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明月之下,光华尤如银沙。
看着那张处于光华下的倔强脸庞,陈澜叹息了一声。
其实,今天他来陈清澜的房间里,原本只是想要充当一个老师的角色,来为他讲解这些手书的。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陈清澜会追着钱这个问题死咬着不放。
沉默了片刻后,他将手中的香烟掐灭,扔进了房间一旁的垃圾桶里。
“真想知道?”
“我不想什么都被人瞒着。”
“呵,你这孩子啊,也就是老子是你爹了,别人谁惯着你啊。”陈澜无奈地轻叹了一声,“行了,你先坐下吧,咱们慢慢说,今天你想知道的,爸都告诉你。”
随着两人坐到床上,陈澜便开口解释起来了陈清澜的疑惑。
“首先,是你想要知道的第一个问题,也就是我到底能赚多少钱。”
说着,陈澜朝着陈清澜伸出了一个根手指。
“我一个月下来,其实也只能赚这么多而已。”
看着陈澜竖起的手指,陈清澜皱了皱眉,“爸,你是说你一个月就能赚一亿?”
“我次,你这熊孩子真敢想!”陈澜无语的扶了扶额头,冲着陈清澜摇了摇头,“还一亿,你爹这辈子都没见过一亿块长什么样子。”
“那就是一千万?”
“那特么有一千万,要是咱家一月能赚一千万,你觉得爸至于连你俩上学的几十万都拿不出来?”
听着陈澜的话语,陈清澜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爸,那你到底是赚多少?反正你要是还说跟以前一样,一个月只有当老师的那一万块的死工资,我是不信的。”
“呵,那也不至于,你爹现在虽然虎落平阳了,但也没真废物到一个月只赚一万的程度。”
“那就是一百万?”
陈澜仍旧摇了摇头,他用那根伸出的手指晃了晃,开口说了一句让陈清澜沉默当场的话语。
“别做梦了,是十万。”
十万……
这个数字,其实并不如何多,但如果放到一年的收入上,那倒是会显得比较可观,毕竟那就是百万了。
不过,百万这种数字,真的应该出现在他们这个破旧的居民楼之中吗?
看着陈清澜那震惊的神情,陈澜笑了笑。
“怎么样?是不是突然就感觉你爸我很牛逼,一个月就能赚十万呢,足以吊打市面上大部分人了吧?”
陈清澜沉默地点了点头。
月入十万,这种工资,的确足以吊打大部分人了。
当然,是打工人。
十万块说多不算很多,说少也不算少,算上一个处于中层的工资了。
不过,在了解到陈澜一个月能赚十万之后,陈清澜心里的疑惑便越发的重了起来。
按理来说,一个月能赚十万,那么就算是陈澜他们不怎么攒钱,他家也不至于这么穷吧?
那明明他家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非要让他休学呢?
能月入十万的家庭,理论上来说供一位学生和供两位学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吧?
而此时,似乎是看出来陈清澜在想什么,陈澜原本笑着的脸上也逐渐的隐去了笑容。
“其次,我来回答你第二个疑问,也就是家里为什么没钱。”
说着,陈澜沉默了片刻后,直接掀起了自己的老式格子衫。
当他将格子衫掀起之后,陈清澜不解的问了一句。
“爸,你这是做什么?”
原本,在陈澜掀起衣服的时候,陈清澜心里还咯噔了一下,以为跟自己猜得一样,陈澜的身上有什么隐藏的暗伤之类的。
但当他将整个衣服都掀开之后,露出了那比女人还要白淅的肌肤后,陈清澜是真有些不明所以了。
就眼前陈澜的这副身躯,别说受伤了,看上去比他都健康些许。
而面对着陈清澜的疑惑,陈澜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将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处。
随着他轻轻一抓,一片皮肤就被抓了下来。
当那片拟真皮肤被陈澜拿下去后,陈清澜的瞳孔瞬间紧缩。
在这一刻,刚才陈清澜还抱有的一丝侥幸,直接就被打回了谷底。
陈澜的身上,真的有暗伤,而且看样子,也要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而之所以这么说,正是因为在陈澜的心口处与正常人完全不同。
他的心脏位置,是一个闪耀着黄色,绿色,蓝色,红色,褐色五色流光的金属圆球。
而在这圆球的四周,甚至能看到他胸口里面的血管和骨骼。
“爸…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心呢?”
看着他胸口处的圆球,陈清澜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去,连带着他再次开口的语调都跟着附带上了颤斗。
平心而论,他虽然对于亲情不知道如何处理,但说到底陈澜都是养了他十八年的父亲。
在见到陈澜身上的伤势的这一刻,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了。
“诶,别一副衰样,多大的人了。”不过,对比陈清澜的失态,陈澜倒是镇定得多。
他笑着拍了拍陈清澜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
“别怕,这伤有年头了,甚至受伤的那会,还没有你和清秋呢,而且这伤也不致命,就是有点费钱。”
陈澜指了指胸口上的五色流光,“你不是想知道家里为什么没钱吗?爸给你数数。
这绿色的灯,叫元木命华,一毫升一万,而爸每个月需要一点五毫升来保证枯荣之心正常运转。
而除此之外,红色的叫液态熔晶,一毫升五千,爸每个月需要四毫升,黄色的金晶溶液最便宜,一毫升只需要三千左右,不过这东西的消耗也最多,每个月要九毫升到十毫升左右。
至于褐色的厚土地心浆和蓝色的弱水固液,则是价格相当,都是每毫升三千左右,每个月各需要十五毫升。”
听着陈澜的话语,陈清澜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家里没钱了。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陈澜明明看上去那么牛逼,却只蜗居于这么一栋破旧的居民楼里了。
沉默了良久,看着重新将衣服穿上的陈澜,陈清澜终于问出了继他说出实情后的第一句话。
“爸,你的伤,可以根治吗?”
陈澜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陈清澜会问出这样的话。
不过,也就只是愣了一瞬,他便笑着向陈清澜反问道。
“怎么?担心你爹死了啊?没事!你爹牛逼着呢,这都十几年了,不还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