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林家崛起，新域初临
万法山巅的霞光尚未散尽，林辰与苏沐雪的身影已稳稳落在熟悉的白玉广场上。空扑腾着空间碎片组成的翅膀，在两人肩头欢快地盘旋，引得周围修士纷纷侧目。
“林兄！苏姑娘！”白无尘的声音穿透人群，他一身月白道袍快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位万法阁长老，“玄机子阁主刚还在念叨你们，说感知到空间异动，没想到真是你们回来了！”
林辰握住白无尘递来的手，只觉掌心温热：“白兄别来无恙？”目光扫过广场上熟悉的符文地砖，心中百感交集。煞域的血与火仿佛还在昨日，此刻却已站在中州最繁华的修行圣地。
“好说！”白无尘拍着他的骼膊大笑，“你在煞域的事迹早就传遍中州了！以金丹境硬撼化神煞主，还创出新法则，现在谁不叫你一声‘林前辈’？”
正说着，玄机子与墨尘已并肩走来。玄机子拂尘轻挥，眼中带着欣慰：“回来就好。煞域一行，看来你们都脱胎换骨了。”他指尖微动，一道青芒落在林辰眉心，“恩，空间法则已臻化境，离元婴境只差临门一脚了。”
墨尘捧着个玉盒笑道：“这是老夫新炼的‘破空丹’，助你稳固空间本源。对了，你青云宗那边……”
“家师与族人还好吗？”林辰心头一紧。自血煞谷战后，他便再未回过青云宗。
“好得很。”玄机子捋须道，“你在煞域扬名后，青云宗已被列为中州保护宗门，连周边几个域的势力都不敢轻易招惹。不过……”他话锋一转，“半月前，北域传来消息，说是发现了一处上古秘境，疑似与‘界域战场’有关，不少势力都已派人前往。你父亲林啸天也带着几位长老去了，至今未归。”
林辰眸色微沉。界域战场是上古时期各域修士厮杀的遗迹，传闻藏着能突破化神境的秘宝，却也遍布空间陷阱与残魂，凶险异常。
“我想去北域看看。”
“该去。”玄机子点头，“你如今的实力，足可独当一面。况且那秘境中或许有空间法则的本源碎片，对你突破大有裨益。”他递过一枚玉简，“这是北域的地图与秘境的初步情报，苏姑娘若愿同往，万法阁可派一艘星舟护送。”
苏沐雪浅笑道：“我与林辰前辈同去。云霞宗那边已安顿妥当，正好借此机会历练。”
三日后，星舟划破长空，向着北域疾驰。船舱内，林辰正研究着玄机子给的玉简，指尖划过“界域战场”四个字时，空突然发出急促的叫声，翅膀指向窗外。
“怎么了？”苏沐雪凑过来。只见星舟外的云层中，竟漂浮着数十具修士尸体，衣衫上绣着的“赤血堂”标志已被血污浸透。
林辰眼神一凛，空间感知瞬间铺开：“前方百里有打斗声，还有青云宗的气息！”
星舟骤然加速，穿过云层后，一片断裂的山脉出现在眼前。数百名身着黑衣的修士正围攻数十名青云宗弟子，为首的红脸老者手持血色长刀，刀气纵横间，已有三名青云宗长老倒在血泊中。
“赤血堂！”林辰认出了对方的服饰，这是北域一个以掠夺为生的邪修势力，“他们怎么敢动青云宗的人？”
“林师兄！”一名断了骼膊的青云宗弟子看到星舟，嘶哑地喊道，“他们抢了我们从秘境带出的‘空间晶石’，还杀了长老！”
红脸老者狂笑转身，血色长刀指向星舟：“哪来的野狗？也敢管赤血堂的事？识相的滚远点，不然连你这破船一起拆了！”
林辰身影一闪，已出现在战场中央。空间霞光之力在掌心流转，冷冷看着红脸老者：“伤我青云宗族人，拿命来偿！”
“毛头小子找死！”红脸老者一刀劈来，血色刀气带着腐蚀灵力的毒煞，显然修炼了邪功。
林辰不闪不避，空间霞光刃随手挥出。两种法则融合的刃芒瞬间斩断刀气，馀势不减地落在红脸老者肩头。
“噗嗤！”
老者惨叫着倒飞出去，肩头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处的血肉正被霞光之力净化，被空间之力撕裂，根本无法愈合。
“化神境的法则之力？！”老者眼中满是惊骇，他不过元婴境中期，哪是对手？“撤！快撤！”
黑衣修士们见状四散逃窜，却被苏沐雪展开的霞光领域笼罩。领域内的霞光如同锁链，缠住所有人的身形。
“一个都别想走。”林辰声音冰冷，空间之力化作无数细刃，精准地废了所有人的修为，“带回去交给北域执法堂，查清楚赤血堂背后是谁。”
青云宗弟子们围上来，对着林辰躬身行礼，眼中满是敬畏。为首的青年正是林辰的堂弟林岳，他哽咽道：“堂哥，若非你及时赶到，我们……”
“先救伤员。”林辰打断他，指尖弹出空间之力，稳住几位重伤弟子的伤势，“父亲在哪？他进入秘境了？”
林岳点头：“家主带着三位长老深入秘境内核，让我们在外置应。可三天前赤血堂突然杀来，不仅抢了我们看守的空间晶石，还说……说家主他们被困在秘境里，要拿空间晶石去换命。”
林辰眉头紧锁。空间晶石是维持界域战场秘境稳定的内核材料，赤血堂抢这个，绝不止为了钱财。他看向秘境入口的方向，那里的空间波动正变得越来越紊乱。
“苏沐雪，空，随我进秘境。”林辰沉声道，“林岳，你带人回北域据点，等侯消息。”
“堂哥，秘境里太危险了！”林岳急道，“里面的空间陷阱会吞噬灵力，还有上古残魂……”
“放心。”林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铄着自信的光芒，“空间法则，本就是我的道。”
话音未落，他已带着苏沐雪与空，化作一道流光冲进秘境入口。穿过扭曲的空间屏障后，眼前的景象壑然一变——残破的古城悬浮在混沌气流中，城墙上布满了刀劈斧凿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与空间本源的气息。
“这里就是界域战场？”苏沐雪环顾四周，霞光之力在掌心流转，警剔地感知着周围的动静，“好浓的死气。”
空突然飞向左侧一座倒塌的塔楼，发出急促的叫声。林辰与苏沐雪跟过去，只见塔楼废墟下，压着一具身着青云宗服饰的尸体，尸体旁散落着几块碎裂的空间晶石。
“是赵长老！”林辰心中一沉，指尖空间之力涌动，轻轻掀开碎石。赵长老的胸口有一个贯穿伤，伤口边缘残留着雷电灼烧的痕迹，显然不是死于空间陷阱。
“是雷灵宗的人。”苏沐雪指着伤口处的雷电符文，“北域只有雷灵宗的‘紫霄雷’有这种灼烧痕迹。”
林辰眸色渐冷。雷灵宗与青云宗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会突然痛下杀手？还有赤血堂，他们抢空间晶石，难道是为了配合雷灵宗？
“空，能感知到父亲的气息吗？”
空在空中盘旋片刻，朝着古城深处飞去。林辰与苏沐雪立刻跟上，穿过布满陷阱的街道时，林辰发现地上的脚印杂乱不堪，显然不久前有大队人马经过，而且其中不乏化神境修士的气息。
“不对劲。”苏沐雪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道不起眼的门缝，“那里有霞光的波动，很微弱，象是……”
“象是刻意留下的标记。”林辰接话道，空间之力悄然弥漫开，确认周围没有陷阱后，推开了那扇布满锈迹的城门。
门后是一间破败的议事厅，墙上的壁画记录着上古修士厮杀的场景。厅中央的石桌上，放着一枚青云宗的传讯符，传讯符旁刻着一个“雷”字。
林辰拿起传讯符注入灵力，里面立刻传来林啸天急促的声音：“辰儿，若你看到这传讯，立刻回中州！雷灵宗联合北域七大宗门，要在界域战场重启‘万灵祭’，他们抓了我们当祭品，目的是……”
传讯突然中断，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
“万灵祭？”苏沐雪脸色大变，“那是上古禁术，要用万名修士的精血与空间晶石献祭，强行撕裂界域信道！他们想干什么？”
林辰的目光落在壁画的最后一幅——画面上，一群修士围着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中央的空间裂缝中，伸出无数只覆盖着鳞片的爪子。
“他们想打开通往‘蛮荒域’的信道。”林辰声音凝重，“蛮荒域是上古时期被流放的妖兽之地，里面的妖兽个个生撕元婴、脚踏化神，一旦放出来，整个北域都会变成炼狱！”
就在此时，议事厅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狂傲的笑声：“林辰，果然是你。你父亲倒是没说错，你一定会来送死。”
林辰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雷纹道袍的中年修士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馀名雷灵宗弟子。中年修士周身环绕着紫色雷电，气息赫然达到了化神境中期。
“雷灵宗宗主，雷千绝。”林辰认出了对方，当年中州论道大会上见过一面，只是那时雷千绝还只是元婴境，“是你抓了我父亲。”
“是又如何？”雷千绝冷笑，“识相的就交出空间霞光法则的本源，再随我去祭坛当祭品，或许我还能留你父亲一命。”
“做梦。”林辰空间霞光之力暴涨，空也化作一道流光，悬浮在他头顶，“今天，我不仅要救回我父亲，还要让你雷灵宗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就凭你？”雷千绝狂笑，“就算你领悟了两种法则又如何？化神境中期与金丹境，是云泥之别！”
他挥手拍出一道紫霄雷，雷电如同狂龙般撕裂空气，直取林辰面门。
林辰眼神一凛，空间折叠瞬间展开，避开雷电的同时，空间霞光刃已斩向雷千绝的咽喉。
“雕虫小技！”雷千绝侧身躲过，指尖雷电汇聚成网，罩向林辰，“给我拿下！”
十馀名雷灵宗弟子同时出手，雷电之力交织成一片电网，将整个议事厅笼罩。苏沐雪立刻展开霞光领域，霞光与雷电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一时竟僵持不下。
林辰却抓住这个机会，身影在空间折叠中不断闪铄，避开电网的同时，指尖弹出数十道空间细刃，精准地击中雷灵宗弟子的丹田。惨叫声接连响起，不过片刻功夫，十馀名弟子便已失去战斗力。
“废物！”雷千绝怒吼，亲自出手，紫霄雷如同暴雨般落下，逼得林辰连连后退。
“苏沐雪，用霞光领域困住他！”林辰喊道。
苏沐雪点头，将霞光领域压缩成一个光茧，牢牢锁住雷千绝的身形。雷千绝的雷电之力虽强，却被霞光净化了不少，一时竟无法突破。
“就是现在！”林辰眼中精光一闪，与空合力施展空间演化，一方融合了霞光之力的空间天地瞬间展开，将雷千绝困在其中。
天地内，空间不断压缩，霞光不断净化，雷千绝的雷电之力迅速消散，护体罡气也开始崩溃。
“不！我乃北域霸主，怎么可能输给你一个金丹境！”雷千绝疯狂燃烧灵力，试图冲破禁锢，却只是徒劳。
林辰没有留情，空间霞光之力全力爆发。随着一声惨叫，雷千绝的身体在空间挤压与霞光净化下，彻底化为飞灰。
解决了雷千绝，林辰立刻收起力量，对苏沐雪道：“快走，去祭坛！”
两人冲出议事厅，朝着古城中心的祭坛飞去。越是靠近祭坛，空间波动就越紊乱，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浓郁。远远望去，祭坛周围站满了北域各宗门的修士，祭坛上绑着数百名修士，其中就有林啸天与青云宗的长老！
祭坛中央，七大宗门的宗主正围着一块巨大的空间晶石，口中念念有词，晶石周围的空间裂缝越来越大，隐约能看到裂缝另一端的蛮荒景象。
“动手！”林辰低喝一声，空间霞光之力凝聚成一柄长剑，空则化作一道空间流光，率先冲了过去，干扰祭坛的阵法运转。
苏沐雪也展开最大范围的霞光领域，霞光如同潮水般涌向祭坛，净化着上面的血腥气，干扰着七大宗门的咒语。
“是林辰！”祭坛上的林啸天看到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满是担忧，“辰儿，快走！别管我们！”
七大宗门的宗主见状，纷纷怒吼着出手。各种法术如同雨点般落下，林辰与苏沐雪被打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这样下去不行。”林辰对苏沐雪道，“你掩护我，我去破坏空间晶石！”
“好！”苏沐雪将霞光之力催动到极致，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盾，挡住所有攻击。
林辰抓住机会，空间折叠全力施展，身形如同鬼魅般穿梭在攻击缝隙中，不断靠近祭坛中央的空间晶石。空则在他前方开路，用空间之力引爆周围的空间陷阱，为他争取时间。
“拦住他！”一名宗主怒吼，放弃咒语，转身拍出一掌。
林辰避无可避，只能硬接。他将空间霞光之力凝聚在后背，硬生生抗下这一掌，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但脚步却未停，瞬间冲到空间晶石前。
“给我碎！”林辰嘶吼着，将所有力量灌注在右拳，狠狠砸向空间晶石。
“咔嚓！”
空间晶石出现一道裂痕，祭坛上的空间裂缝瞬间收缩，七大宗门宗主的咒语被打断，纷纷喷出鲜血。
“找死！”为首的老者怒吼，舍弃林啸天，一掌拍向林辰的后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以青云之名，护我族人！”
林啸天挣脱绳索，用身体挡在林辰身后。老者的掌力结结实实地落在林啸天背上，林啸天闷哼一声，身体软软倒下。
“爹！”林辰目眦欲裂，空间霞光之力彻底爆发，空间晶石轰然破碎！
随着晶石破碎，祭坛上的空间裂缝迅速闭合，蛮荒域的气息消失无踪。七大宗门的宗主们遭到反噬，纷纷重伤倒地。
林辰冲到林啸天身边，将他抱在怀里，空间霞光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他体内，却只能勉强吊住他的性命。
“辰儿……”林啸天虚弱地睁开眼，握住林辰的手，“青云宗……就交给你了……”
“爹，你不会有事的！”林辰泪如雨下，“我现在就带你回中州，请墨尘前辈救你！”
“来不及了……”林啸天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简，“这是……林家祖传的……空间传承……能让你……打开通往……”
话未说完，林啸天的手便垂了下去。
“爹——！”
林辰的嘶吼响彻整个古城，空间霞光之力失控般爆发，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破碎。苏沐雪连忙上前抱住他，空也用小脑袋蹭着他的脸颊，发出呜咽的叫声。
良久，林辰才平静下来，眼中的泪水消失不见，只剩下冰冷的决绝。他将林啸天的尸体小心收好，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七大宗门宗主。
“你们，都得死。”
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半个时辰后，古城恢复了寂静。七大宗门的宗主已被废去修为，捆在祭坛上，等待北域执法堂的处置。那些被当作祭品的修士都已被解救，正跪在地上，对着林辰的背影叩拜。
林辰站在古城最高的城墙上，手中握着林啸天留下的玉简。玉简上的内容让他心头剧震——林家并非中州本土家族，而是来自一个名为“凌霄域”的高等世界，林家的先祖是凌霄域的空间法则守护者，因遭人陷害才流落到中州，留下这枚记载着返回凌霄域方法的玉简。
“凌霄域……”林辰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被坚定取代，“爹，我会带着林家回到故土，让林家成为真正的顶级势力。”
他转身看向苏沐雪，眼中带着歉意：“苏姑娘，接下来的路，可能比煞域更危险。你……”
“我跟你走。”苏沐雪打断他，浅笑道，“从煞域到北域，我什么时候怕过？而且，云霞宗的古籍中也记载过凌霄域，据说那里的霞光法则更加本源，我正好去看看。”
空也在一旁点头，用翅膀拍了拍林辰的肩膀，仿佛在说“我们一起”。
林辰看着两人一精灵，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握紧拳头，目光望向远方的天空。
中州的格局，因他而变；北域的危机，被他化解。但属于他的征程，才刚刚开始。凌霄域的故土、先祖的秘辛、更强的敌人、更高深的法则……在等着他去探索、去征服。
林家的崛起，绝不会止步于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