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姜莱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听到纪玉婷的话后,她心头一颤。
她知道薄家和司家有仇,但具体是什么仇,她问了好几次,妈妈都不肯说。
原来,是跟外公的死有关。
她只知道小外公是车祸去世,难道车祸是司家人搞的鬼?
提起薄清河,薄屿森和纪玉婷都沉默了。
两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一个比一个难看。
已经很晚了,纪玉婷也不想大晚上跟薄屿森吵架。
“你父亲的忌日马上就要到了,你去他墓前好好跟他说说,你该不该跟害死他的人在一起。”
姜莱瞪大了眼睛。
什么?
小外公是被司鸢害死的?
可小外公死了十几年了,那个时候的司鸢,应该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吧?
她怎么害小外公?
还有……
原来舅舅和司鸢,早就认识了?
“莱莱……”
姜莱被纪玉婷喊回了神,见薄屿森锐利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她吓得肝胆俱裂,立刻追上了纪玉婷的脚步。
“姜莱——”
薄屿森阴郁冰冷的声音象鬼魅一般从后面响了起来。
姜莱脊背僵硬,想跑,可脚好象被什么束缚住了,动都不敢动,“舅……舅舅……”
“再敢动司鸢一根手指头,你的手也别想要了。”
姜莱吓得冷汗直流。
纪玉婷哪里听不出,薄屿森这话也是说给她听的,她脸色阴沉的拉着姜莱的骼膊。
将僵硬的人,拉出了别墅。
233充满电自动开机,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薄屿森,委屈巴巴地滑过去,用圆圆的脑袋蹭了蹭薄屿森的骼膊。
薄屿森难得温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别告诉我,你一个机器人被吓到了。”
下一秒——
233(,,????,,):【他们要求我删除阿鸢照片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害怕……】
薄屿森:“哦?”
薄屿森笑了笑,“放心,你的权限我不会给任何人。”
—
司鸢在医院睡得很不安稳,乱七八糟光怪陆离的噩梦,一个接一个地来。
一会儿是刺耳的刹车声,和两辆车子碰撞的声音。
一会儿男人女人的尖叫声。
一会儿又梦见薄屿森浑身是血,眼神冷漠又带着恨意地盯着她。
猛地惊醒——
司鸢后背和额头上全是冷汗。
沉星竹在看护床上睡得很香,司鸢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凌晨四点。
她想给薄屿森发个微信,又怕他睡了。
再也睡不着,只能干挺着到天亮。
六点。
薄屿森起床的时间,她才发了一条微信过去,【森森,早安。】
消息刚发过去,司鸢便看到了“正在输入”的字样。
好象他一直在等她的消息。
【醒了?】
【嗯……你……还好吗?】
【怎么这么问?】
司鸢抿了抿唇,一颗心浮躁不安。
姜莱知道了她和薄屿森的事,恐怕会告诉薄家人,薄家人为难他了吗?
【没……就是想你了……】
薄屿森:【现在方便吗?】
司鸢一愣,刚想问什么,猛地想起了什么,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
他来了?
知道薄屿森问的方不方便是沉星竹,司鸢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沉星竹,艰难地将陪床的帘子拉好后,给薄屿森回了微信。
【方便。】
没多久,薄屿森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裹着一身寒霜走了进来。
“森森……”
司鸢怕吵醒沉星竹,声音压得很低。
她想抱薄屿森,薄屿森握住她的手,“凉……”
说着,他脱掉大衣,解开西装扣子后,才将司鸢抱进怀里。
司鸢将脸贴在他胸口,感受到他的心跳声后,才算是安心了一点。
“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等薄屿森说话,司鸢又说道:“别骗我。”
薄屿森吻了吻她的额头,“凌晨。”
“凌晨几点?”
“两点。”
司鸢心里很不是滋味,鼻子酸得厉害,“怎么来那么早,你不睡觉吗?”
“不想睡觉……”
“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初春的天气,夜晚还是很冷的,他来那么早,一直等到她给他发消息,才来病房。
薄屿森轻轻地捧起她的脸,笑着问她,“怎么那么多问题?”
司鸢撇了撇嘴,“你就是想让我心疼你。”
“恩,那你心疼了吗?”
“心疼……”
司鸢握着薄屿森的手,“心疼到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知道。”
“恩?”
司鸢抬起亮晶晶的眸子,期待地看着薄屿森,“你说。”
薄屿森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亲我。”
司鸢笑了笑,“好。”
她凑过去快速在那张唇型漂亮的薄唇上亲了一下。
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他的唇有些凉。
司鸢张开嘴,将他的唇瓣含在嘴里吸吮,没过一会儿,唇瓣变得柔软而温暖。
司鸢看到他苍白的唇瓣逐渐变得红润,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正要褪开,薄屿森勾着她的后颈,又吻了上来。
相较于刚刚那个温柔的吻,此时的吻有些霸道,灸热。
唇舌纠缠,谁也不肯先松开对方。
直到司鸢快喘不过气的时候,薄屿森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看着司鸢水汪汪的黑眸和泛着水光的红唇,黑眸变得幽暗深邃。
“快点好起来。”
司鸢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对自己的渴望和欲望。
勾唇笑了笑,“好。”
天逐渐大亮,医院里的人也多了起来。
薄屿森摸了摸司鸢的脸,“好好养伤,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会一直在。”
司鸢贪恋地蹭了蹭薄屿森的掌心,“好~”
“餐食我会让人送来,好好吃饭。”
“不许逞强也不许乱跑。”
看着乖得不象话的司鸢,薄屿森心里软软的,有点舍不得离开。
他低头又亲了亲司鸢……
又是好一会儿,直到陪护床的沉星竹,实在憋不住发出了怂怂的抗议声。
“二位……能让我先上个厕所,你们再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