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江折还在马背上大喊救命。
司盈盈脸上露出了非常嫌弃的表情。
她这是错把江折当成了薄屿森?
司鸢眸光微闪,一脸为难,“这样不太好吧,母亲让你亲自将请柬交到薄九爷手上……”
“哎呀,只要交到薄九爷手里,你交还是我交,不是都一样吗?”
“可是……”
司盈盈抓着司鸢的手,威胁她,“姐姐,妈妈让你来,就是帮我完成任务的,要是请柬送不到薄九爷手里,你的责任可比我大。”
“可母亲要是问起来……”
“当然是我亲手交给薄九爷的,这件事除了你和我,谁都不知道。”
司盈盈轻哼,“再说了,你占了我身份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难道连一个小小的忙都不愿意帮吗?”
司鸢抿唇,象是因为她的话妥协,“那你?”
“我……我当然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啊,等你这边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们再一起回家。”
看到司鸢点头,司盈盈溜得飞快。
好象慢一步,就会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似的。
司鸢看着手里的请柬,终于露出了这两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不远处,江折的马已经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江折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双腿打颤。
他看了一眼,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悠哉游哉出来的薄屿森,脸都绿了。
“以后我要是再听你的,我就跟你姓!”
薄屿森凉凉地睨了他一眼,“你不是早就跟我姓了吗?”
江折:“……”
两人从小到大打赌,江折就没赢过。
而今天的事,起因是薄屿森这两天心情不怎么好,他喜欢骑马,江折便陪着他来了马场。
江折小时候从马上摔下去过,对骑马有心理阴影。
薄屿森便挑了一匹【最温顺】的马给他。
江折觉得自己太善良了,竟然会相信薄屿森的话。
这不——
刚上马,还没怎么着,马就自己跑起来了。
给他吓得三魂没了七魄。
是了,他怎么忘了薄屿森这家伙,心情不好就喜欢折腾人。
别人都是兄弟有难,立刻支持。
他是专往兄弟伤口上撒盐,看到兄弟惨兮兮的样子,还会云淡风轻地来一句:我这是在帮你消毒。
什么温顺的马,什么脱敏治疔。
经过这次,他以后看到马,都得ptsd了。
突然,薄屿森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虽然只是细小的变化,也被江折捕捉到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薄屿森已经骑马扬长而去,掀起的灰尘,扑了江折一脸。
“咳咳……”
江折被呛得捂着鼻子和嘴巴咳嗽了几声,“神经病啊你!”
“江少,你还好吗?”
温柔悦耳尤如天籁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江折转头看向司鸢那张赏心悦目的脸。
心情顿时没那么糟糕了。
“司小姐,你怎么来了?”
司鸢浅浅一笑,目光落在骑马奔驰的薄屿森身上,“我是来找九爷的。”
司鸢看薄屿森的眼睛,实在算不上清白。
江折挑眉,心里有一股只有自己发现了新大陆的雀跃。
“你找他干什么?”
“司家下个月初想办一个……”
话未说完,马蹄声如雷鸣,踏碎草屑与阳光,朝司鸢飞驰而来。
司鸢静静地看着薄屿森,即便心里有些害怕,脸上也没有露出分毫的怯意。
好象知道他不会伤害她似的。
黑马离司鸢越来越近,司鸢站着没动,倒是江折急了。
正要拉开司鸢,马背上的薄屿森猛地拉住缰绳。
骏马前蹄腾空,而他身体顺势后仰,内核力量稳得惊人。
他今天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棉质衬衫,完美勾勒出他充满力量感的背肌和窄腰。
深色骑马裤和长靴更显双腿修长。
司鸢仰着头看他,那双冷冷地看着她的眼睛,在日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带着运动后的酣畅与一丝野性的审视。
性感、好看、迷人。
“司清婉胆子不小,竟然将手伸到了我的跑马场。”
正欣赏美男的司鸢,心头猛地一凛。
薄屿森虽然很难伺候,但只要不影响到自己的利益,他不屑于管其他家族那些小动作。
今天之所以这么生气,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司鸢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司家。
“抱歉九爷……母亲尊敬薄家,看重您,想邀请您参加下个月初司家举办的宴会,可您身居高位,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我来送请柬。”
“哦?这么说倒是显得我小气了?”
听着薄屿森带刺的声音,司鸢攥紧了拳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薄屿森这人,看上去很难伺候,实际上对谁都很礼貌。
江折刚刚还以为薄屿森心情不佳,是因为司鸢。
现在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
薄屿森这么为难一个美女,江折都看不下去了,“我说薄大总裁,人家来给你送请柬,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未说完的话在接受到薄屿森冰冷锐利的视线后,立刻住嘴。
薄屿森居高临下地看着司鸢,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倒是小看了司小姐,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让江总为你说话。”
江折:“……”
这家伙今天吃枪药了?
“诶……你……”
“江少……”
司鸢给江折递去一个歉咎的眼神,“谢谢你,但我想和薄总单独聊聊,可以吗?”
江折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搞得他好象是个多馀的人。
“行行行,反正我也不想待在这里。”
江折一走,司鸢开始拍马屁,“九爷,你骑马的样子,很好看……”
显然,她的马屁并不管用,薄屿森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抱歉,我知道很唐突,但我是真心诚意来给您送请柬的,希望您能收下。”
司鸢将请柬双手奉上。
薄屿森看都没看,“会骑马吗?”
司鸢一愣。
薄屿森突然俯下身看司鸢,“既然都到了马场,你要是在马背上赢了我,我就收下你的请柬。”
“我会!”
薄屿森既然已经给了机会,司鸢就不会错过。
“真会还是假会?”
“真会。”
司鸢又补了一句,“如果我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死了残了都是我自己的原因,和薄总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