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是很漫长的事。
以前,司鸢想过要和向明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被向明彻狠狠伤过后,她再也不对任何人抱有希望。
她知道自己这样利用薄屿森是很不地道的事,迟早会遭到报应。
但她不怕报应。
她只希望这段时间,能尽力地对薄屿森好,让他开心一点。
这样她良心上也过得去一点。
靠在薄屿森胸口,司鸢轻声道:“我给你准备了圣诞节礼物,放在远山黛了,希望你能喜欢。”
“什么?”
“保密。”
“听说你有女朋友了。”
司鸢的声音很平静,语气也淡淡的,薄屿森看着她头顶的发丝,“听谁说的?”
“姜莱。”
司鸢爬起来看向薄屿森,“所以,真的有了?”
薄屿森幽暗的黑眸睨着司鸢,“如果有了,你会怎么做?”
司鸢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很快,她从薄屿森身上下来,后退几步跟他拉开了距离。
随后浅浅一笑,“这就是我的答案,如果你有了女朋友,我会跟你保持距离。”
她虽然是个坏女人,但绝对不会插足别人的感情。
当初也是知道薄屿森单身,她才接近他的。
这是她的底线,也是尊严。
薄屿森拧眉,脸色也沉了下来,“过来。”
司鸢站着没动,依旧微笑着看他。
“舅舅——”
姜莱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司鸢的笑容瞬间僵硬。
转头看到姜莱快要进门,她来不及多想,立刻躲到了沙发后面。
刚蹲下身,姜莱走了进来。
姜莱一进门,就开始用眼睛扫视周围,她分明听说有个女人来找舅舅了。
人呢?
“找什么?”
姜莱还是有些怵薄屿森的,尤其是被他那双没什么温度的黑眸盯着的时候。
“咳……舅舅,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司鸢一愣,姜莱这话的意思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薄屿森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难道昨天是为了让司盈盈死心,故意这么说的?
没等薄屿森开口,她焦急道:“你别否认,我上次在你衣服上看到的东西,分明就是一个女人的珍珠耳钉。”
珍珠耳钉?
司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之前她去找薄屿森改论文的时候,回家发现耳钉少了一只。
当时还以为是在半路上丢的。
姜莱说的那个珍珠耳钉,不会是她的吧?
“那又怎样?”
姜莱瞪大眼睛,“你真女朋友了啊?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我认识吗?长得漂亮吗?人怎么样?”
姜莱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问完怕显得僭越,又默默补了一句,“这些都是妈妈让我来问你的,她很关心你的感情问题。”
薄屿森没有回答姜莱的问题,“听你妈说,你最近花钱如流水。”
姜莱身体一僵,昨天办了个舞会,花了快八百万了。
“呵呵……舅舅……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一提到钱,姜莱就想开溜。
想到了什么,还不忘提醒,“舅舅,司家人没安好心,他们想用美人计拿下你,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司盈盈长得丑,你肯定看不上,但那个司鸢……她手段高明,连顾银河都被她收拢了,你要小心——”
说完就跑,生怕薄屿森算帐。
当面听到姜莱蛐蛐的司鸢,“……”
姜莱走后,司鸢悄悄从沙发后面探出脑袋。
对上薄屿森没什么情绪的黑眸,她干笑一声,“姜莱看见的那个珍珠耳钉,是我的?”
“你不是有将自己的东西,落在别人家里和身上的喜好吗?”
司鸢猜到他说的是项炼的事,说起来,那条项炼她还没拿回来呢——
项炼的确是她故意落下的,但珍珠耳钉绝对是个意外。
不过她确实没想到姜莱口中,薄屿森的女朋友竟然是她。
见薄屿森脸色阴沉,猜到是什么原因,司鸢扑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没说清楚,我也不知道那个珍珠耳钉是我的,不能怪我。”
薄屿森没有说话,一把将司鸢拉过来,压在沙发上。
一米九的身高,身形颀长挺拔,微微俯身的姿态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阴影将司鸢整个人笼罩。
司鸢的后背撞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惊得睫毛轻颤,刚要开口喊他的名字,唇瓣就被滚烫的吻猝不及防地复住。
不是温柔的试探,是带着掠夺意味的辗转厮磨。
他掐着她的腰,力道重得象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又偏偏在唇齿相触的瞬间,泄露出一丝隐忍的失控。
司鸢的呼吸被尽数掠夺,鼻尖全是薄屿森的味道,她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还有他胸腔里压抑的、低沉的喘息。
喘不过气了——
窒息的感觉袭来,司鸢的脸憋得涨红,她知道薄屿森在生气,没有推开他。
而是用手轻轻地捻了捻他的耳垂。
这个细小的举动,让薄屿森的动作温柔了下来。
他松开她,幽暗的黑眸深深地盯着她,“司鸢,我给过你远离我的机会,是你不要。如今招惹了我,就再也没有退路,明白吗?”
司鸢被吻得大脑一片空白,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可又好象失去了语言的组织能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是本能的点头。
之后,薄屿森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她。
司鸢好不容易才喘匀气,“这是什么?”
“珍珠耳钉。”
司鸢以为是自己之前不小心落在薄屿森身上的耳钉。
打开一看,不是她的那个白色珍珠耳钉。
是一副全新的金色珍珠耳钉,还是南洋珍珠。
“这……”
司鸢后知后觉,惊喜地看着薄屿森,“这不会是你给我准备的圣诞节礼物吧?”
“不喜欢可以还给我。”
“喜欢,当然喜欢了!”
司鸢很开心,这可是薄屿森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她要好好珍藏。
“谢谢森森……”
司鸢开心地在薄屿森脸上亲了一下。
至此,她觉得距离彻底拿下薄屿森,已经不远了。
司鸢本来想陪薄屿森吃个饭,顺便感受一下圣诞节的氛围。
不料,司清婉的电话打了过来。
司鸢看到来电显示后,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立刻起身,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薄屿森的目光沉沉地看着判若两人的司鸢,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
司清婉让司鸢回家。
对于司鸢来说,司清婉的话跟圣旨差不多。
挂上电话,她不得不跟薄屿森说再见。
“森森,我得回家了……”
薄屿森沉默了两秒,淡淡地应了一声,“恩。”
“好……”
薄屿森没有不舍,也没有缠着她不让她走,当然,这样的行为,薄屿森也做不出来。
可司鸢心里总有些不对劲。
尤其她走了几步,回头看到薄屿森依旧坐在沙发上凝视着她的时候。
她感觉到了他的孤单,感觉到他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
这让她有些害怕,有些恐惧。
她转身离开,这次没再回头。
司鸢走后好一会儿,薄屿森才收回目光,落在他拿给司鸢,但司鸢自始至终都没喝一口的水上。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