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停好车，走进了百货大楼。
一股混合着新布料、雪花膏和点心气味的暖风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天寒地冻判若两个世界。
傻柱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眼睛四处乱瞟，看什么都新鲜。
何雨生却目标明确，大步流星地走向二楼的服装区。
“走，给你置办两身行头。”
“哥，别了吧？我这身还能穿，费那钱干嘛”傻柱嘴上推辞，脚却很诚实地跟了上去。
何雨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售货员叫了过来，指着傻柱那二百五的身材。
“同志，给他来一身最精神的工人装，要耐磨的卡其布。再拿一套合身的灰色中山装，一双黑色的三接头皮鞋。”
售货员打量了一下傻柱，眼神里带着几分职业性的审视，很快就取来了合适的尺码。
傻柱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磨蹭了半天，等再出来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崭新的蓝色卡其布工装挺括有型，衬得他身板愈发壮实。
换上中山装和锃亮的皮鞋，往镜子前一站，那股子厨子的油烟气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工人阶级独有的精气神，浓眉大眼，竟也有几分英气。
傻柱自己都看呆了，咧着嘴在镜子前左照右照，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何雨生满意地点了点头，掏出钱和布票付了账。
“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一收拾，利索多了。”
傻柱被夸得脸都红了，提着装旧衣服的包，跟在何雨生身后，走路的姿势都挺拔了几分。
一出百货大楼，傻柱就迫不及待地嚷嚷。
“哥，咱们现在回家不？让院里那帮人也开开眼，看看你弟弟我现在是什么派头！”
何雨生被他那点小得意给逗笑了，摇了摇头。
“出息！回什么家？跟我去趟东区武装部，找你赵叔叔借个车。”
“借车？”傻柱一愣。
“废话，周末带你去涿州相亲，几十里地呢，难道让你骑自行车去？不得弄辆吉普车，给你撑撑场面？”
一听到相亲和吉普车，傻柱的脸更红了，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怦怦直跳，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何雨生脑海里“叮”的一声，系统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他这才想起，自己复员回来这十来天，忙得脚不沾地，系统每天刷新的秒杀份额都攒着没用。
心念一动，系统商城界面瞬间在眼前展开。
一排排琳琅满目的商品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而价格，无一例外都是一分钱。
何雨生的目光迅速扫过，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了其中一个商品上。
好家伙！
这可是真正的陈年茅台！
去找老营长，空着手总归不像话，这玩意儿简直是及时雨！
何雨生毫不犹豫，意念点击了秒杀。
【叮！恭喜宿主秒杀成功！】
他顺手又将积攒的其他九样商品全部秒杀，大白兔奶糖、高级点心、暖水瓶零零总总，反正都是一分钱，不要白不要。
东西是到手了，可怎么拿出来是个问题。
何雨生眼珠一转，拍了下脑门，一脸懊恼地冲傻柱喊。
“坏了！刚才买东西，把票根落柜台上了，没那玩意儿，回头不好报账。你在这儿看着车和东西，我回去拿一趟！”
傻柱不疑有他，大大咧咧地一摆手。
“去吧哥，我在这儿等着。”
何雨生转身快步走回百货大楼，绕到一个人少的楼梯拐角，确认四周无人后，心念一动，两瓶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茅台酒凭空出现在手中。
他迅速将酒塞进其中一个购物袋里，用新买的中山装盖住，这才提着袋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哥，你这手里拿的啥？怎么还沉甸甸的？”傻柱好奇地凑上来。
“刚才回去碰上个供销社的老熟人，硬塞给我的两瓶内部处理的酒，不值钱。”何雨生随口敷衍了一句，便跨上了车。
傻柱哦了一声，也没多想。
两人骑着车，很快就到了东区武装部那威严的大门口。
门口站岗的警卫荷枪实弹。
可一看到何雨生，那警卫立刻站直了身体，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何同志！赵副部长交代过，您来了直接去他办公室就行！”
这待遇，看得傻柱一愣一愣的，心里对自家大哥的敬佩又深了一层。
两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二楼赵卫国的办公室。
门没关，赵卫国正埋头在一堆文件里，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嗓子。
“进来！”
当他看到是何雨生时，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钢笔，脸上露出了熟悉的、带着几分调侃的笑容。
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一拳擂在何雨生的肩膀上。
“你小子，可算是舍得来看我这个老家伙了！怎么着，工作上不顺心，还是又在四合院里把谁给揍了？”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何雨生身后的傻柱身上，眼神里闪过诧异。
“哟，雨柱？啧啧，这一身收拾得可真利索，比你大哥当年从朝鲜回来那会儿可精神多了！”
赵卫国上上下下打量着何雨生，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他手里的购物袋上，那笑容愈发意味深长。
“说吧，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提着东西过来，又憋着什么坏水呢？是想借钱，还是想借人？”
“借人？借钱？老首长，您这也太小瞧我了。”
何雨生把手里的网兜往办公桌上一搁，也没客气，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嘴角噙着笑。
“我今儿来，是想管您借那辆吉普车用用。这周末，我这傻弟弟要去涿州相亲，几十里地，总不能让他两条腿跑过去。我就寻思着，借您的车给他撑个场面，把这媳妇给娶回来，也算我不白当这个大哥。”
赵卫国一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指着何雨生笑骂。
“好小子！这是好事啊！咱们当兵的家属，找个媳妇不容易，这忙我必须帮！别说借车，就是让我去给他当司机都成！”
他大手一挥，答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