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根来对当这个临时小组长一点兴趣都没有,这就是个出力不讨好的活儿。
关键是他用不上。
就接待室那五个人对他的态度,不管谁当小组长,他们肯定都听他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迟文斌当这个小组长,负责跟董崇有联络,他想干啥就干啥。
董崇有咋就那么想不开呢?
难道他不膈应我这张脸?
刘根来正胡乱琢磨着,迟文斌捅了他一把,朝重新地下头看卷宗的董崇有努了努嘴儿。
意思是人家都封你当官了,你不得表表态?
好像是该表表态,最起码的礼数不能缺,但他也不想让董崇有痛快了。
“感谢董队长栽信任,我想跟你要个人,方便联络。”
刘根来差点说出栽培两个字。
他想要的是吕梁,他懒得跟董崇有打交道,把这活儿交给吕梁正合适。
吕梁在刑侦队还挺受重视的,如果真把这个案子破了,吕梁也会跟着立功。
有好事儿,他当然会想着自家兄弟。
“吕梁?”董崇有眼皮都没抬。
“是。”刘根来应道。
“可以,”董崇有点点头,又道:“让小崔也去吧!”
小崔?
崔组长?
董崇有几个意思,这是知道我和崔组长关系不咋地,也想膈应我?还是后悔了刚才的决定,想给我安排一个太上队长?
那怎么行?
必须先确认好大小王。
“董队长,我是组长,你的意思是,让崔组长听我的?”刘根来直接问了出来。
“你说呢?”董崇有来了个反问,似乎不屑于回答这种弱智问题。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刘根来只是个临时小组长,崔组长不光是正儿八经的组长,还是你同学的师傅,咋可能让你领导他?
刘根来偏不这么想,董崇有越是这种不屑的态度,越对他的胃口。
“是,我明白了。”
刘根来又是一个立正敬礼,转身就走。
出了董崇有办公室,经过大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刘根来敲了两下门,打断了他们的讨论。
“吕梁,还有崔组长,你们出来一下。”
刘根来一脸的严肃,说的还一本正经,把崔组长搞懵了。
这小子说话咋这个态度?
吕梁也从刘根来对他的称呼上听出了异常,立马出来了。
喊他名字,不喊他老三,这是有正事儿。
崔组长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来。
“走吧,去接待室。”刘根来冲他俩招了招手,扭身就走。
这是要干啥?
崔组长和吕梁都是一头雾水,倒是迟文斌有点看明白了。
刘根来不是把董崇有的意思理解反了吧?
不对!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我说他咋答应的那么痛快,完全没有平时那种不肯吃亏的样子,闹了半天,打的这个主意。
这小子还真敢想这下有热闹看了。
等回到接待室,刘根来把门一关,站在桌头的正位上,正色开口道:“刚才,我和迟文斌找队长报到的时候,董队长把咱们七个人编成一组,指定我当组长,还把崔组长和吕梁派过来协助,大家欢迎。”
说着,刘根来带头鼓掌。
何灿他们虽然有点发懵,但刘根来的面子不能不给,也都跟着呱唧起来。
这下,吕梁和崔组长更懵了。
队长安排他俩协助?
咋可能?
队长的性子啥时候变了?
吕梁刚想替他师傅问问是咋回事儿,刘根来就已经给他派活儿了,“吕梁,你去把卷宗拿来,现在就去,案子不等人。崔组长,还不知道你咋称呼呢?”
老六搞啥呢?
吕梁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拿卷宗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咋可能不给自家兄弟面子?
“崔吉。”
崔组长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正要再问到底是咋回事,刘根来又道:“我还是喊你崔组长吧,你是我同学的师傅,我喊你名字不合适,你也是组长,我也是组长,有事儿了,大家一块儿商量,咱也不去讲究到底谁大谁小,你看行吗?”
这小子有一套啊!
迟文斌差点没憋住笑。
他这么一说,崔组长就是有想法,也得点头答应,要不,就显得太没格局了。
“都是为了办案子。”
崔组长既没点头,也没拒绝,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就是刘根来想要的,先稳住他再说。
就算崔组长去找董队长核实,有这番话打底,也不好说什么,更不可能当众指责他。
但前提是他办案的方向得对,要是偏差太大,崔组长肯定还会跳出来。
到那时,刘根来只能硬扛了。
崔组长总不至于拉着他去找董崇有问谁官大谁官儿小吧!
那也太掉价儿了。
归根结底,刘根来要的是崔组长别掣肘,规规矩矩的跟着破案就行。
有空间在,刘根来多少有点把握,只要他出现在案犯的视线里,空间就会有警示。
没一会儿,吕梁就把卷宗抱来了,足足二三十本。
看着挺多,其实把记录的纸放在一起,还不到一寸,为了方便查阅,卷宗这会儿是分开的,每一个问询记录都对应着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董队长派了个组长协助,让大家感觉到了重视,大家积极性都很高,吕梁刚把卷宗放下,几人就一人拿了一本看着。
刘根来也是一样,一本本的看着。
吕梁同样在研究着卷宗,这些卷宗,他都看了好几遍,这会儿再看,也叫温故知新,说不定能发现之前忽略的线索。
在众人都忙着看卷宗的时候,崔组长出去了一趟,时间不长,就面色怪怪的回来了。
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去找董崇有了。
但他什么都没说,也拿起了一本卷宗,默不作声的看着。
这些卷宗上的人都是死者毕秀秀周围的人,多多少少都能扯上关系,有她的同事、领导,纺织厂的其他人,还有她家的邻居。
但其中并没有毕秀秀的亲戚。
从卷宗上看,毕秀秀的家人都在战乱中死光了,她活不下去,自己找到一家妓院,当了妓女。
所以说,并不是每个妓女都是被逼的,有的是人自己想走这条路。
这些信息应该是准确的,因为不止一个人这么说,说这些消息的,还都是跟毕秀秀从一个妓院里出来人。
用她们的话说,毕秀秀跟她们不一样,骚的很,至于究竟咋骚,卷宗上就没有了。
估计办案人员没好意思细问,那些女人也不好意思细说,毕竟都已经从良好多年了。
骚的很?
刘根来微皱眉头,隐约有了一点思路。(这章漏发了,补上,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