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一回家,迟圆圆还挂在裴行屿脖子上呢
裴行屿迎出来,迟圆圆语气雀跃:“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又骑你干爸头上。”
随即,她笑着和裴行屿打招呼。
裴行屿是迟圆圆认的干爸,因为他早产了一个月,刚出生时身体很差,隔三差五就要生个小病。
当时,沉轻回连算命得都求了好多个,最后说要找一个属性五行相合的人,认个干爸或干妈,充当他的保护神。
正好裴行屿合适。
说来也巧,认完以后,迟圆圆的身体真的一点比一天硬实了。
“我今天来这里去看我妈,顺便来看看你们。”
那时她拒绝了裴行屿,这几年他们相处反而更亲密了些。
裴行屿现在把迟意当妹妹看。
迟意就拿他当哥哥。
但沉轻回和迟圆圆不这么想。
沉轻回觉得裴行屿踏实还知根知底,哪哪都好,如果能和迟意在一起就更好了。
迟圆圆觉得干爸爸就是最好的爸爸。
一来就给他带好吃的,还让他骑大马,还不住在家里和自己抢妈妈。
简直是完美。
裴行屿依旧那么温柔:“听阿姨说你工作室解散了,最近还忙吗?”
沉轻回:“忙,去了新公司也没好多少,昨天都没回家。”
“对了,我工作室还空着,房租还剩一点,你可以续租非常划算。”
裴行屿之前提过想开展一个陪诊项目。
说起那间工作室,迟意觉得不能再幸运了。
低于市场价一半租到的房子,房东长年在国外,话少事也少,只有一个要求,爱护房子。
裴行屿思考了一下:“好。”
迟意:“这周末我有空,可以带你去看看环境。”
两人水灵灵地聊起了工作,沉轻回心口一塞。
又看她眼底的淤青,她向来睡在公寓就是通宵了,不免一阵心疼:“快来吧,边吃边聊。”
迟意刚吃了一碗鳝丝面真的不饿。
她就盛了一碗丝瓜汤小口喝陪着。
沉轻回问她:“你又偷吃垃圾了?”
迟意举起三根手指:“天地良心,有个朋友来了,我招待了一下。”
“哪个朋友,沉安安吗?”
沉轻回想来想去迟意在淮市的朋友除了裴行屿只有一个沉安安。
“她带晚自习呢,哪有空,不是她。”
谁能想到沉安安那么风风火火的性子,最后竟然在老家当了高中班主任。
现在比谁都稳重。
“安安说过段时间二高中百年校庆,会有校友会。”
裴行屿这么说,迟意没接茬。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高中生活对他来说值得回忆,但对迟意来说,是不想回去的噩梦。
“抱歉。”
“我只是想,有些东西你可以亲自打破它。”
迟意明白裴行屿的意思,可那些人对她的印象只有没有妈妈不良少女,差点进监狱的杀人犯,现在可能多了一个未婚生子……可能被什么人包养的绿茶婊。
“没必要和他们证明什么,反正我不是别人口中的样子,我知道就行。”
裴行屿有些手足无措,连沉轻回都有点不淡定了。
迟意轻笑一声:“怎么了,你们都那么紧张地看着我,那些陈年旧事我早都放下了,有什么可内耗的,我这么好。”
她说,我这么好。
迟意想到了那个夏天。
祁序野那么挑剔的人,都说自己很好,那很值得相信了。
迟意从那时到现在都一直觉得自己很好。
裴行屿和沉轻回松了口气。
不是她也不是裴行屿,那就只能是京市的人了,沉轻回没往下问了。
热汤刺激,让迟意嘶了一声。
“你嘴怎么了。”
沉轻回眼急,裴行屿也抬头看迟意。
“不小心咬到了。”
祁序野真是属狗的,嘴角被他咬破了。
沉轻回:“都告诉你了,在忙吃饭也要细嚼慢咽。”
裴行屿却眸光深了深,这个位置可不象是自己能咬到的。
更象……亲吻激烈而留下的。
他面色不变,而迟意的脸红已经说明了一切。
吃完饭,沉轻回又努力劝了一波婚,除了迟圆圆没有一个人搭茬。
她放弃了。
等裴行屿告辞她才来了精神:“小意,去送送小裴。”
迟意点头,送裴行屿来到了门外。
“路上小心啊,行屿哥。”
裴行屿指了指她的嘴角:“晚上涂一点红霉素软膏应该会没事,下次……注意些。”
又抱起双臂打趣一句:“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阿姨你有男朋友的事。”
迟意急忙说:“我没有男朋友。”
“那你这嘴……”
裴行屿指了指她的伤处。
医生的眼睛果然很毒,迟意知道那拙劣的理由瞒不过他。
“一个意外而已。”
裴行屿有些惊讶,在他心里,迟意是个乖乖女,不象是会有这样“意外”的人。
“你不是说对于爱人你不将就吗?”
这是当时她拒绝自己的话。
迟意:“所以不是爱人嘛。”
“只是调整一下内分泌而已……”
她生理期之前总是乱,医生有说过让她适当性生活调整一下。
“那这个男人靠谱吗?”
裴行屿很难不担心。
“靠谱,无不良嗜好……四舍五入还是处男。”
裴行屿:“处男可是很难分辨的,你别被骗了。”
迟意:“应该不会……”
祁序野说空了很多年,她感觉的到。
见她笃定,裴行屿挑眉:“他年纪很小啊?”
迟意不想告诉包括裴行屿沉轻回谢辞陆婉婷等等在内的人,她又睡了祁序野这件事。
总感觉他们知道,要嘲笑她吃了回头草。
所以,她默认了。
裴行屿吃惊后又感叹一句:“你长大了,小意。”
都喜欢玩弟弟了。
迟意眨了眨眼:“我儿子都三岁了。”
“你不知道,迟圆圆都有女朋友了。”
裴行屿:“这小子,看来从小就要风靡少女了。”
“不不不,他是舔狗。”
裴行屿意味深长看着她。
迟意咳嗽了一声:“这个特征可能是基因上的重大变异。”
“和我没关系。”
裴行屿想到了那年在他面前大破防的男人,还有华锦苑至今都在默默坚守岗位的保姆管家保镖等一众人。
迟意不回去他白发工资。
这不就是舔狗行为吗?
裴行屿乐不可支:“我的意思是,圆圆这点象他爸。”
迟意倒吸一口凉气,祁序野哪里能和舔狗搭上边。
当局者迷,裴行屿没再说话。
有风吹过,就如时光般卷袭而过,只留下他们彼此心中最开始的模样。
“注意身体小意,别太拼了,还有……保护好自己,总是有风险的,有空来医院查一下吧,最近爆雷的弟弟也很多。”
裴行屿站在医生的角度给建议。
迟意脸通红一片:“谢谢,我……我知道了。”
“还有,如果你有须求,还是谈恋爱比较好。”
恋爱?
人生步骤,相爱,恋爱,订婚,结婚,生子。
已经全乱了。
她的人生,象一颗内里腐烂的水蜜桃。
“我不会谈恋爱。”
裴行屿:“那最好固定性伴侣。”
“谢谢,但我以后不打算继续这样的意外了。”
和祁序野做炮友?
怎么可能。
他答应的几率,小于她刮刮乐中一百万。
“行屿哥,你担心我,还不如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吧,不然我妈要一直盯着你。”
裴行屿目光暗了暗:“好。”
目送他的背影融入车里,车慢慢驶离。
刚要转身回屋,迟意就接到了电话,艾拉打来的。
她以为自己工作出错了,急忙接听。
听她说:“小意,我打听到谢家那个少爷刚在半醒酒吧订了台,你要不要来,传闻他是个花花公子,喝多了说不准能要到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