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熙耷拉着尾巴,委委屈屈地蹭蹭苏晴欢,小脑袋垂着,声音带着哭腔:“宿主……没办法了,大人说这是命轨反噬,是这方世界的惩罚,他也无能为力……”
苏晴欢伸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语气比刚才更轻了些,“我早猜到了,不怪你。祂能帮一次已是破例,哪能次次都出手。”
白熙蹭了蹭她的手心,闷闷地“喵”了一声。
“而且……我都经历好几世了,这一世死了……会不会也有下一世?你努力修炼,或者我们能再次遇到呢。”苏晴欢开玩笑道,眼睛看着白熙,带着似有若无的观察。
而白熙听后更难过了,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宿主,很难……要是你没想起来前世的事,正常死亡,或许还能有下一世……但是你这一世,经常反抗并要找回那些记忆,受到了反噬,已经被这方世界标记了……之后想要再转世,很难啊……”
苏晴欢得到了答案,虽然有点惊讶,但最后还是归于平静……
第二天,苏晴欢不顾医生劝阻,坚持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家后,她没歇着,约了律师,还联系了许洛津,交代了一些事情。她还给了吴妈一些钱,就说她现在一个人也能顾好自己,让吴妈不用过来了。
又过了一日,肖泽烨来过电话,语气凝重地告知她:“那个被停职的警员,我们查到他账户里有几笔匿名转账,源头指向李氏集团的子公司,和孟力有关,也就是李仲豪的助理孟力。”
苏晴欢刚想让肖泽烨顺着孟力往下查,没想到她肖泽烨又传来消息:孟力主动上门自首了。
孟力神色坦然地承认了自己贿赂警员,理由却轻描淡写:“我就是你们找的‘l’先生,但我只是想让他在办案时多给我些方便,比如及时告知案件进度,从没让他做过别的,那两个人自杀,真的和我无关。”
没有实证,孟力又一口咬定只是普通行贿,案件线索像是突然断了。但苏晴欢心里门儿清——孟力这是替李仲豪顶罪来了,主动自首撇清核心关系,就是为了保住李仲豪,保住李氏集团。
苏晴欢知道后,眼底冷意渐浓:李仲豪,李氏集团,看来得提上日程了,毕竟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可她更疑惑的是,李氏为什么要冒险接触牢里的人,逼他们自杀?那两个凶手不是陆家那边做出来的吗?除非李家也插一脚了。
那么,李家就更不能留了。
没等她下重手,却从许洛津那里得知了新消息:“大小姐,李氏集团最近不太对劲,寒冰集团动作频频,陆寒霭像是疯了一样,动用了陆家所有资源,砸钱做空李氏的股票,还在抢他们的合作项目,寒冰集团的资金链都快被他扯断了——这哪是报仇,简直是同归于尽的架势!;另外,北城也有一股势力,也突然对李氏的产业动了手,像是要把他们往死里逼。”
苏晴欢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眉梢微挑,心里的疑惑更重:陆寒霭疯了?怎么会突然下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重手?
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的时间不多了,没时间去查陆寒霭的动机,也没时间弄明白李氏逼死凶手的真正原因,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李氏这个碍眼的家伙彻底做掉。反正他疯是他的事情,最好把自己也搞得乌七八糟,省的她下手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对许洛津说:“他要疯,我们就顺着他的疯劲来。把之前收集的李氏偷税漏税、违规操作的证据,匿名发给税务局和经侦队;再找些靠谱的渠道,放出李氏资金链断裂、即将破产的消息,让他们的合作方彻底慌了。”
李氏的股价一跌再跌,合作方连夜撤资,子公司接连爆雷,短短几天就从云端跌入泥潭,摇摇欲坠。
李氏集团的创始人,也就是李仲豪的父亲李强通,本就年事已高,这些天看着公司一天比一天糟,血压居高不下,某天清晨刚到公司,就突然栽倒在办公桌前——急性中风,被紧急送进医院抢救。虽万幸保住了性命,却落下了半身不遂的后遗症,躺在病床上连话都说不清,更别提掌控公司了。
集团群龙无首,李仲贵原本就对继承权虎视眈眈,见状便想趁机夺权,拉拢了几个老股东,准备在董事会上夺权。
可他没料到,李仲豪早就布好了局。趁着李强通中风失势、公司混乱之际,李仲豪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关于李仲贵损害公司的铁证,在董事会上一抛,瞬间让李仲贵百口莫辩,支持李仲贵的老股东也纷纷倒戈。
紧接着,李仲豪又以“稳定军心、挽救公司”为名,联合了自己培植多年的势力,以绝对优势罢免了李仲贵的所有职务,连带着把他的亲信也一并清出集团,将其彻底踢出核心圈层。
短短八天,李仲豪踩着父亲的病弱和弟弟的失败,一跃成为李氏集团实际的掌权人,他儿子李明博也顺势升职。
消息传到苏晴欢耳中时,她正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得像纸,指尖泛着淡淡的青白,连呼吸都比平时轻了些,显然是身体的反噬又加重了,此时是她出院的第十四天。
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
北城的风,一夜间就凉透了,卷着街边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地上,像是在为这座城市的悲伤伴奏。
陆寒霭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机械地处理父亲的身后事。联系殡仪馆、通知亲友、拟定悼词,每一件事都做得井井有条,可眼底的空洞却越来越深。龙飞想帮他分担,却被他摆摆手拒绝:“这是我爸的事,我自己来。”
谁也没料到,就在陆川的葬礼举办前一天,一直昏迷的林慧竟短暂醒了过来。
护士发现时,她正睁着眼睛,眼神浑浊地望着天花板,气息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可当她从护士的交谈中隐约得知陆川的死讯后,情绪骤然激动,虽发不出声音,身体却剧烈地颤抖起来,监护仪上的心跳曲线瞬间紊乱,各项指标断崖式下跌。
医生紧急抢救了近一个小时,可林慧的身体早已油尽灯枯,又受了丈夫离世的致命打击,终究没能撑过去——在陆川走后的几天,也撒手人寰,追随丈夫而去。
双亲接连离世的消息,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陆寒霭仅存的支撑。他在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里,靠着冰冷的墙壁,沉默了很久很久。
之后,他最终还是收回了悲伤,忙着处理葬礼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