉的声响。
声音並不清晰,被哗啦啦注入汤池的活水声冲淡,断断续续地钻进耳朵里。
白翎自然听出来那是什么声音,先是一愣,隨即整张英气的俏脸瞬间涨得通红,一直蔓延到耳根脖颈。
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持续了好一阵子,才终於渐渐平息下去。
白翎几乎是逃也似的从汤池中起身,迅速擦乾身体,从隨身的包袱里取出那套精心准备的天刑司女影卫衣服。
镜中的人儿眉宇间英气勃发冷艷逼人,只是那双星眸深处,还残留著一丝未褪尽的羞意和说不清的期待。
她刚整理好最后一处衣襟,房间的门便被推开了。
卫凌风裹著浴巾走了进来,带著刚沐浴后的清爽气息,他的目光几乎是瞬间就定格在白翎身上这身装扮瞬间勾起了无数回忆一初见时的惊艷、並肩时的默契、还有那些在刀光剑影中悄然滋长的情愫。
那股扑面而来的冷艷与禁慾感,与她此刻微红的脸颊形成强烈的反差,简直比任何情药都更撩动人心。
白翎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努力维持著影卫的仪態,清了清嗓子,故意板起脸,找回几分昔日的清冷与威严,呵斥道:
“卫凌风!你竟敢擅闯——呜!”
结果准备几句台词还没说完,就失去再说话的机会了。
“风哥—刚才我好像听见隔壁还有別人?”
“正常吧?这么大的汤浴,可能还有別的情侣也在。”
“可是,我听著那女子的声音—似乎年纪特別小,特別娇气,细声细气的,不会是有坏人诱拐小姑娘吧?”
“(坏人就在你面前)咳声音隔著水和墙壁,失真很正常。可能人家就是天生嗓音娃娃音罢了。”
“倒是有道理,毕竟要是身材太娇小,双修起来得多勉强啊?肯定也不能好好双修吧。“
隔壁甦醒过来使用《玄微照幽经》偷听的姜玉瓏:(士a)!!!娇小?勉强?说谁呢?!
“哥!刚刚我都听见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身材太娇了?!你在嫌弃我?!”
“怎么会呢?没听见刚刚翎儿说完,我就狠狠地帮你报仇了吗?不管別人怎么说,我还是最喜欢我们可爱的玉瓏!独一无二!”
“嘿嘿,(计上心头大声喊)大哥!你说来这种地方的都是很懂生活趣味的!总不会有女道侣只会一种样吧?”
“???”
隔壁甦醒过来的白翎听到这话同样脸上一红,毕竞自己確实也不会其他的东西。
虽然隔壁人家肯定不是在说自己,但是这话会让风哥听见,再拿自己和別人比较,就总感觉好像被比下去了。
连人家声音听著那么年轻娇小的姑娘都懂这么多样,自己却——感觉自己好像一点儿趣味都不懂似的,显得格外青涩笨拙。
风哥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太无趣了?
整个后半夜,卫凌风在两个汤池之间来回奔波,像救火队员。
奇妙的是,白翎和姜玉瓏,一个只当是风哥心疼自己,趁自己昏睡时去泡澡;另一个则心知肚明却也乐得配合大哥雨露均沾。
两人竞都默契地没有深究或者质疑对方的存在,反而因此各自有了宝贵的喘息机会。
直到天光熹微,窗欞外透进朦朧的灰白色。
白翎迷迷糊糊中醒转,耳畔竞又隱约捕捉到隔壁传来的声响。
她心头猛地一跳:隔壁那对小情侣居然还在?
不行!风哥为了照顾自己劳累了一夜,明明是自己身体不行才结束的,对方肯定会以为是风哥不如他们!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和想法,强烈的“维护风哥尊严”的责任感(以及一丝隱秘的不服气)驱使著她深吸一口气,强忍著酸软和羞怯,学著记忆中的声音造起势来。
隔壁的卫凌风和姜玉瓏听到也是一愣。
卫凌风赶忙跑回来询问道:
“翎,你这是在干什么?”
“当然是不能让哥显得输给別啊!明明是因为我,不是因为风哥。”
卫凌风心说这有什么可比的,再说对面也是自己呀!
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玉瓏那边也不服输的一个人造起了势。
卫凌风又赶过来询问道:
“玉瓏,你又是怎么回事啊?”
“显得好像声音比我好听似的!我也不能输呀!”
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误会闹的!
听著两人各自不服输,卫凌风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只能全力施为让两人彻底昏睡过去,才算结束这场闹剧。
一场因爱而起啼笑皆非的闹剧,终於在晨曦微露之时,以两位女主角的甜美昏睡宣告落幕。
卫凌风小心翼翼地为两位甜美昏睡过去的佳人掖好被角,看著两张绝美却风格迥异的睡顏。
心说这齐人之福,果然也不是那么好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