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可不管那些。
她恶狠狠地撕下一大块烤肉塞进嘴里，冰鲜浓香加肉香瞬间爆开！
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冲上大脑！
眼睛满足地眯了一下，又强行睁开，凶巴巴地瞪着尘宵：
“……勉强及格！下次温度再低零点五个单位！服务宗旨是客户舒适度懂不懂？差评警告一次！”
她一边嚼着烤肉，一边指手画脚，红油蹭了一点在嘴角：
“还有！售后条款里没说挂机期间不能打差评吧？！这地上灰扑扑的！扫！立刻！马上！影响心情！用户体验极差！”
她脚一抬，踢飞了脚边一块沾了泥的碎石，那石头滚了几滚，好死不死，正滚到被霜冻得半死的林娇脸旁。
蛆宝在她肩头默默扭过脸，绿豆眼里充满敬畏：
“……祖宗，薅羊毛薅到神身上还要鞭策羊自己扫羊毛的，您是头一份啊…”
视野里的卖萌值蹦得更欢了：【…！】
尘宵依然没说话。
但玄龙谷里的风，动了。
无声的寒意如流水般拂过每一寸土地。
石砾、断木、踩踏的草屑、甚至林娇脸上那块脏泥……
所有零散的、碍眼的、可能影响“挂机心情”的杂质，
瞬间被这精纯的冰系本源力包裹、压缩、彻底凝华，
化作比米粒还细小的冰晶颗粒，悄然消失在空气里。
整个谷地，净如明镜，连空气都被涤荡过一般清净澄澈。
整个玄龙谷像是被彻底刮了一遍，纤尘不染。
连那几个被霜气波及僵在原地的鹿妖，身上不小心沾的草屑污泥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干净到苍白的脸色。
“……”
桑余默默放下了怀中晕过去的陌玉，少年气息平稳了不少。
他看着自己脚下一丝灰尘也无的地面，再看看玄月薅着尘宵手背啃肉嚣张跋扈的模样，
金眸里的复杂情绪，最终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
寒殇抱着尾巴尖，眼神在那一尘不染的地面和玄月油乎乎的小嘴上扫了几个来回，
最终定格在尘宵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封脸上，狐疑几乎要从他漂亮的桃花眼里溢出来：
这挂机服务……是不是有点过分到位了？
付云生依旧像一杆插在净地上的标枪。
白璃冰蓝的瞳孔深处，倒映着玄月那张一边吃一边吆喝的凶悍侧脸和尘宵那无波无澜的墨色广袖，冰晶无声覆上一层更幽微的光泽。
玄月三两口解决掉那块意外合口味的“售后餐”，空着的那只手也油腻腻的。
她随手就往尘宵墨色的袍袖上习惯性地蹭了过去！
动作自然得行云流水，仿佛那身浸染星河的墨袍是专为她配备的昂贵擦手布！
尘宵的广袖，瞬间沾染上几道异常鲜明的油爪印！暗金色的流光纹路都糊开了一点。
空气凝固。
玄月自己也僵了一下。
低头看看自己油腻的爪子，再抬头看看尘宵那污渍明显的袖子，
以及他微微扫过来没什么温度的目光。
“……擦手巾也是客户标配！”
她脖子一梗，恶人先告状吼得更大声，试图掩盖那点心虚，
抓着尘宵手背的爪子反而更紧了，像是抓着最后的理直气壮，
“这点服务意识都没有！扣分！再扣一分！”
蛆宝在她肩头无声地缩成了更小的一团，
“祖宗…咱要钱不要命……也别要的这么彻底吧……这好像是‘甲方专属’战袍？上古星辰砂织的？神器榜排前三？”
尘宵的视线在她油乎乎的爪子上停了半秒。
……
玄月那块“售后烤肉”刚咽下肚，视野右下角的卖萌值已经蹦到了【】每分钟。
金灿灿的数字像瀑布一样冲刷着她的理智。
她抓着尘宵手背的爪子更用力了些——这哪是手，这是行走的金山！
“咳，那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把刚才那点凶悍气收敛一点点，红眼珠子滴溜溜转着，
“既然你都这么有‘服务意识’了，那咱们谈谈长期合作细则？”
尘宵垂眸看她，墨瞳里没什么情绪，但也没抽回手。
玄月权当默认，掰着另一只还油腻腻的手指开始数:
“第一，挂机期间伙食标准不能低于刚才那块烤肉！每天三顿！不，五顿！夜宵另算！”
她说着还舔了舔嘴角残留的油渍，肚子适时地又“咕噜”一声。
蛆宝在她肩头小声吐槽:“祖宗，您这哪是挂机，这是养猪……”
“闭嘴！”
玄月瞪它一眼，继续掰第二根手指:
“第二，挂机环境得保持清洁！刚才那种除尘服务要常态化！灰尘多了影响我呼吸效率，呼吸不顺影响挂机质量，质量差了你卖萌值就少，懂不懂闭环逻辑？”
她说的理直气壮，仿佛自己是精密仪器。
寒殇在旁边“噗嗤”笑出声，九条红尾巴晃得像团火:
“小疯子，你这算盘打得，我在迷雾森林都听见了。”
玄月没理他，掰第三根手指:
“第三！发情期降温服务必须及时响应！延迟超过三秒差评！温度偏差超过零点五个单位差评！制冷时长不足差评！”
她说着说着，自己耳根先红了。
妈的，这事说出来怎么这么羞耻！
但一想到昨天那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惨状，她立刻又梗起脖子:
“这是正当生理需求！售后必须保障！”
桑余站在不远处，金眸深沉地看着她，那截新长好的银白尾巴尖无意识地在地上扫了扫。
陌玉已经醒过来了，被桑余扶着，苍白的小脸此刻又漫上绯红，
金瞳水汪汪地盯着玄月薅着尘宵的那只手，嘴唇抿得死紧。
付云生依旧沉默，但眼神一直在玄月和尘宵之间游移。
白璃拢着袖子，冰蓝的瞳孔映着玄月那张明明羞耻却偏要装凶的脸。
尘宵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微微抬起被玄月抓着的那只手。
玄月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抽回去，抓得更死:“干嘛？想毁约啊？”
尘宵没说话，只是用另一只手，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嗡——
一道淡金色的光幕凭空展开，悬浮在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