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老,快,小渊子又吐血了!”酒酒赶紧冲狮老大喊。
狮老狠狠瞪了萧九渊一眼,没好气说,“别救了,死了省事。”
救回来干嘛?
浪费他辛辛苦苦炼制的药吗?
狮老嘴上这么说,还是走到萧九渊跟前,拿出银针动作飞快地扎在他身上的各个穴位。
“别动他!”
酒酒刚要把萧九渊扛起来放到床上时,被狮老叫住。
狮老故意说,“两个时辰内,不能移动他的身体。就让他在这里躺着,慢慢躺。”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狮老还加重了语气。
萧九渊警告似的瞪了狮老一眼,狮老权当没看到。
他还故意问酒酒,“小郡主,谁找你啊?”
酒酒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小渊子,你先躺着,我出去一下。”
说完,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嗖一下窜出去了。
萧九渊想拦都没拦住。
酒酒一走,萧九渊演都不演了。
那双深幽的眼眸像刀子似的落到狮老身上。
狮老后退两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又不是我跟你抢女儿。”
“你还说?”萧九渊咬牙切齿地说。
狮老突然指着他身后大喊,“小郡主,你怎么回来了?”
萧九渊浑身一僵,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半晌,没听到回应的萧九渊抬头。
眼前哪有酒酒的影子?
就连狮老也不见了踪迹。
萧九渊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狮老给骗了。
那个老东西!
这边,萧九渊气得咬牙切齿。
那边酒酒一蹦一跳地来到时怀琰跟前。
“师呼呼。”酒酒直接蹦到时怀琰怀里,动作麻溜地爬到他的脖子上,象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似的骑在他脖子上。
时怀琰伸手柄人薅下来,“皮猴子。”
酒酒刚被她薅下来,又顺着他骼膊爬上去,骑在他脖子上拽他的头发。
“师呼呼你找我干啥?”酒酒拽着他的头发问。
时怀琰把她薅下来两回,她都重新爬回去。
后面时怀琰索性不管她了。
任由她骑在自己脖子上兴风作浪。
一边说自己的来意,“你被人所害下诏狱,这事你打算就这么过去了?”
“当然不行。”酒酒立马说。
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时怀琰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就示意她看向地上。
只见,地上一团烂肉似的,鲜血淋漓的东西正瘫在地上。
要不是那团烂肉还有微微的呼吸声,都没人会发现那还是个活人。
“什么玩意儿?”酒酒眨眼问时怀琰。
时怀琰淡淡开口,“欺负你的人渣。”
酒酒恍然大悟,当即低头在时怀琰后脑勺吧唧亲了一口,“师呼呼你真好,爱你哟!”
“你少给我闯祸就行了。”时怀琰嘴上这么说,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他接着又说,“我要去见皇帝,你去吗?”
酒酒刚要点头,又想到吐血不止的小渊子。
尤豫了一下,酒酒对时怀琰说,“师呼呼,你自己去吧!我答应小渊子要早点回去,一会儿他看不到我又该闹脾气了。”
“他闹脾气?”时怀琰表情有些复杂。
酒酒点头说,“是啊,小渊子脾气可臭了,又任性,还不讲道理,我不盯着他,他就到处闯祸。唉,我真的太难了!”
时怀琰表情更复杂了。
她说的,真的是他认识的萧九渊?
他怎么觉得,更象在形容酒酒自己呢?
一个大号的熊孩子!
“师呼呼,你只跟我说,养孩子辛苦。可没跟我说,养爹也那么辛苦。”酒酒说这话时,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幽怨。
时怀琰心底酸酸的。
有种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幼崽,被别人拐走的感觉。
危机感,几乎要将时怀琰吞没。
时怀琰试探性地问酒酒,“酒酒,你何时搬去我那?”
“师呼呼,你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要学会自己好好吃饭睡觉。”酒酒一本正经的说。
实则在悄悄偷看时怀琰的表情。
她也想陪着师呼呼。
可小渊子这边又走不开。
唉,端水大师不好当啊!
“在你心里,萧九渊是不是比我更重要?”时怀琰眼神幽怨地问酒酒。
酒酒当即反驳,“当然不是,师呼呼是最重要的。”
话刚落音,就听到萧九渊虚弱的声音传来,“原来,我在酒酒心目中并不是最重要的。”
“孤知道了,你走吧!”
熟悉的声音让酒酒浑身一僵。
她转过身,就看到萧九渊坐在轮椅上,被追影推过来。
他胸襟前的鲜血格外刺眼。
跟他苍白的脸颊,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渊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酒酒要从时怀琰身上跳下去,去哄萧九渊。
可时怀琰长臂一伸把她给抱在怀里。
张嘴打断酒酒的话,“多谢太子殿下成全!”
说罢,就抱着酒酒转身要离开。
萧九渊眸底闪过一道冰冷的杀气。
但他马上就把那股杀气压下去。
虽然他跟酒酒相认时间并不是很长。
但酒酒的性格他却有几分了解。
她吃软不吃硬,看似胡来,疯癫任性,其实有自己的逻辑和思维模式。
“酒酒,你将宝库里的东西一并带走,我一个将死之人用不到那些东西,咳咳咳……”萧九渊没有阻拦酒酒离开,也没有跟时怀琰再次打起来。
而是在酒酒要跟别人离开时,贴心的送出东宫宝库里的东西。
只为了让她日后能生活得更好。
这份良苦用心,谁能不感动?
别人酒酒不知道。
反正酒酒很感动。
她从时怀琰怀里挣脱出来,掐着腰嚣张的对萧九渊说,“呸,谁说你要死了?有本大王在,你会长命百岁。”
“你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之前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才想说,活着也没那么无趣。如今你有了更重要的人,想要离开,那我留在这无趣的世界,又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萧九渊还自嘲似的笑了笑道,“我就不该心存侥幸,以为上天是眷顾我的,才会将你送到我身边。”
“现在我明白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萧九渊越说越悲伤,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这一幕,让酒酒心疼得一塌糊涂。
她赶紧哄他,“我不走,你别胡思乱想。你是我养的爹,你在这,我能去哪里?”
“本大王命令你,不准想不开,听到没有?”
萧九渊没说话,只是用那双通红的眼眸盯着酒酒看。
那破碎感十足的模样,让酒酒心软得一个劲哄他。
看到这一幕的时怀琰,差点把满嘴牙咬碎!
这个死绿茶,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