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大茂一时语塞。
他没想到秦淮茹竟要把事情闹大，难道还有人会站在她那边？还是她觉得他怕把事情公开？
搁在几年前，许大茂确实不敢声张，那时他用公家的设备接私活，传出去可不好听。
但现在自己当老板，收不收钱全凭心情。
他不信秦淮茹不明白这个道理，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秦淮茹已经推着他往外走。
去叫人吧，今天咱们就当众把话说清楚！
这种事有必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当然要！让大家评评理，还有小翠花的事，这些年憋在心里不好受吧？赶紧叫人！
秦淮茹越是镇定，许大茂心里越慌。
小翠花的底细他最清楚，不过婚后这些年来，小翠花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虽然偶尔会觉得腻味，但日久天长也就习惯了。
两人的争执声惊动了院里的人。
淮茹，这大晚上的吵什么呢？
秦姐，怎么跟许大茂闹别扭了？你们两家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棒梗不是在许大茂那儿上班吗？
各位长辈们，今天有件事想请大家评评理！棒梗确实在许大茂那儿干活，这事儿我打心底里感激。
可大伙儿还记得吗？当年许大茂给厂里放电影时，是不是经常跑外场给其他单位和乡下放片子？
我就想问问许大茂，你当年接私活挣的钱和收的礼，都上交厂里了吗？还是说只交了小头，自己留了大头？
压根儿没有吧！哪次回来不是大包小裹的，还总在院里显摆！
现在棒梗也是靠真本事放电影，辛辛苦苦挣点外快怎么了？许大茂非要抽七成，只给棒梗留三成，这像话吗？
更过分的是，他最近突然威胁我，说不陪他就不让棒梗干了！
大家给评评理，许大茂这是人干的事吗？
这也太缺德了！淮茹，赶紧去街道告他！
我就说他怎么突然好心给棒梗介绍工作，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哎哎，大伙儿别光听她瞎说！当年厂里谁不捞点外快？秦淮茹你敢说自己没顺过零件卖废铁？院里谁没干过这事？
许大茂你别血口喷人！我们可没拿过公家东西！
虽然这是公开的秘密，但谁会承认呢？许大茂这话一出口，顿时犯了众怒。
要我说，棒梗放电影挣的钱就该归他自己。
要不是棒梗帮忙，你许大茂能维持住那些关系？
其实要不是许大茂乱咬人，大家倒觉得收点设备租金也合理，就是分成比例太高。
许大茂这几年人缘本来就差，要不是棒梗，院里根本没人理他。
这会儿被众人围攻，直接哑火了。
但秦淮茹还不依不饶：把翠花也叫出来！你们那些破事儿瞒了这么久，今天索性说个明白！
许大茂顿时慌了：这跟翠花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整天造谣我和柱子，其实是你自己有问题！翠花是干什么的，真当大家不知道？
这个秘密其实早有端倪。
当年翠花刚来时，那身打扮就格外扎眼，言行举止也透着古怪。
院里还有几个跟她相好的呢。
秦淮茹！你别胡说八道！许大茂急得直跳脚。
“别装糊涂了，你自己干没干亏心事心里没数？今儿个既然把话挑明了，我也没必要替你遮掩。
就前两年，小翠花还跟院里某个人不清不楚呢。
不信你去问于海棠，她当时可都看见了。”
这话一出口，几个心思活络的立刻偷瞄向二大爷，也有几个婆娘紧张地盯着自家汉子。
被盯上的人心里发虚，可当着这么多人面，谁都不敢露怯。
这事儿要是坐实了，别说家要散伙，在这院里都没脸待下去。
更别提许大茂非得拼命不可！
“秦淮茹你血口喷人！我告儿你，诬陷可是要蹲大牢的！”
“废什么话，有本事叫小翠花来对质啊！”
“叫她来干啥？”
正说着，小翠花扭扭捏捏地来了。
大伙儿的眼珠子齐刷刷钉在她身上。
这会儿带着偏见看人，越看越觉得她浑身上下透着不正经。
许大茂知道瞒不住了，为了挣回面子，冲上去就给了她一耳光：“ ！你给我老实交代，这些年有没有背着我偷人？”
小翠花先是一愣，眼珠子一转就明白过来。
她最会看人脸色，瞅着众人神情就知道老底被揭了。
挨打挨骂对她来说早是家常便饭，倒也不恼。
“大茂，我是骗过你，上回假怀孕是我不对。
可那都是因为太稀罕你了！这回真怀上了，都三个月了，本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小翠花面不改色，说得跟真事儿似的。
许大茂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男人的脸面让他恨不得撕了她，可多年无后的心病突然听说能当爹，又像揣了个热炭团。
这滋味，真比刀绞还难受！
许大茂心里翻江倒海，到底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女人嘛，不就那么回事？当年在厂里自己不也勾搭过好几个？秦淮茹不也是二手货，自己还不是整天惦记？
早知道小翠花底子不干净，出点腌臜事有啥稀奇？
关键是——她肚里怀着老许家的种呢！这下总算能给爹妈交差了。
这些年最怕回老家，爹妈开口头句话准保问“怀上没有”
。
每回带小翠花回去，老太太总要摸她肚子，后来吓得小翠花死活不肯去。
按理早该去医院查查谁有毛病，可俩人都揣着小九九——许大茂缺个蛋，虽说大夫说没事，心里始终犯嘀咕；小翠花当年在窑子里没少打胎，也怕自己生不出崽。
都怕查出毛病被对方嫌弃，这事儿就拖到了今天。
看小翠花这架势不像扯谎。
虽说当众丢了脸，可能留后就是天大的喜事。
不光老许家香火续上了，更证明了自己是个真爷们！
这些年被傻柱笑话“绝户”
，是他心里最深的刺。
虽说现在不抡拳头了，可每回斗嘴，只要傻柱嚷一嗓子“我有闺女喽”
，立马就蔫了。
许大茂顿时语塞。
如今妻子总算怀上了，要是个男孩，不就能在傻柱面前扬眉吐气了？
许大茂盘算许久，终究觉得认下这孩子更有利。
这人脸皮也厚，立马堆起笑容：你这丫头，有喜了怎么不早说！快回家歇着！
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搀住小翠花：慢些走，当心身子，可别惊着我儿子。”
小翠花也配合，一手叉腰挺着肚子，跟着许大茂往回走。
院里众人面面相觑。
许大茂这脸皮可真够厚的，这种事也能忍？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老许家盼孩子盼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怀上，能不宝贝吗？
关键是，这孩子真是许大茂的？
众人目光转向秦淮茹，有人问：淮茹，你刚才要说小翠花的事
话未说完就被一大爷打断。
一大爷心里透亮，这小翠花肯定有问题。
几年前在二大爷家那次，大伙儿就看出端倪，只是看破不说破。
真要捅破这层纸，院里几家子怕是要散，这是一大爷不愿见的。
这几年院里年轻人成家后陆续搬走，一大爷觉得院子越发冷清。
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再出乱子。
秦淮茹本已横下心要揭小翠花老底，但一大爷既已发话，她也不好再说，只得把话咽回去。
都散了吧！散了吧！一大爷招呼众人。
这时阎解成和于莉夫妇阴沉着脸回来。
先前经一大爷劝解，二人虽不再争吵，却为现状发愁。
新店开张搞促销，菜品打折，本该客似云来。
谁知门可罗雀，客人还不如从前小店多。
盘账发现每日亏损，还要还银行贷款，夫妻俩慌了神。
送走一大爷后，二人商量许久，决定回来求三大爷帮忙找何雨柱。
关键时刻，他们想起这位几十年的老邻居。
只是何雨柱平日不显山露水，又爱耍贫嘴，让人不觉他有多大能耐。
但紧要关头，他们还是想到了他。
三大爷老两口正在吃饭，见夫妻俩空手上门，都冷着脸不理。
以往阎解成开饭店，每次回来都带剩菜。
起初三大妈还去讨要，于莉却从不给。
眼看她把剩菜送给一大妈、二大妈和秦淮茹，唯独不给自己，三大妈气得够呛。
今日登门竟也不知带点剩菜，难怪老两口不高兴。
爸！妈！阎解成夫妇亲热叫道。
三大爷冷哼，三大妈直接装没听见。
夫妻俩有些尴尬，但正事要紧，硬着头皮开口：爸，饭店撑不下去了，实在竞争不过新华宾馆。
您能不能跟柱子说说，请他帮帮我们？
我可没这本事，穷教书匠一个，平日里精打细算才过得去，哪掺和得了这等大事。”
三大爷说起了气话。
当初阎解成开饭店时，三大爷主动提建议反被嘲讽。
阎解成觉得父亲教书还行，但要论其他方面就不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