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没回,因为电梯门开了,19楼到了!
“李阿姨,这事我以后和你唠。”
李阿姨满眼都是吃瓜的渴望。
所以,这位到底是小叔子还是大舅哥啊?
迟意很难回答。
压下心中的痒意,李阿姨道:“行行行,你好好养病重要,改天啊,改天咱们再唠。”
全是期待。
迟意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和李阿姨打招呼告别,看电梯门重新合上,她松了口气。
应付完李阿姨,她后背都被汗浸湿了。
感觉不用捂汗了。
可开了门,她就被祁序野扔进床上,塞进了被子里,严严实实的。
迟意反应过来时,已经是一具木乃伊了。
她瞪祁序野:“都怪你。”
“怪我什么,我都配合你把我说死了,还不满意?”
祁序野又给她掖了掖被角,语气是慵懒的,里面有温柔。
或许是因为生病,迟意现在脾气有些烦躁。
“你以后让李阿姨怎么看我啊。”
她怪他,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祁序野这个人就象是燎原的火,一不小心就被他烧到自己面前了。
他不讲道理的。
“我只是发烧你为什么要抱我。”
“让你颤颤巍巍踩着八厘迈克尔跟鞋,再把自己绊死?”
“我不会。”
“你淋雨喝酒的时候想过会感冒吗?”
迟意哽住了。
祁序野继续说:“李阿姨肯定得夸你好手段啊,让兄弟俩都为你俯首称臣。”
阴阳师又来了。
“别扯我三哥。”
关人家什么事啊。
“行,那你就单气死你二哥。”
迟意向着祁序白太明显了。
他不爽得下颌线都绷紧了。
这时,水烧开了,祁序野问她,“医药箱在哪?”
迟意指了指柜子,手刚拿出来就被他捉住又塞了回去。
“捂着。”
迟意觉得祁序野根本没照顾过人。
“我热。”
祁序野已经问过他的医生了,“你发烧了,你现在是冷热失衡状态,感觉热其实是冷。”
“不信我,让医生和你说?”
迟意……
找到了药,迟意用眼睛看他:“不让我伸手我怎么吃啊。”
祁序野:“当然是我喂你。”
说完,他就把迟意扶了起来,倒在他怀里,药送到她嘴边。
迟意看清了那碗药,闭紧了嘴:“我不喝冲剂。”
这事祁序野知道的啊。
“你故意折腾我?”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可冲剂见效快。
祁序野俯眼低头看她:“迟圆圆不喝药的时候,你怎么办。”
迟意:“你觉得我会告诉你,然后让你对付我吗?”
她撇了撇嘴,闭上了眼。
此刻,阳光打在了她的睫毛上,像蝴蝶颤斗的翅膀。
接着,祁序野也垂下了睫毛,在他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他语气有些落寞,还有无奈:“你退了烧我就离开,你不是想早点让我走吗?”
祁序野反其道而行之,迟意有动摇,微睁开一只眼,撞进了祁序野一直看向她的眸子里。
屏住一口气,迟意干了半碗药。
热水入喉,身子就暖和了起来。
时间在流淌,迟意感觉很快就发了汗。
不多时,电话响了,是迟圆圆。
屏幕上“宝宝”两个字很明显,她的宝宝果然是迟圆圆。
祁序野把手机递给迟意。
“妈妈,你今天来接我吗?”
幼儿园发生的事,他想说给迟意听。
怕传染他,迟意回道:“妈妈这几天有点忙,忙完去姥姥家接你好吗?”
迟意有鼻音,迟圆圆问:“妈妈你是不是生病了。”
祁序野笑了一声,“你以为能瞒得住谁。”
迟意懵了,死嘴谁让你说话了。
迟圆圆:“舅舅和你在一起吗,妈妈。”
迟意:“没有,你听错了,乖宝宝等妈妈感冒好了就去接你。”
她承认了感冒,也要否定祁序野。
可那明明是舅舅的声音啊。
算了,妈妈说的都是对的。
迟圆圆:“好,妈妈再见。”
电话刚挂断,迟圆圆就给沉轻回打电话:“姥姥,妈妈好象生病了,你快去看看妈妈吧。”
迟意对一切仿若未知,对上祁序野似笑非笑的眼:“为什么骗圆圆我不在这。”
迟意:“你一会儿不是就走了吗?”
她觉得自己已经快退烧了,头疼身上疼发冷的征状都在减退。
“就这么怕迟圆圆知道我们有关系?”
祁序野被迟意的态度弄的不上不下。
“我只是他的舅舅,你怕什么呢?”
怕成为依赖。
迟意太了解这种因信任而衍生的感觉了。
被照顾保护的久了,就会生出依赖的错觉。
长此以往,就很难割舍。
祁序野太危险了,太会让人沉溺。
她不希望迟圆圆也经历和她曾经一样的戒断反应。
“我不是怕,我只是不想你过于亲近圆圆。”
奉子成婚?
她不接受。
祁序野沉默了,比他情绪先到的,是他胃里的翻江倒海。
他应该是最有资格靠近迟圆圆的人,也是最没资格的人。
看太阳光从窗户左边滑到窗户右边,再也没有人说话。
迟意觉得自己退烧了。
“我觉得我恢复健康了。”
这是逐客令。
“就这么迫不及待赶我走。”
“是你说的,我病好了,你就走。”迟意的眸光恢复了冷淡。
祁序野状若不觉,把温度计递给了她,“测完再说。”。”
“还不错。”
迟意抬了眉:“我就说吧。”
在没理由留下来了。
祁序野目光暗了暗:“厨房里有煲的蔬菜粥,晚上记得喝。”
“你什么时候做的。”
迟意有些好奇。
祁序野:“拿药等水凉的时候,顺手做的。”
怪不得他找药找了半天。
迟意很多年没吃到祁序野做的饭了。
不知道他手生没有。
祁序野像知道她的想法一样回道:“放心,总比你只加西红柿片的三明治好吃。”
迟意……
“谁规定我一定要会做饭了。”
“没人规定,你也不用会。”
祁序野语气不算太好,却干脆利落起了身,“我走了,粥记得趁热喝。”
他这么说话算数,迟意有些吃惊。
要知道重逢后,祁序野说话就没算数过。
祁序野也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
他在迟意心里的形象亟待重新树立。
他在她心里都要成禽兽了。
刚才还怀疑他要对生病的她做什么呢。
尤豫了一下,迟意还是起床送了他。
可刚走到门口,就听电子门锁即将被人打开的提示音。
这个时间,能来的人只有,沉轻回!
不能被她发现祁序野在。
电光火石之间,迟意拿起门口祁序野的鞋,转身快速连人一起推回了卧室。
关上门,客厅已经听到了沉轻回的声音。
迟意没回答,因为她正忙着压在门上捂祁序野的嘴。
一边示意他闭嘴,一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和他说:“藏起来!”
祁序野瞥了一眼,“藏哪啊?”
这房间一览无馀的,再说了为什么要藏。
“小意,我们不是在偷情。”他说一句话,唇瓣便碰迟意手心一下。
迟意感觉到了,对他说:“快闭嘴吧你。”
祁序野懒洋洋的,一动不动,一脸坦诚。
没做亏心事他怕什么。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离卧室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