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如同碎金,透过喜翠庄宽大的和式拉门,在地板上绘出温暖的光斑。空气中残留着烤鱼的焦香、味增汤的醇厚以及米饭的清甜,混合着木质走廊淡淡的桐油气味,构成了令人安心惬意的早餐余韵。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低声谈笑,或望着庭院的绿意出神,规划着这崭新一日该如何挥霍。
就在这片慵懒宁静的氛围中,一个如同汽油桶投入温泉般极具破坏力的声音炸响了。
“hey!everybody!look at ——!!”
“美好的早晨!灿烂的阳光!无敌的青春!”他声若洪钟,成功地将餐厅内所有或清醒或迷糊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如此宝贵的时光,难道就要在无所事事的闲逛和打盹中虚度吗?no!no!no!绝不允许!”
他夸张地摇动着手指,随即张开双臂,如同要拥抱整个餐厅的人。
不少学生被他这浮夸的登场和演说勾起了兴趣。虎杖悠仁第一个响应,嘴里还叼着半块玉子烧,含糊不清地喊道:“哦哦!什么游戏啊,乔瑟夫老师?听起来很厉害!”
“嘿嘿!”乔瑟夫得意地将扑克牌在指尖转了个花哨的圈,啪地一声拍在掌心,“问得好!年轻的人啊!准备好迎接冲击了吗?那就是——流传于无数世界、经久不衰、考验人性与运气的传·说·之·游戏——国王游戏!!”
“国王游戏?”
这个名词对于许多来自剑与魔法世界、未来科幻世界或日常搞笑世界的学生而言,显然有些陌生。餐厅里响起一片混杂着好奇与疑惑的窃窃私语。
“oh!y god!!!”乔瑟夫捂住胸口,做出一个极其受伤的表情,“居然……居然有人不知道这如此经典、如此刺激、如此能创造传说的游戏吗?不可原谅!那么,就让乔瑟夫老师来为你们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摆出演讲姿态,手脚并用地开始解释:
“规则?siple!非常简单!听着!”他抽出那副扑克牌,熟练地拆开包装,将牌展成扇状,“我们准备若干张扑克牌——具体数量取决于有多少可爱的参与者!其中会有那么一张,或者两张!是至高无上的‘国王牌’!(比如华丽的大小王!)而剩下的,都是普通的、带着数字编号的平民牌!”
“然后!”他猛地将牌合拢,发出清脆的响声,“所有参与者,随机抽取一张牌!紧紧握住,藏好,不要给任何人看!除非——你抽到了那万中无一的‘国王’!”
“抽到‘国王’的幸运儿!此刻,你就是‘王’!身份公开!享受众人的注目吧!” “而‘王’的权力与乐趣就在于——”他拖长了语调,眼神扫过全场,吊足了胃口,“你!不知道其他家伙手里握着的是什么号码!你可以随心所欲、凭借你的想象力(和恶趣味)!命令任意两个——哦不!今天人多,玩点大的!命令任意四个号码!去做一件事!”
他手舞足蹈地举例:“比如——‘3号把5号举起来像大风车一样转三圈’!或者‘7号单膝跪地,对9号深情朗诵一首肉麻的情诗’!甚至‘1号学狗叫,2号在旁边伴舞’!任何事!只要不超出底线(大概吧…嘿!)!”
“而被国王点中的号码——无论你是勇者、魔王、女神还是机械女仆!必须立刻亮明你的身份!然后!无条件!立刻!执行国王的命令!不得有误!”
“一轮命令执行完毕,重新洗牌!抽牌!新的轮回开始!刺激吗?有趣吗?不可预测吗?来吧来吧!让快乐和混乱……不对,是让友谊之火熊熊燃烧起来吧!”
他极具煽动性的解释终于点燃了气氛!现场在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了各异但同样热烈的反应。
“哇啊啊!听起来好像超级有趣!”起来的是龙魔人米莉姆·纳瓦,她像颗粉色炮弹一样蹦得老高,眼睛里的光芒堪比星辰,“我要玩!我一定要玩!利姆鲁!利姆鲁也要玩!”她不由分说地扑向旁边正准备悄咪咪溜去添饭的利姆鲁·特恩佩斯特,死死抱住了他的胳膊。
利姆鲁差点被她拽倒,苦笑着试图挣扎:“等等,米莉姆,我还没同意……而且人这么多……”
“利姆鲁大人参加的话,我等自然誓死相随!”红丸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刀柄,神情肃穆地表态,仿佛不是去玩游戏,而是奔赴战场。
“紫苑也会全力支持利姆鲁大人的任何决定!并且会完美执行任何来自利姆鲁大人的命令!”紫苑兴冲冲地举手,眼神灼热(并且下意识地开始思考要不要提前准备一些“爱心便当”以备不时之需)。
“利姆露大人要玩的话,我也要玩!”哥布塔兴奋地原地跳跃。
“岚牙,遵从利主人的意志。”苍狼王岚牙低沉回应,甩了甩威武的鬃毛。
“能为利姆鲁大人的休闲时光增添一丝乐趣,是在下迪亚波罗无上的荣幸。”原初恶魔优雅地躬身,嘴角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既、既然利姆鲁大人和大家都……”菜也红着小脸,小声地表示加入。
端坐于主位、一直保持沉默的无上至尊,安兹·乌尔·恭,颅骨内的幽蓝魂火微微闪动。(安兹内心os:国、国王游戏?当众命令他人,或者被他人命令?这、这听起来简直是社交恐惧症的地狱!但是……参与这种“与民同乐”的活动,是否也是收集情报、观察他人、展现亲和力的一种方式?而且看雅儿贝德他们的样子似乎很期待……)
他低沉而威严的嗓音响起,打破了纳萨力克这边的寂静:“无妨,若是你们两个对国王游戏感兴趣,参与体验一番也是可以的哦。”
亚乌菈立刻摇头,尖耳动了动:“不,安兹大人,我一点兴趣都没……”
安兹顿了顿,颅骨微微偏向双子,魂火闪烁,忽然问道:“那么……我也参加呢?” 亚乌菈的眼睛瞬间像灯泡一样亮了起来,之前的嫌弃一扫而空:“安兹大人也参加?!真、真的吗?!那、那我也要玩!能接受安兹大人的直接命令是我无上的荣耀!”她瞬间充满了活力。
马雷也赶紧用力点头,小脸因为激动而泛红:“我、我也要!我想被安兹大人命令!”
(安兹内心os:啊啊啊!说出来了!这下不参加也不行了!希望不要抽到什么“用头撞墙”或者“拥抱夏提雅”之类的恐怖命令!拜托了,运气女神!虽然我是不死者!)
安兹表面上维持着绝对的威严,微微颔首:“嗯。那么一起吧。”
安兹一表态,整个纳萨力克区域瞬间沸腾了! “安兹大人!您!您竟然要屈尊降贵,参与如此……如此亲民的游戏!”雅儿贝德激动得双手捧心,绝美的脸庞泛起红晕,背后的黑色羽翼因情绪激动而微微张开,“这是何等的宽厚与仁慈!请务必让雅儿贝德随行侍奉,记录下您游戏的每一个英姿!”
“至尊的御意便是我存在的意义!布拉德弗伦,将为您献上最完美的服从!”真祖吸血鬼挺起丰满的胸膛(不知道垫了多少),脸上是病态的潮红,还不忘用挑衅的眼神瞪了雅儿贝德一眼。
“原来如此……安兹大人参与此游戏,绝非表面那么简单。定然是为了更深层次的目的……比如观察不同世界个体的服从性、在非常规指令下的反应、以及测试‘万象调和’规则对命令执行的约束力……不愧是安兹大人!”迪米乌哥斯推着反光的眼镜,脑内的阴谋论高速运转。
“谨遵御意。科塞特斯,将完美执行任何指令。”虫族武士四臂抱胸,沉声回应。
由莉补充道:“……并且会确保游戏过程符合纳萨力克的礼仪规范。”
露普斯雷琪娜的笑容则更加甜美危险:“呵呵~一定会很有趣呢~”
波鲁那雷夫看着这越来越庞大的阵容和火热的气氛,只觉得心痒难耐,血液里的搞事因子在蠢蠢欲动:“哦哦哦!这规模!这气势!听起来超有意思啊!算我一个!承太郎!花京院!阿布德尔!你们也别光看着啊,一起来啊!”
“呀嘞呀嘞……”空条承太郎压低了帽檐,用最具代表性的语气词表达了对麻烦事的拒绝。
“今日我的运势不宜参与过于喧闹和不可预测的集体活动。”阿布德尔保持着沉稳的微笑,婉言谢绝。
“我倒是有点兴趣。”花京院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优雅地站到了波鲁那雷夫身边,“观察不同人的反应,应该会很有趣。”
伊蕾娜一脸嫌弃地用另一只手试图推开她:“放手,你这白痴跟踪狂!谁要和你约会……等等?”她翡翠般的眼眸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伊蕾娜内心os:如果……如果我抽中国王牌,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命令这个烦人精“禁止在合宿期间靠近我三米以内”了吗?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她立刻改变了态度,虽然脸上还是那副嫌弃的表情,但语气缓和了些:“……啧,好吧好吧,仅此一次。如果你再得寸进尺,我就用魔法把你变成海滩上的螃蟹。”
“太好了!伊蕾娜小姐最好啦!”沙耶欢呼雀跃,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可能挖坑自己跳。
“我也要玩!”身为魔王的爱丽儿笑嘻嘻地高高举手,然后猛地一把抱住旁边那个试图降低存在感、缩在角落假装自己是背景板的白色身影,“小白!别躲了!看起来超好玩的!”
(白织内心os:……不,我拒绝。这种集体游戏我前世的都是都没有参加过。和大家玩这种游戏还不如我一个人躲在树下看小说好。)
【情报部长】:协议启动失败。环境魔力场稳定,无法进行短距传送。物理隐身会被爱丽儿发现。
【身体部长】:魔王的力量……无法抗拒……认命吧!
【魔法部长】:死马当活马医上吧!
白织:“……”
她面无表情地被爱丽儿强行从角落里拖了出来,像个人形等身玩偶。盖伦投去一个极其细微的求助目光。
苏菲亚默默别开了头,假装对天花板上的纹路产生了浓厚兴趣。
他淡淡开口:“要去看看吗?”
“如果阿诺斯大人去的话……”
“我们自然跟随。” 阿诺斯点点头,迈步走向那越来越庞大的人群。米夏和莎夏立刻像小尾巴一样紧跟在他身后。
“维、维多利亚……”空魔导大队的几位成员——维多利亚·伊娃诺娃·谢列布亚科夫、马修斯·约翰·魏斯、沃伦·格兰兹等人——小心翼翼地看向他们的副官,又偷偷瞟了一眼不远处面无表情的谭雅。
“是!长官!”维多利亚等人立刻如蒙大赦,高兴地跑向了游戏人群。
“那个我们去吗?”维多利亚小声对因特古拉建议道,同时看向一旁倚着墙、仿佛对一切漠不关心的阿卡多。
阿卡多猩红的眼眸懒洋洋地瞥了一眼不远处——那位狂热的神父亚历山大·安德森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般刺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无声无息,却仿佛有无形的电火花与血腥味迸射交织。阿卡多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毫无兴趣地重新闭上眼睛,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是蚊蝇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