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绝境是弹尽粮绝,我的绝境是看着能量手环跳出红色提示:‘检测到“静默封锁”取效率下降999,预计剩余能量可维持基础生命活动时间:71小时32分15秒(含林天及其关联个体)’。
别人的破局是寻找生路,我的破局是举着彻底哑火的能量扫把,对着那层厚厚的‘契约屏障’敲敲打打:‘喂!物业大哥!商量个事行不行?咱们这算不可抗力导致的合同中止吧?押金能退不?我拿押金去隔壁混沌母池开个房成吗?’
说好的瓮中之鳖呢?怎么感觉像是刚租了凶宅就被黑心中介焊死了门窗,连外卖电话都打不出去,只能蹲在墙角数着秒等死?
瑶光!你再把生存评估写成《论密闭空间内群体性癔症与能量衰竭的正相关性研究》,我就把你的计时器改成我的生命倒计时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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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现在感觉自己像个刚签完租房合同、发现房子是违章建筑且即将被强拆、而黑心中介已经卷款跑路的倒霉租客——合同是签了,死期也定了。
那层由秩序仲裁官们联手布下的“静默封锁”屏障,效果拔群得让人绝望。它不仅物理上隔绝了内外,更像是一个巨大的“规则绝缘体”,强行切断了控制枢纽与外界归墟能量海洋的大部分联系。能量汲取几乎停滞,空气(虽然归墟不一定需要)都仿佛变得粘稠沉重,连思维似乎都受到了压制,变得迟滞。
控制枢纽内,那点劫后余生的庆幸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缓慢窒息般的绝望。
“能量储备正在以恒定速度流失,无法得到有效补充。”实验室白大褂的声音依旧冷静,但语速明显加快,“按照当前消耗,我们最多只能支撑三天。”
“三天……”洪荒指挥官脸色阴沉,“三天时间,不够‘源初意志’自然苏醒,也不够我们找到打破这‘静默封锁’的方法。”
幽骸长老烦躁地一拳砸在控制台上(这次是实体的,发出巨响):“难道就在这干等着变成人干?!老子宁愿冲出去跟它们拼了!”
墟鲲的投影已经淡薄得快看不见了,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哀怨意念:“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在混沌海里多吞几个小世界攒点养老金……”
小柒紧紧靠着林天,小手冰凉。连九首的九个脑袋都耷拉了下来,没什么精神。丙寅伍壹默默擦拭着他的剑,眼神依旧坚定,但紧抿的嘴唇透露着凝重。德尔塔和庚辰博识更是面如死灰。
而被暂时“策反”的仲裁官“卡卡”,在发送完那条假消息后,似乎耗尽了所有异常能量,胸口的符文彻底黯淡,眼中的光芒熄灭,如同断电的机器人,僵立在原地,成了一尊冰冷的雕塑。
唯一的“战利品”也报废了。
压力如同无形的大山,压在每个人心头。林天甚至能感觉到,那原本就微弱的、与沉睡房东(迷你“源”)的权限连接,在这“静默封锁”下,变得更加若有若无,仿佛随时会断线。
必须做点什么!
林天深吸一口那仿佛也变得稀薄的空气,强迫自己那快要被绝望冻结的大脑再次运转起来。
房东是指望不上了,能量也快没了,外面的“物业”铁了心要困死他们……常规手段已经彻底无效。
那么……非常规手段呢?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控制枢纽,扫过那些残破的设备,扫过绝望的众人,最后……落在了脚下。
他记得,在之前进行“归墟本源重构”任务时,为了修复万法源眼和混沌母池的连接通道,他们曾经深入过“源初之核”内部,接触过那些古老而残破的底层架构和……能量管道!
虽然大部分区域因为“终末之契”的崩溃和古神意志的肆虐而变得危险且不稳定,但总有一些边边角角、一些被遗忘的“毛细血管”级别的能量线路,可能还存在,并且……未必完全被“静默封锁”覆盖!
毕竟,这封锁是针对“核心区域”的宏观封锁,那些深埋在“地基”里、几乎废弃的微小能量回路,就像老房子墙体内的暗线,物业封锁大楼时,未必会注意到它们!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异想天开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
“瑶光!” 林天猛地开口,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立刻调取之前‘本源重构’任务时,我们探测到的‘源初之核’底层能量管道分布图!特别是那些标记为‘废弃’、‘低优先级’、‘疑似损坏’的支线管道!”
“白大褂!分析这些废弃管道的结构强度、能量残留情况,以及它们可能的出口坐标!重点找那些可能通往……混沌母池边缘或者遗弃之涡等‘三不管’地带的!”
“指挥官,长老!我们需要人手!组织一支……‘管道疏通突击队’!要求:体型不能太大,能量操控要精细,最好还能扛揍!”
众人再次被林天这跳跃性的思维弄得一愣。
“管道?你想通过废弃的能量管道……钻出去?”实验室白大褂立刻明白了林天的意图,但眉头紧锁,“风险极高!那些管道年久失修,结构极其不稳定,随时可能坍塌或者引发能量逆流!而且,‘静默封锁’的规则渗透性未知,未必不能覆盖到深层管道!”
“那是宏观封锁!” 林天反驳,眼神灼灼,“就像你能封锁一栋楼的大门和窗户,但你能把整栋楼每一根墙体内的电线都精准掐断吗?只要有一条‘暗线’还能通到外面,我们就有机会!”
“留在这里是等死!钻管道可能也是死,但至少有一线生机!”
“而且……”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你们不觉得,这很像……”
“越狱”这个词,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魔力,让原本死气沉沉的众人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光。
是啊,留在这里是慢性死亡,冲出去搏一把,或许还有生路!
“干了!”幽骸长老第一个响应,“老子这身板,钻个管道没问题!儿郎们,谁跟老子去?”
立刻有几个身形相对精悍、擅长遁地或隐匿气息的大妖站了出来。
洪荒指挥官沉吟片刻,也点了点头:“秩序之力中,亦有‘微光潜行’之术,可适应狭窄环境。我可派遣精锐参与。”
实验室白大褂推了推眼镜:“我们可以提供管道内部结构扫描和实时导航支持,但需要稳定的能量供应……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能量。”
说到能量,所有人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没有能量,别说钻管道,连维持生命都成问题。
林天却嘿嘿一笑,指了指那尊僵立的“卡卡”:“谁说没能量了?”
“这不现成的吗?”
他走到“卡卡”面前,伸出手,按在它冰冷的胸口。这一次,他没有试图再次“策反”它,而是……运转起了古神之种的吞噬之力,以及那新获得的【能量劫掠】特性!
“兄弟们,对不住了!” 林天对着“卡卡”念叨了一句,“反正你也‘死机’了,这身精纯的秩序能量,借来用用,也算是为咱们的越狱大业做贡献了!”
嗡……
一股精纯但冰冷的秩序能量,被林天强行从“卡卡”体内抽取出来!这过程并不轻松,“卡卡”的机体本身就有防御机制,但在它“死机”且林天拥有微弱“房东权限”的情况下,这层防御被大大削弱了。
林天没有将这股能量吸入自身,而是将其引导出来,化作一个临时的、微型的能量核心,悬浮在半空。
“白大褂,用这个!应该够你们的设备和前期探索用了!”
“其他人,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瑶光,找到最合适的管道入口了吗?”
在林天这“拆东墙补西墙”的操作下,临时突击队迅速组建起来。由林天亲自带队,成员包括:擅长狭窄空间作战和暴力开路的幽骸长老及两名大妖;精通秩序微操和稳定技术的两名洪荒精锐;负责技术支持和导航的实验室人员(携带由“卡卡”能量驱动的设备);小柒也坚持要跟着,她的“希”之光在未知环境中或许能起到奇效。九首和丙寅伍壹则留在枢纽主持大局,防备万一。
很快,瑶光锁定了一条位于控制枢纽最底层、一个废弃维护通道深处的、几乎被尘埃和固化能量堵塞的细小管道。根据残存图纸显示,这条管道曾经用于向某个早已废弃的观测点输送能量,其出口……疑似在混沌母池与遗弃之涡交界处的某个隐蔽角落!
“就是它了!” 林天看着那黑黢黢的、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管道入口,深吸了一口气。
“出发!”
“为了……”
“自由!”
他第一个钻了进去。
管道内部比想象的更加狭窄和糟糕。到处都是凝固的能量结块和物理尘埃,空气污浊,时不时还有细微的能量乱流窜过,如同高压电漏电。瑶光提供的导航时断时续,众人只能依靠实验室设备的微弱扫描光和自身的感知,艰难地向前爬行。
林天将【法则窥视】运用到了极致,小心地避开那些结构最不稳定的区域,并用能量扫把(现在更像是一根探路棍)提前敲打试探。幽骸长老等大妖则负责用蛮力清理一些实在无法绕过的堵塞物。洪荒精锐则用秩序之力勉强加固着周围摇摇欲坠的管壁。
小柒的“希”之光成了队伍里唯一的光源和安抚力量,驱散着管道内积攒了无数纪元的阴冷和绝望气息。
这是一段极其煎熬的旅程。体力在飞速消耗,精神时刻紧绷。不知爬了多久,感觉时间都失去了意义。
突然,最前面开路的幽骸长老发出一声低吼:“前面没路了!被一种灰色的、像是岩石又像是金属的东西堵死了!”
林天心中一沉,挤到前面。果然,管道前方被一种从未见过的、散发着微弱灰白色光泽的物质彻底封堵,严丝合缝,连【法则窥视】都难以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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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终末之契’残留的能量固化体!”实验室人员通过扫描分析后,得出了令人绝望的结论,“这种东西极难破坏,而且可能带有‘规则污染’!”
难道最后的生路也被堵死了?
林天不甘心地用手触摸那灰白色的壁垒,冰冷、坚硬,带着一种令人厌恶的沉寂感。他体内的古神之种和那缕灰白能量,再次产生了微弱的悸动,但这一次,不再是亲近,而是一种……排斥和敌意?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小柒忽然指着壁垒的某个角落:“爸,你看那里!好像……有点不一样?”
林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那片灰白的壁垒上,有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区域,颜色似乎比周围稍微……淡那么一点点?而且,形状……有点像一片破碎的叶子?
叶子?
林天心中一动,猛地想起了混沌珠影像中,那个被灰白色身影踩碎的、散发着“希”之光气息的……幼苗!
难道……
他立刻对小柒说:“闺女!对着这个地方,用你的‘希’之光,集中照射!”
小柒虽然不明白,但还是依言而行,将纯净的“希”之光凝聚成一道纤细的光束,照射在那个“淡色叶子”区域。
奇迹发生了!
那灰白色的壁垒,在“希”之光的照射下,竟然如同冰雪般,以那个点为中心,开始极其缓慢地……消融!虽然速度很慢,但确实在融化!
“有效!继续!”林天大喜!
众人也重新燃起了希望。
然而,就在那消融的区域逐渐扩大,隐约已经能看到后面似乎有微弱的光透过来时——
轰隆!!!
整个管道猛地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外面撞击着管道所在的区域!
“不好!是‘静默封锁’的规则之力渗透下来了!它在修复这个‘漏洞’!”实验室人员惊恐地喊道。
只见管道四周的管壁上,开始浮现出那些青金色的契约条文,如同活物般蔓延,试图重新封堵这片区域!而那灰白色壁垒的消融速度,也骤然减慢!
“快!加快速度!”林天大吼,甚至也尝试调动体内那微弱的“林天本源”帮忙消融,但效果甚微。
眼看那契约条文越来越近,生路即将再次被断绝……
林天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猛地看向幽骸长老:“长老!用你最厉害的一招!对着这个快融穿的点,给老子……狠狠地来一下!”
“什么?在这里?”幽骸长老瞪眼,“能量冲击会引发管道彻底坍塌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不搏一下,现在就得死!” 林天咆哮,“相信我!”
幽骸长老看着林天那决绝的眼神,一咬牙:“妈的!信你一回!”
他周身血气沸腾,凝聚所有力量于拳锋,一股恐怖的妖煞之力开始酝酿!
“小柒!准备好!光别停!”
“其他人!找地方固定好自己!”
就在幽骸长老那足以开山裂石的一拳,即将轰出的前一刻——
那被“希”之光消融得只剩薄薄一层的灰白壁垒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仿佛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
咔嚓!
紧接着,一股精纯而磅礴的、带着勃勃生机的混沌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从那个被融穿的小孔中汹涌而入!
同时,一个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慵懒的熟悉意念,顺着能量流传递了进来:
【……谁呀……】
【……在人家……后门……撬锁……?】
林天:“!!!”
这个意念……是……混沌蚌母?!不对!是那个被他们干掉后又因为能量融合而异变的……混沌珠精?!还是……房东小朋友的另一面?!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幽骸长老那蓄势待发的一拳,已经收不住势头,狠狠地轰在了那最后的壁垒上!
轰——!!!
在内外力量的共同作用下,那最后的壁垒彻底破碎!一个足以让人通过的洞口,出现在众人面前!
洞口之外,并非预想中的混沌母池或遗弃之涡,而是一片……散发着柔和七彩光芒、充满了浓郁生命气息和精纯混沌能量的、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小型秘境?!
而在秘境中央,一株……顶着两片嫩绿小叶子的、散发着微弱“希”之光与混沌气息的……小幼苗,正在轻轻摇曳。
那株幼苗,和混沌珠影像中被踩碎的那株,几乎一模一样!
刚才那个慵懒的意念,似乎就是从这株幼苗上传出来的!
林天看着那株幼苗,又看了看身后正在快速被青金色契约条文修复的管道,以及那汹涌而入的、让他浑身舒泰的精纯能量,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靠……”
“这算不算是……”
“刚被物业封了正门……”
“就意外撬开了……”
“房东家的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