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盯着扶苏看了半晌，又看看凌哲，突然笑了：这位小公子气度不凡啊。
凌哲心里警铃大作，表面强装镇定：这是我侄子，从小读圣贤书，当然有气质！
圣贤书？刘邦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扶苏手上因为嗑瓜子留下的污渍，倒是挺接地气的圣贤书。
凌哲赶紧把扶苏挡在身后：刘亭长，咱们还是说正事。这钱你收下，就当交个朋友。
无功不受禄。刘邦推回金饼，再说了，我刘季虽然穷，但还没到要人施舍的地步。
樊哙在旁边嘟囔：大哥，这够买半年狗肉了
萧何踢了他一脚。
凌哲急了：你怎么这么犟呢？拿着钱去做点小生意不好吗？
做什么生意？刘邦眼睛一亮，先生有门路？
我凌哲语塞，我就是个普通商人！
普通商人带五个禁军护卫？刘邦似笑非笑，还有这位他指了指蒙恬，这位将军虽然穿着布衣，但握剑的姿势可瞒不过当过亭长的我。
蒙恬下意识要拔剑，被凌哲按住。两人僵持不下，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突然，凌哲深吸一口气，决定破罐破摔：行！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不装了！
他指着刘邦鼻子开骂：刘季你个老流氓！给你钱是看得起你！你以为你谁啊？泗水亭长很了不起吗？欠一屁股赌债跑路很有面子吗？
刘邦被骂懵了，随即反应过来：你个小瘪三骂谁呢？！老子当亭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
凌哲：你个老光棍四十多了还没娶上媳妇！
刘邦：你管得着吗？！老子那是眼光高！
凌哲：高个屁！是没人要吧！
刘邦：总比你带着个娘娘腔侄子强！
扶苏：？？？
樊哙想帮忙骂，被萧何死死拉住：让他们骂，这是策略
王离五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介入。老铁优雅地甩甩尾巴，独眼里写着终于打起来了。
凌哲越骂越起劲：就你这样的还想起义？做梦吧你！
刘邦一愣：起什么义？
凌哲意识到说漏嘴，赶紧改口：起起夜！你晚上尿频吧！
你才尿频！你全家都尿频！
两人从人身攻击骂到祖宗十八代，从赌债骂到职业前景。扶苏听得目瞪口呆，蒙恬捂住了脸，萧何居然掏出竹简开始记录——他觉得这些骂人话将来可能有用。
骂了足足半个时辰，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凌哲扶着树，刘邦撑着锅，互相瞪着。
突然，凌哲笑出声。刘邦一愣，也跟着哈哈大笑。
有意思，真有意思！刘邦抹着笑出来的眼泪，多少年没人敢这么骂我了！
你也不赖！凌哲竖起大拇指，嘴皮子挺溜！
萧何这时才上前：二位既然骂完了，不如坐下吃点狗肉？
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刚才还骂得你死我活的两人，现在勾肩搭背坐在锅边分狗肉。扶苏战战兢兢地坐在旁边，王离五人警惕地围成一圈。
我说老刘，凌哲啃着狗腿，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刘邦灌了口酒，你呢？
我本来要去巴蜀凌哲眼珠一转，要不一起？多个伴儿！
刘邦看看萧何，萧何微微点头；又看看樊哙，樊哙正盯着锅里的肉。
行啊！刘邦一拍大腿，反正我们也无处可去！
就这样，巴蜀旅游团新增三位驴友：未来汉高祖、未来丞相、未来大将。凌哲看着这个奇葩组合，心里五味杂陈——他这算不算资敌？
路上，刘邦凑到凌哲身边小声问：你那侄子真不是宫里出来的？
凌哲也压低声音：看破不说破，还能做朋友。
两人相视一笑，有种莫名其妙的默契。
老铁对新成员很感兴趣，特别是樊哙——可能因为闻到了同类的味道（都是杀生的）。它优雅地走到樊哙面前，用鼻子嗅了嗅他手里的刀。
这骆驼樊哙挠头，挺特别啊。
凌哲得意：那是！这是我驼哥！
萧何一路都在观察扶苏，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凌哲注意到他的目光，赶紧把太子拽到身边：别瞎看！小心长针眼！
当晚宿营时，凌哲对着篝火发呆。来：先生，这三个人
我知道。凌哲叹气，但有时候，历史不是你想躲就能躲过的。
他看着另一边，刘邦正在教扶苏怎么掷骰子，萧何在劝，樊哙在笑。
也许凌哲轻声说，换个方式相处，结局也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