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迟意用平淡的语气说着。
如果评价他在床上的表现,是这样的。
祁序野冷笑一声,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温度:“刺激吗?”
多可笑,他以为的情不自禁,只是他们夫妻py的一环。
迟意这方面经验很少,除了祁序野硬件条件好很刺激。
当然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一个无中生有的老公,横在祁序野面前,迟意看他束手束脚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直到看他妥协着堕落,再欣赏他的崩溃。
就象看曾经的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祁序野的脸上已无血色,他的眼中是对迟意的陌生和不可置信。
“因为你以前就是这么对我的。”
“看我这样,你很开心吗?”
迟意反问他:“你开心吗?过去看我挣扎在妹妹和爱你的旋涡里,你开心我就开心。”
“祁序野,你不应该再招惹我,欠你的我已经还给你了。”
她在说那个孩子。
祁序野全身血液一凝。
自重逢后,他们都下意识的避开那个孩子,这还是第一次听迟意提起。
今晚,迟意很不同。
因为她明白了一件事,祁序野在的话,不但会赶跑她身边所有的人,还会让她再也看不到别人。
这就是重蹈复辙。
于是,她的手爬过他的腿,神色陌生,手指很凉,这个勾引的动作被她做的意兴阑姗。
不多时,祁序野被迟意压在玻璃窗上,她的呼吸燃烧在他耳旁,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烧到灰飞烟灭。
“拉我到车里是什么意思?”
“要和我车震。”
“确实,在这里做,会更刺激。”
说着,迟意甚至放眼打量了车里的风光。
祁序野抿着唇,看迟意正在她面前笑意盈盈。
不,这个不是迟意。
她不会这样玩弄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这就是迟意。
她的吻仿佛要徐徐而落,但她的眼睛带着十足的揶揄玩味。
祁序野抬起了手,想要拦着她。
却被她十指相扣,祁序野被她掌握之时,迟意的唇瓣和他的堪堪错过,落在了他的耳侧。
她的呼吸,就在距离他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喷薄着热气。
迟意嘴角带着笑。
可那笑很凉。
刺得祁序野歪了歪头。
迟意笑意渐深:“躲什么,你要的不就是这样吗?”
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祁序野的眸光全部黯淡下来,里面满是颓弃。
很久后,压下胃里翻来复去的绞痛感,他才敢去看她那张美丽的脸。
上面尽是冷漠。
半晌,祁序野松开了她的手,距离也拉开了。
他声音很淡:“放心,我再没脸,也没到上赶子给人当玩具的程度。”
“让你继续把我的自尊放在地上反复踩,给你们夫妻助兴,我没那么无下限。”
“倒是你。”祁序野侧头打量迟意,象是第一次认识她。
“出息了,妹妹,把我当狗一样玩。”
迟意看到了他在咬牙。
“没错,我就是拿你当狗,从你答应不打扰我,还靠近我纠缠我那一刻,我就不拿你当人了。”
伤人的话谁都会说。
撕下表面和乐的面具,底下是他们之间扭曲而恶心的真相。
“祁序野,你是不是觉得委屈给我当小三,已经是你莫大的退步了。”
“不,对我来说,你只是在破坏我的幸福。”
他并不知道自己没有结婚。
这一切,只是他的欲望作崇。
他还给这个不道德的事,披上了一层深情的外衣。
没想到她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幸福。”祁序野呵呵笑了,“你如果真的幸福,就轮不到我来纠缠你。”
“你如果真的幸福,我根本不会留下。”
外面好象下雨了,雨水敲打着车窗。
如同他的话叩问她心的声音。
迟意狠狠咬着唇,眼睛里也有水汽蔓延。
这又算什么。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吗?
迟意感觉胃里也抽痛了一下,疼痛让她清醒。
她撑着,不承认他说的话。
须臾,迟意抬起手臂,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声音清脆,盖过外面的雨声。
小孩子才吃甜枣,她要这巴掌之后,他彻底放弃。
祁序野目色渐暗,保持着头被她打的微微侧着的姿势。
很久后,迟意听他说道。
“迟意,你果然恨我。”
恨吗?
或许有。
更多的是不甘。
“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祁序野,还是那句话,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现在晚了。”
“我也有我的底线,容不得你三番四次践踏。”
祁序野看着她,心如刀割。
“有人说,回避的人需要有一个赶不走的爱人。”
“他退一步,对方近一步,这样才不会两人才不会走散。”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第九十九步走完,我回头看这一路,很累。”
就差一步,咫尺天涯。
祁序野懂了迟意当初那句话,“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不是气话。
“结束吧。”
他们没在一起,她却说着分别的话。
迟意推门想落车,可外面的雨实在大。
就在这时,叶助理也到了。
他打开车门的一瞬间,觉得气压有点低,迟意的动作顿了顿。
“祁总,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迟意:“叶助理,辛苦你了,你来的特别是时候。”
那就好,小老板娘的肯定应该比老板的肯定更管用。
叶助理放了心。
而后发现了不对,怎么两个人都扭着头,中间隔了那么老远。
“祁总,你怎么了。”
“死不了。”
但是他好象碎了啊,还有他的胃病好象又犯了。
祁序野捂着胃的手,脸色很难看。
叶助理求助般看向了迟意。
迟意假装看不到。
叶助理心一沉:“祁总,您是不是胃病犯了,我送您去医院吧。”
没有人回答。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他知道治他病的药就在眼前。
对方没反应,叶助理试探着激起迟意的怜悯心。
“祁总,我们抓紧去医院吧,明天上午还得飞回京市呢,出席股东大会,不能让大家看出你的身体不适。”
当年他车祸,消息差点压不住,股价就震动了一周。
还好他从鬼门关爬了回来。
叶助理也是有原始股的。
涉及到自己的真金白银,他怕怕的。
叶助理怕迟意误会,又急忙开口:“祁总只是回京市处理一下工作,当天就回来,祁总最近都是这样往返两地办公的,迟小姐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
迟意有些吃惊,又想到办公室里,祁序野确实经常消失一下午,一上午。
原来他那时候是飞回京市了。
这样往返,通勤得四个多小时吧。
他的身体是铁打的啊。
何必如此。
迟意看向窗外,雨落如烟,象极了她离开京市时那场大雾。
车内广播是叶助理刚刚为了防止尴尬随便放的。
【淮市预计从明日起正式进入雨季,请市民做好准备。】
“淮市的雨季很长,别再回来了,连天气都不支持你的往返,还有什么必要。”
这时,迟意的声音变得柔和了,融入淮市的雨里。
在祁序野心上留下了一个潮湿的痕迹。
她难得关心他,却在说着再也不见的话。
多残忍。
是啊,从来拿不起也放不下的人,就只有他。
她多潇洒。
闻言,叶助理握方向盘的手都僵了一下,“祁总……”
“送她回家。”
到了淮亭雅筑楼下,迟意下了车,叶助理把伞给了她,风过无痕,只吹起了她的头发。
迟意消失在一片茫茫雨幕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还是叶助理打破了沉默。
“祁总,那我们以后还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