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空间裂缝的瞬间，一股磅礴到令人窒息的法则之力扑面而来。林辰与苏沐雪同时运转功法，才勉强稳住身形。
眼前的世界与中州、煞域截然不同——天空是七彩霞光织成的天幕，大地由流淌着空间波纹的晶石构成，空气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法则碎片，吸入一口便能感觉到修为在微微增长。
“这就是……凌霄域？”苏沐雪望着远处悬浮在云层中的宫殿群，眼中满是震撼。那些宫殿的墙壁上流转着她从未见过的霞光符文，散发着与她同源却更精纯的力量。
林辰的感受更为强烈。他体内的空间本源如同找到了归宿，疯狂吸收着周围的空间法则，《周天空间经》自动运转，元婴境的壁垒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按照玉简记载，这里是凌霄域的‘初境’。”林辰拿出父亲留下的玉简，只见玉简上的符文正与周围的法则产生共鸣，“穿过初境，才能到达真正的凌霄域内核。”
空突然飞向左侧一座悬浮的石台，石台上刻着与林辰法则剑同源的符文。林辰与苏沐雪跟过去，发现石台上镶崁着一块巨大的空间本源晶，晶体内封印着一道残魂——正是林家先祖的气息！
“先祖？”林辰心中一震，指尖轻轻按在本源晶上。
残魂缓缓睁开眼，声音如同来自远古：“后世子孙，能来到此处，实属不易。凌霄域已非当年盛景，三境分裂，空间法则紊乱，你若想重振林家，需先集齐三境的法则内核，重塑凌霄域的空间枢钮。”
“三境分裂？”苏沐雪疑惑道。
“凌霄域分天、地、人三境。”先祖残魂解释道，“天境为霞光圣殿所在，地境是空间法则的源头，人境则是林家祖籍。万年前，域外邪魔入侵，三境被强行撕裂，枢钮被毁，才导致法则紊乱。”
林辰皱眉：“域外邪魔？是蛮荒域的妖兽吗？”
“非也。”残魂摇头，“是比蛮荒域更恐怖的存在，他们以法则为食，当年若非霞光圣殿的圣女以本源献祭，凌霄域早已复灭。”他看向苏沐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小姑娘的霞光之力，竟与当年的圣女同源，看来是天意。”
苏沐雪心中一动：“先祖可知霞光圣殿的下落？”
“天境被邪魔封印在时空乱流中，唯有集齐地境的空间内核与人境的林家血脉，才能打开信道。”残魂说道，“地境的入口就在初境的‘空间风暴眼’中，只是那里有邪魔的残部看守，凶险异常。”
话音刚落，本源晶突然剧烈波动，残魂的身影开始淡化：“邪魔残部已察觉你的到来，快走！记住，空间内核是重塑枢钮的关键，万万不能落入邪魔之手！”
残魂消散，空间本源晶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林辰的法则剑中。法则剑发出清越的鸣响，剑身浮现出地境的地图。
“看来我们得去空间风暴眼了。”林辰握紧法则剑，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苏沐雪点头，霞光引在她掌心亮起：“我的霞光之力能克制邪魔，正好同行。”
二
空间风暴眼位于初境的最深处，那里的空间乱流如同狂龙般咆哮，连凌霄域的本土修士都不敢靠近。林辰凭借法则剑的指引，在空间乱流中穿梭，苏沐雪的霞光领域则护住两人，抵挡乱流的侵蚀。
途中，他们遇到了不少凌霄域的原住民——这些修士身着古朴的服饰，能操控空间或霞光法则，看到林辰的法则剑和苏沐雪的霞光引，纷纷躬身行礼，显然将他们视为救世主。
“前面就是风暴眼了。”一位白须老者指着前方的黑色旋涡，“旋涡中心就是地境入口，但看守入口的是邪魔将领‘蚀法则魔’，他能吞噬空间与霞光两种法则，前辈们务必小心。”
林辰道谢后，与苏沐雪对视一眼，同时冲进黑色旋涡。
旋涡中心果然有一座巨大的石门，石门旁站着一个身高三丈的邪魔，邪魔通体漆黑，体表流淌着吞噬一切的黑气，正是蚀法则魔。
“又来送死的？”蚀法则魔冷笑，黑气突然化作无数触手，射向林辰与苏沐雪。触手上的吞噬之力极其恐怖，所过之处，空间法则都在滋滋作响。
林辰与苏沐雪同时出手，混沌色的壁垒挡住触手，霞光与空间之力交织，竟硬生生净化了部分黑气。
“恩？两种法则融合？”蚀法则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有点意思，吞噬了你们，或许我就能突破到域主境了！”
他周身黑气暴涨，石门上的邪魔符文亮起，整个风暴眼的空间乱流都变得狂暴起来，疯狂冲击着壁垒。
林辰知道不能久战，对苏沐雪使了个眼色。苏沐雪会意，霞光领域突然收缩，凝聚成一道尖锐的光矛，直指蚀法则魔的眉心——那里是邪魔的弱点。
蚀法则魔果然被光矛吸引，黑气全力防御。就在此时，林辰的身影在空间折叠中消失，法则剑带着空间本源的力量，从蚀法则魔的背后刺入。
“不——！”
蚀法则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气迅速消散，身体在空间与霞光的双重绞杀下，化作飞灰。
随着邪魔的死亡，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往地境的信道。信道内流淌着精纯的空间法则，林辰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元婴境壁垒正在快速松动。
“进去看看。”林辰拉着苏沐雪的手，走进信道。
地境是一片巨大的地下宫殿，宫殿的墙壁上刻满了空间符文，符文中央悬浮着一颗篮球大小的晶石，晶石中流淌着与林辰同源的空间本源——正是空间内核！
“找到了！”林辰惊喜道。
就在他伸手去拿空间内核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宫殿阴影中传来：“林辰，别来无恙啊。”
林辰心中一凛，转身望去，只见沙神主从阴影中走出，他的身后跟着数十名沙神殿修士，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与蚀法则魔同源的黑气！
“是你！”林辰眼神一冷，“你怎么会在这里？还与邪魔勾结！”
沙神主冷笑：“若非蚀法则魔大人帮我修复伤势，我早已死在你手里。现在，我是邪魔在凌霄域的代理人，只要交出空间内核和霞光之心，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做梦。”苏沐雪的霞光领域瞬间展开，霞光所过之处，沙神殿修士身上的黑气纷纷消散，发出痛苦的惨叫。
“看来你的霞光之力还是这么讨厌。”沙神主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狞笑道，“但这一次，你没机会了。”
他双手结印，地境的空间符文突然变得狂暴起来，整个宫殿开始剧烈震颤，空间内核周围的法则也变得紊乱。
“你想毁了空间内核？”林辰大惊失色。
“毁了它，你就永远别想打开天境信道，救不了霞光圣殿的人，也回不了人境！”沙神主狂笑，“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林辰眼神一沉，知道不能再尤豫。他对苏沐雪喊道：“掩护我！”
苏沐雪点头，霞光引与落霞玉同时爆发，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盾，挡住沙神主的攻击。林辰则冲向空间内核，法则剑上的空间本源与内核产生共鸣，内核开始缓缓向他飞来。
“给我留下！”沙神主怒吼，不惜燃烧精血，操控空间符文化作一柄巨大的黑矛，射向空间内核。
林辰用身体挡在内核前，硬生生接下黑矛。“噗”的一声，黑矛穿透他的肩膀，黑气瞬间侵蚀了他的伤口，连霞光之力都难以净化。
“林辰！”苏沐雪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冲向沙神主，霞光之力凝聚成矛，刺穿了他的心脏。
沙神主难以置信地低下头，身体在霞光的净化下渐渐化作飞灰，临死前还带着一丝不甘的怨毒。
解决了沙神主，林辰强忍着剧痛，将空间内核捧在手中。内核的空间本源涌入他的体内，瞬间净化了黑气，元婴境的壁垒轰然破碎——他突破到元婴境中期了！
苏沐雪连忙为他处理伤口，眼泪落在他的肩膀上：“下次不许再这么冲动了。”
林辰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有你在，我不怕。”
空在两人身边欢快地飞舞，翅膀上的空间碎片与空间内核产生共鸣，发出璀灿的光芒。
地境的信道开始缓缓闭合，林辰知道，他们该前往人境了。那里不仅有林家的祖籍，还有打开天境信道的关键——林家血脉。
他看向苏沐雪，眼中闪铄着期待：“准备好了吗？去看看我的祖籍。”
苏沐雪浅笑道：“随时都好。”
两人手牵手，与空一同走进通往人境的信道。信道尽头，一片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那是与中州青云宗相似的山川，只是更加磅礴，更加古老，空气中弥漫着林家先祖的气息。
林辰知道，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而属于他的责任，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