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倒也是。”
分部长的话让她点了点头。
“不过,这妖精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家伙的本相又是什么?还是说是单纯的异族?”
“本相……他就长那样啊,拥有着一部分非人特征的人形生命,同时也是格外长命的生物,或者说该形容成精灵才比较恰当呢?”
发现她的理解似乎还是有些奇怪,分部长耐心解释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姑娘貌似很容易把这类西方精灵之类概念错误理解成本土的精怪一类。
难不成是之前接触过那样的怪人?
对于那种类型的怪人,分部长也仅仅只是偶尔看到过一些报告,相较之下,这类报告本身也依旧跟都市传说差不多了。
就算是在怪人之中,这种类型的觉醒者也算是少之又少。
“恩……我明白了。”
沉默片刻之后,纯白少女点了点头,这么说起来,她的确对于这个世界的怪人产生了一定程度的错误认知偏差。
就比如说蜈蚣怪人那样的‘怪人’,就很符合她认知之中的妖或者是精怪一类,虽说与人相关,但说到底也不过只是凶悍嗜血的怪物,压根没有交涉的必要。
而相对更强大的存在,则可以保留自己的理智,甚至化作人身混迹在人群之中,一般人甚至都看不出来。
但看样子,比起精怪,反而更接近单纯的异族。
“我们先走吧。”
“好。”
众人点头的同时,桓真不自觉间凑近了她。
他那略带着认真的表情看上去也实在不象是说笑,惹得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得落在了他的身上:“怎么了?”
“……没什么,单纯只是对于所谓的预言多少有点在意。”
桓真看着她,轻声道:“你是怎么看待灾厄的?”
注视着他的眼睛,少女旋即开口:“世上不会无缘无故得诞生灾祸,至于我自己,其实也早就习惯灾祸找上门来的感觉了,你呢?难不成害怕了?”
“比起害怕,反而更象是担心吧?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的,结果又要面对什么灾厄,是个人都会觉得不舒服的。”
在她面前,桓真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必要,只是这话说出口的时候,难免让人觉得很泄气。
“是啊,毕竟你本来就是在平和的日常里长大的,无论是你、还是黄水晶、珍珠,都是这样。”
那双金色的眸子注视着尚且有些迷茫的少年,旋即开口说道:“可是,世上比起平和的安然岁月,反而是不战斗就活不下去的岁月更加漫长,我所度过的时间大多都是这样。”
“毕竟我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可是你们呢?你们要怎么做?是接受还是反抗,这要看你们自己。”
“但既然都这样走过来了,大概一样会悲叹着前进吧。”
“怎么样?你自己一个人能够想好该怎么应对吗?”
“那就一起吧。”
桓真深吸了一口气,主动抓住了她的手:“既然你也可以习惯的话,那我也当然也可以一样——”
感受到了少年指尖的炽热,她却实在难以说清究竟是高兴还是担心。
“可习惯不一定就是好事哦?要是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你可以不那么适应的,毕竟说到底就不算什么正常人啊。”
“要是正常人的话,也不会和作为魔法少女的你们站在一起了。”
“是吗?这话说出口还真是伤人啊。”
…………
“诶……?明明都已经到这个地方来了,却不愿意见我,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受欢迎了?小哥?”
在他们路过夜之女的关押坐标时,忽然间无视了审讯人员的她忽得扭过头望向了透明壁垒中闻言驻足的少年。
“又来?多少有点阴魂不散了吧?”
主动拉住了桓真的手,纯白的少女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压低了声线的语气都渐渐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尽管她觉得这种问题大抵还没到她需要严阵以待的地步,但要是一直这样纠缠不放的话,她也一样会觉得头痛的。
说起来这女人难不成是在桓真身上感觉到了什么吗?一直这样纠缠不放,就算是短暂的安分之后,也说不好会什么时候又窜出来。
她不禁瞥了一眼桓真,结果看见他也一样一脸莫明其妙的表情,随后那双暗红色的眸子才望向了自己,象是在询问到底应该怎么办。
……要是可以的话,她倒是挺想要直接永绝后患的。
但她立刻排除了这样的想法,若是问及原因,自然是因为当初干过这种事情,结果对方不仅是无魂者,而且不只有一具身体,彻底杀死对方之后,反而激活了另外一个肉体,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自那之后,她在处理这种事情的问题上也变得谨慎了许多,或者应该说是不谨慎不行。
毕竟谁也不会愿意背后一直有人看着自己的。
“……要再尝试跟她接触一下吗?”
桓真不禁问道,说来他也实在纳闷,明明只是见过两面,但对方对于自己似乎一直有着难以理解的执念。
非要说起来的话,自己除了第一次见面想要把她眼睛挖出来以外,也没有发生什么冲突才对吧?
如果单纯只是奔着报复心理也就算了,那样的话完全可以在昨晚优先击杀自己,但也不至于直到现在被抓住都念念不忘吧?
桓真微微皱眉,实在是让人费解。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算,但他好象可以理解女鬼缠身是什么意思了。
“恩……说两句倒是也没事,但要是觉得浪费时间的话,那就直接走吧。”
她点了点头,给了桓真相当大的底气,随后上前一步:“你是怎么知道我来了的?”
“那还用问吗?
“即便是在这个什么也没有无趣地方,也能嗅到你身上的甘甜气味啊。”
气味?
他下意识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身上,然而什么也没有闻到。
但联想对方的存在近似于传说中的吸血鬼,就算乍一看象是胡言乱语,也没有办法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