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邪门的玩意儿弄出来干什么?”
离开骆家,无心就迫不及待地把那尊血玉观音像扔给酒酒。
一秒钟都不想多拿。
仿佛那尊血玉观音像是什么很脏很恶心的东西般。
酒酒接住后,又立马扔给无心。
无心还要扔给她,酒酒立马跑开,还把一双手背在身后说:
“你别给我,我不要。一会儿摔碎了,可不关我的事。”
见她这副模样,无心当真没扔给她。
但他也没自己这么拿着,而是从衣裳上撕下来一块布条,把那尊血玉观音像的脖子给系住,然后用两根手指头拎住绳子。
乍一看去,像是血玉观音像在上吊般。
那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把这邪门的玩意儿弄出来干什么?”无心又问了一遍。
酒酒睨他一眼,“你继续装。”
无心无辜地反问她,“什么意思?”
“这玩意儿底部,有国师府的印记。”
酒酒的话刚落音,无心就立马提高血玉观音像,去看其底部。
然后,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你诈我。”后知后觉的无心,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酒酒耸肩说,“我就随口说说,谁知道你还真的信了。”
“你怎知我跟国师府有关?”无心想不到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
酒酒笑得像只奸诈的狐狸似的,“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无心瞳孔一震。
不可置信地看向酒酒,“你又诈我!”
这短短四个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酒酒嘿嘿笑。
然后过去用手指头戳无心的大腿,欠欠地问,“国师府好玩不?你啥时候带我去国师府玩玩?”
“没空!”无心现在只想挖个坑把她给埋了。
他的身份隐藏得这么好,从未被人发现。
没想到,竟然被这个还没断奶的小奶娃给识破了。
更气人的是,还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
无心越想越郁闷。
酒酒笑眯眯地戳他大腿,边戳边说,“哎呀,不要这么小气嘛!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你发誓!”无心让酒酒发誓。
酒酒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赶紧岔开话题,“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把这尊血玉观音像弄出来是吧?我觉得好玩啊,你想不想看热闹?”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无心一对上酒酒那副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酒酒小手叉腰道,“怎么能是打坏主意呢?你情商太低了,我这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懂?”
说完,酒酒就一脸坏笑地压低声音跟无心说了几句话。
无心听完,看她的眼神更复杂了。
她这岂止是坏主意,简直就是阴损到家了。
以前他觉得萧九渊不是个东西。
现在才知道,论阴损和不当人,萧九渊给眼前这位提鞋都不配。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就说,你干不干吧!”酒酒问无心。
无心毫不迟疑地点头,“干!”
酒酒翻了个白眼。
呵,男人。
你的名字叫做虚伪。
片刻后,酒酒和无心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骆家。
这次,他们去的还是骆家祠堂。
经过刚才那一闹,骆家祠堂附近的防备明显森严了很多。
但这还是难不倒无心。
他在那些小厮下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进祠堂,放完东西又出来。
从头到尾,都没人发现他。
“完事,接下来等着看戏就行。”酒酒笑得那叫一个明媚灿烂。
无心默默离她远了两步。
酒酒全当没看到。
傍晚时分,酒酒陪萧九渊吃饭时,突然看到萧九渊身上的紫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似的,要往外飞。
酒酒放下碗筷,上前“吧唧”一下,在萧九渊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她这一巴掌拍得有点用力,萧九渊的脑门上多了道横着的,醒目的巴掌印。
“你又发什么疯?”萧九渊黑着脸,咬牙切齿地问酒酒。
酒酒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白的小牙齿,“帮你驱邪避凶呢,记得给我结一下费用。”
“你”
萧九渊话没说完,酒酒随便扒了两口饭,碗筷一扔就往外跑。
边跑还边喊,“我出去玩了,别找我。”
话音没落,她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片刻后,萧九渊听到猛兽园那边传来虎啸声。
接着就有人来禀报,说小郡主骑着白虎出去了。
萧九渊蹙眉。
那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他突然想到刚才酒酒打自己那一巴掌前,自己心底突然升腾起那股无端端的凉意。
那股凉意在酒酒往自己脑门上打了一巴掌后,瞬间消散。
有人在截取他的气运!
不知为何,萧九渊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他再也坐不住,眸光一闪,让追影将自己送回寝宫。
片刻后,追影急匆匆离开。
经过老管家时,老管家还微微停顿小声嘟囔了一句,“是我眼花吗?我怎么觉得追影好像长高了些。”
不远处的追影身影微微一顿,未曾停下脚步。
骆家今日格外热闹。
先是骆家负责打扫祠堂的粗使丫鬟突然发疯,把管事嬷嬷摁着暴打一顿。
又是修葺祠堂房顶的工匠,突然大发雷霆把骆家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再然后是向来温顺的骆家大夫人,变了个人似的,跟骆家三夫人,也就是福宝的母亲大吵一架,还大打出手。
骆老夫人来劝架,被两个儿媳妇摁着狂扇了几个耳光。
骆家二房本来在看热闹,不知为何也加入战局。
骆家后宅乱成一锅粥。
骆家男人们则是相继出意外。
不是走在路上突然摔倒,然后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断一条腿。
就是与老相好偷情时,她那窝囊废丈夫突然发疯,拿着菜刀进来追着他砍,把赤身果体的男人追得满街跑。
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
骆家人好像一夜间,都变得特别倒霉般。
就连宫里的骆贵妃都没幸免。
她今日亲自下厨给晋元帝炖了一锅汤,晋元帝喝了两口,发现嘴里的东西嚼不烂,吐出来一看,是块带着壳的虫子。
晋元帝当即就变了脸色,扶着桌子一顿干呕。
晋元帝将骆贵妃训斥一番后,气冲冲的拂袖离开。
“啧啧啧,真热闹啊!”
酒酒专门选了一个高处,把骆家尽收眼底。
看着骆家这里在干架,那里在流血,酒酒笑得眼睛都要合不拢。
直到,她的视线隔空对上一双血红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