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森德尔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感知！
这世上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隐匿身形的人有几个？
这里竟然一直藏着一个人？！
而自己竟完全没有发现？！
可当陆然主动从阴影中显露真容时，埃森德尔看着那张年轻得过分、甚至带着几分少年气的脸庞，再次陷入了巨大的茫然。
这么年轻的一个毛头小子？
刚刚是他在说话？
直到此刻，埃森德尔才恍然惊觉，原来庞莱的身前，一直安然坐着一位少年！
而自己从闯入到交谈，直至此刻，竟然从未发现、从未察觉！
这怎么可能？！
震惊之余，埃森德尔强自镇定，带着审视和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
“你说你能救我？你不过区区”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在他试图感知陆然修为深浅的那一刻，他惊骇地发现——他看不透！
他，一位踏入禁咒领域多年的黑暗至尊，竟然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少年的修为深浅！
仿佛他面对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或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这，是埃森德尔在见到陆然之后，所经历的第三个震惊！
而且一次比一次强烈，一次比一次颠覆认知！
这个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是谁，并不重要。
陆然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森然寒意，在这小小的茶室中回荡。
“你只需要知道，在这世上，愿意和圣城对着干，并且有能力出手救你的人，只有我。”
埃森德尔心神剧震，他死死盯着陆然，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虚张声势的痕迹，却只看到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幽邃。
“至于我有什么资格开口”陆然嘴角勾起，缓缓说道：“呵呵，很简单，因为我是煞渊之主，九州的亡灵之帝！圣城在我眼中，也不算什么。”
古老王身份，自曝！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不光是走投无路的埃森德尔震惊得无以复加，连自认为对陆然有所了解的庞莱，也瞬间懵逼了！
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停止了思考！
陆然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煞渊之主古老王？！
庞莱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陆然如何从九死一生的煞渊中安然归来；如何在那场震惊世界的古都浩劫中力挽狂澜；如何召唤煞渊与八大亡君，以雷霆之势将盘踞已久的穆氏连根拔起；还有他那完全不符合年龄、连自己都看不透的恐怖实力
所有的疑团，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个合理到令人战栗的解释！
原来陆然就是古老王！
那个早已被历史尘封，只存在于史诗传说中的亡灵帝王！
察觉到庞莱那无法掩饰的惊骇与恍然，埃森德尔也从最初的极度震惊中，陷入了更深的自我怀疑！
古老王？
九州传说之中，开创了亡灵魔法体系的千古一帝？
不对啊！古老王不是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中沉眠了吗？
此前轰动国际的古都浩劫，他埃森德尔也有所耳闻，但流传出来的消息里，并未明确提及古老王真身现世啊！
见埃森德尔眼神中依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怀疑，陆然也不气恼，只是幽幽一笑，那笑容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
“挺好，我也不需要一个盲目追随的手下。既如此心存疑虑那便随我，去煞渊之中聊聊吧！”
陆然话音落下的刹那，一股无可抗拒的强大空间之力，如同无形的潮水般瞬间席卷，将埃森德尔和庞莱二人完全包裹！
两人皆是身子一僵，本能的想要对抗这忽如其来的力量，但仅仅一瞬，他们消失了！
仅仅是一瞬间的失重与眩晕感传来。
下一刻，周遭的景象彻底变了！
他们已然不在威尼斯那雅致的茶室，而是身处一个漆黑、幽暗、仿佛亘古死寂的空间。
刺骨的阴风裹挟着亡魂的哀嚎呼啸而过，脚下是一座巨大无比、由无数枯骨与暗红血晶构筑的祭坛！
而埃森德尔的正前方，赫然摆放着一个由血钻与翡翠镶嵌而成的帝王之座！
那王座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威严与死寂。
埃森德尔和庞莱仅仅是站在这里一瞬，便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被冻结！
周遭寂静无声，只有那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阴风，但他们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有无数道冰冷、空洞的目光，正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凝视着他们，仿佛随时会将他们拖入永恒的深渊！
陆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轻轻打了个响指。
空间再次扭曲、变幻。
三人重新回到了威尼斯那间奢华的总统套房茶室。
窗外依旧是阳光明媚，水城风光旖旎，仿佛刚才那地狱般的景象只是一场幻觉。
“现在如何？我，可有这个资格？”陆然看着面色苍白的埃森德尔，淡笑着问道，语气平和。
埃森德尔已经满头大汗，冷汗直流！
刚刚经历的那一波天旋地转的空间挪移，以及那短暂却足以铭刻灵魂的煞渊景象，已经彻底击碎了他所有的怀疑和侥幸！
他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竟然真的是一尊活生生的帝王，一位在人间行走的至高存在！
没有任何犹豫！
在接收到陆然这尊亡灵帝王抛出的、足以对抗圣城的橄榄枝后，埃森德尔“噗通”一声，单膝跪地，语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恭敬与臣服：
“只要亡帝愿意庇护我，以后埃森德尔，就是您最忠诚的手下！”
埃森德尔变脸极快，前一秒还战战兢兢、满心怀疑，此刻已经无比自然地用“属下”自称了。
这番表态，陆然听来确实十分受用。
“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陆然笑了笑，眸光微闪，深邃难测。
原著里，暗影至尊埃森德尔死的极为憋屈，堂堂一位暗影系禁咒，就那么潦草的死去。
如今，陆然将暗影禁咒埃森德尔收入麾下，也算为飞鸟市，为自己的势力添了一位大将！
至于埃森德尔此刻是否是真心投靠，陆然并不担心。
在“被圣城永世追杀、最终难逃一死”与“得到亡灵帝王庇护、拥有一方安稳立足之地”之间，只要埃森德尔不蠢，就知道该如何做出最明智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