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来听到林忠河所说,冷哼一声。
“哼,每个村都有那么几个笑人穷,恨人富的人,这些人自己没本事还爱笑话人家,巴不得人家过得跟他们一样惨才开心,这些人不必理会就是。”
他吃林立的禄,更是一个忠厚正直之人,对林忠河口中那些笑话林立的人是厌恶至极。
“谁说不是呢,你或许还不知道,我们村还是同字姓的村,大家都源于同一个祖宗的,但有些人就是这样”
“好啦,都别说了,准备一下,马上要起网了,真是奇了怪了,这一网,估计又有不少的大黄鱼!”
林忠河话没说完,就被夏裴东打断了。
“都注意点,这一网大部分可都是最贵的岱衢族野生大黄鱼呀!”
说话间,夏裴东已经通过广播让船工准备起网工作。
听到广播,柳嫣然一脸疑惑。
“不是说拖一网要几个小时吗,这才过去多久,还不到一个小时吧,就要起网了?”
“那是别人,我姐夫的船,拖网从来都是半个多小时到一个小时之间。”
陈奇得意地笑道,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一样。
当然,这里说的时间,指的是放网后,开始拖网的时间,否则,单纯是放网这个时间就需要不短了。
更别说后面还有起网的时间。
这两部分时间,就各需要将近半个小时左右了,这还是因为这是一艘顶配渔船的缘故,要是一般的渔船,放网时间和起网时间则需要更久。
“注意了,低速巡航档,各位船工,准备好软质鱼获缓冲网,其他人员准备好低温海水暂存箱,起网机操作员以最低稳定速度绞收曳纲,甲板船员每5分钟反馈1次曳纲张力”
夏裴东的指令不断通过广播传出,所有船工都井然有序的忙碌了起来。
当他们听到这些指令的时候,这些经验丰富的船员都已经知道,这次的鱼获肯定不简单了。
大家都显得非常兴奋,看得柳嫣然莫明其妙。
“他们这是怎么啦?”
“这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陈奇这会总算是不懂了,求助般的看向林立。
林立还未开口,一旁的林平却率先开口了。
“这是因为这一网可能拖到了比较珍贵的鱼获,船长指挥大家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极大限度地将拖网中的鱼获保活,这样才能让这一网实现最大价值化。”
“不错嘛,有长进呀阿平!”林立拍了拍林平的肩膀,表示赞赏。
林平却表示很无语。
要知道,当初林立才开始打算做渔民,海钓赶海的时候,很多鱼获都叫不出来名字呢!
都是他和林孝远、林业三人教林立认鱼的。
没想到,今时今日,自己竟然被他拍着肩膀夸奖!
“哈哈哈,平哥,受打击了吧!”林业只觉得好笑,他这些天来饱受打击,可不敢在他哥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毕竟,林立的神奇之处,他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就别说认鱼认虾蟹这些了,就是开船,几十米的中大型渔船,林立是说开就开。
林孝远也在旁边忍着笑意,几兄弟之间,他算是最沉着内敛的一个了,但也被刚才林立的那一番言论给逗笑了。
“支大浪,你俩还不是一样,还好意思笑我,船长证考了吗?”
林平撇了撇嘴,比不过林立,他还治不了林业啦?
“大家半斤八两,苦瓜迈多笑地豆!”
“地豆”是当地叫法,也就是花生,这是一句当地俗语,意思是,苦瓜别笑花生,大家外表上都是皱皮,一样丑陋的。
“哎呀,你们别吵了,不是都喊起网了吗?还要等多久呀?”
柳嫣然等的非常焦急,心里是非常期待海里的那包渔网中,究竟有多少鱼获,都是什么好鱼。
“这次起网需要更加小心和缓速,估计还要再等半个多小时呢!”
又是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驾驶室夏裴东的声音就又传了出来。
“张力稳定,可将起网速度略微提升,老周,微调侧推器。”
寻常渔船是没有配备侧推器的,也就只有这种中大型渔船才会配备。
“这是东哥在控速和防堆积,网囊上升的过程中,利用侧推器调整,防止鱼获在网内堆积挤压。”
见柳嫣然又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其他人又没人知道这个问题,林立开口解释道。
说完看向林平几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继续开口:
“你们这几个扑母仔,都叫你们这几天要多学一些知识,备考船长证件,连这点都不知道,后续还如何考证了?”
三人被林立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都感觉有点燥的慌。
林平和林业是完全看不下这些理论之类的东西,林孝远则是没敢在林立面前关公耍大刀。
他也知道,林立这句话主要是针对林平和林业的,他只不过是顺带着躺枪了而已,倒是没怎么在意。
“看到了看到了!”
这时,柳嫣然兴奋的大叫了起来。
网囊已经露出水面了。
“起网机降速,停止主机。”驾驶室的夏裴东全神贯注,对着广播下达指令。
让停掉主机是为了避免船身晃动导致网囊撞击甲板。
“我嘞个亲娘,这么大一包鱼获,该有多少斤呀?”
柳嫣然是第一次亲身经历拖网的过程,当见到这么大一包鱼获的时候,还以为别的渔船拖网也能有这么多的收获,接着说道:
“这当渔民赚钱也太容易了吧?”
只是话音刚落,身边的林立几人就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看得她心慌慌的,“阿奇,我说错了吗?”
这次,陈奇没来得及解释,倒是林业先开口了。
“柳总,要是当渔民这么好赚钱的话,我们渔村那些渔民也不用都去找个厂打螺丝了。”
“柳总,普天之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拖到这一大包鱼获的,估计也就咱们这一艘渔船了。”林平不甘示弱,也接了一句。
就连林孝远也跟着若有所指说道:
“是呀柳总,你忘记了,之前你们和我大哥打赌的事?”
他说的话就比较高明了,既否定了她的话,也隐晦地表示,这一切都是林立的功劳。
林孝远的声音并不小,他正愁找不到机会让所有的船工知道,这几次拖网的收获并不是所谓的运气使然,也并不是最近海上的行情变了,或者说渔汛多了什么之类的。
而是因为有林立跟着,这一切,都是他大哥林立的功劳。
林立欣慰的对着林孝远微微点了点头。
这小子不愧是他们几个当中最冷静同时也是头脑最灵活的一个。
这样一来,不管船上的船工有没有单干的心思,但至少能打消掉一部分念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