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屿森这是……在阴阳她吧?
司鸢也没料到,今天来捉奸会碰上薄屿森。
她向来冷静稳重,这次完全是事出突然。
也没想到薄屿森会出来看热闹,还看到她拿着凳子要抡人的画面。
司鸢干笑,“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不会真的打。”
薄屿森眼眸森然,“你不打,别人未必不会。”
闻言,沉星竹抓着司鸢的手,“是啊阿鸢,真打红了眼,他们要是往你头上一抡,那可怎么办?”
光是想想,沉星竹就一阵后怕,“都怪我,还是我太冲动了。”
司鸢拍着沉星竹的手安慰,“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嘛……”
沉星竹的工作电话一直在响。
“阿鸢,我真得走了,抽空过来分个手,真是眈误我赚钱。”
“好,有什么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司鸢看着沉星竹离去的背影,不免有些担心。
等回过身的时候,薄屿森已经走远了。
“九爷……”
司鸢快步追了上去。
薄屿森停下脚步淡淡地看她,“有事?”
下腹突然坠着疼,象有无数根细针在缓慢扎刺,痛感顺着腰腹蔓延,连带着大腿根都发沉发酸。
生理期,痛经。
司鸢忍着痛浅浅一笑,“我今天原本要去找你的,不过在这里遇到你,也算是缘分。”
司鸢将提着的板栗酥递给薄屿森,“这是我亲手做的板栗酥,希望你能喜欢。”
薄屿森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接,“找我?司小姐不是不想看到我吗?”
司鸢眼眸微闪,脸上却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九爷,你偷听我跟233打电话。”
薄屿森没有解释,也没有回应,冷冰冰的。
攻略他,真是太难了。
司鸢靠近他,手抓着他的衣角轻轻晃了晃。
“你既然听了电话,那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那两天不太想见到你。”
“现在两天已经过去了,我很想你……”
撒娇的司鸢,跟将胸针面无表情扔进湖里的司鸢,不一样。
跟在后海,和向明彻打情骂俏的司鸢,也不一样。
真真假假,到底哪一个才是如今真正的她。
“司小姐在两个男人之间来回游走,还真是辛苦了。”
司鸢的心猛地一沉。
这话听上去可不象阴阳,而是在生气?
“九爷,我……”
好痛!
小腹痛得厉害,司鸢后背的虚汗都冒了出来。
“司鸢,我讨厌虚伪又满口谎言的人,不想死就离我远一点。”
“九爷……”
看到薄屿森离开,司鸢伸手想抓住他。
一阵一阵的绞痛袭来,象有只无形的手在腹腔里狠狠拧转。
疼得司鸢浑身发紧,蜷缩起来才能稍微缓解。
卡宴载着薄屿森离开,薄屿森看到司鸢抱着自己蹲在地上,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又想演苦肉计吗?
司清婉没有教过她,狼来了的故事吗?
蓝海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见薄总并没有让他停车的意思,也没说话。
车子要经过上京大桥的时候。
蓝海听到了薄总冷硬的声音,“调头。”
司鸢眼睁睁看着卡宴从眼前消失,有些失落。
这人,软硬不吃,也太难搞定了。
好冷——
好痛——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痛经这玩意儿呢?
她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没法再去找薄屿森和233,只能改天再去。
只是这板栗酥,恐怕要浪费了。
司鸢咬着牙,挣扎着起身,没走两步,小腹一阵痉孪,她痛地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小时候经常受【水坚】的惩罚,还是她体质原因,每个月的生理期,是她最难熬的日子。
但她不想让母亲觉得她连个痛经都熬不下去,喊疼,所以一直忍着。
但真的太痛了。
有种快要熬不下去的痛。
拿出手机想打电话,手抖得连手机都拿不稳。
“真是太狼狈了……”
“司鸢——”
脑袋昏沉发懵,耳边的声音都变得模糊。
司鸢只专注于下腹的剧痛,所以当听到薄屿森的声音,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都已经走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呢?
身体被人抱了起来,司鸢看到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才清淅地意识到——
薄屿森真的回来了。
她勾唇虚弱地笑了笑,“九爷,很高兴见到你。”
薄屿森看着司鸢,她额头上全是冷汗,头发被汗水打湿,小脸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整个人虚弱又憔瘁。
“怎么回事?”
“痛经。”
司鸢靠在薄屿森怀里,委屈巴巴,“这次是真的,没骗你。”
将人抱上车,薄屿森脸色冷硬,“去医院。”
“不要……”
司鸢摇了摇头,“死不了,不去医院,能带我去远山黛吗?我答应233要去看它,不能食言。”
蓝海看了薄屿森一眼,他脸色阴郁,似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对一个机器人倒是守信。”
司鸢不明白已经离开的薄屿森,为什么会回来找她。
但只要薄屿森露出一丁点的破绽,她就会牢牢地抓住它,彻底攻略他。
她整个人都靠在薄屿森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我对你更守信。”
薄屿森拉开司鸢的手,朝蓝海冷冷道:“回远山黛。”
闻言,司鸢笑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小腹疼,身体又冷。
车里开着暖气,好象一点用都没有。
隔着西装抱着薄屿森,温度传不过来。
司鸢仗着薄屿森带自己回家,大胆地解开他的纽扣。
薄屿森一把抓住她的手,“干什么?”
司鸢一直在发抖,冷汗还在往下流,“冷……要抱抱……”
薄屿森眉头紧锁,不让司鸢动,她就哭。
司鸢不爱哭。
不管是受惩罚,还是被人欺负,她都不喜欢掉眼泪。
司清婉说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
但不能动不动就落泪,那样会显得很软弱。
但此刻,她又冷又疼,实在是控制不住眼泪。
“九爷真小气……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蓝海:“……”
蓝海识相地将遮挡板放了下来。
身上没什么力气,司鸢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哭腔,象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抓着司鸢手腕的手青筋暴起,薄屿森隐忍片刻,“再哭就把你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