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助理看他浑浑噩噩的,实在醉的厉害,怎么也听不清楚他说的什么。于是只能将电话打去给方砚,这家会所也是他的。
不愧是好兄弟,方砚一听是江妄的鬼热闹,一脚油门就来看了。
推开门,他过去,一把扯起江妄的领子,打量了一番,问:“哪个孙子敢把你们江总灌成这样?”
助理尤豫了一下,如是说道:“他……自己。”
方砚哑口无言。
果然,受了情伤的男人比受了情伤的女人还可怕,连江妄都会没了理智。
方砚看他脸色不对,又探了一把额头,觉得有些烫,顿时察觉到不对劲。
他不解:“喝点酒怎么难受成这样?”
说着,方砚就去在他身上摸索。
结果就在衣服口袋里找到了止疼药。
“靠,你大爷的不要命了是不是?”
就着止疼药喝烈酒,哪儿是借酒浇愁,分明是在阎王殿门口蹦迪。
方砚赶紧招呼助理把人抬起来往医院送。
江氏集团总裁喝酒喝死了,那可是要上社会新闻的!
——
还好人送医及时,只是轻微的药物中毒,胃粘膜损伤,挂点水人很快就醒来了。
结果江妄醒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拔针管子。
气的方砚手脚并用的才控制住他。
“你丫鬼上身了是不是?”方砚气的不行:“十八岁的时候她走了你都不是这个样子,怎么三十岁了搞这种青春伤痛文学?”
江妄眼底红着,已经妥协了,看了他一眼,缓缓说:“我不动,但是……你能先从我身上下去吗?”
方砚还是不放心,人下去了,但还控制着江妄那只打着针的手,生怕他下一秒又犯病。
他干巴巴笑了笑:“是有点暧昧了。”
江妄疲惫的收起目光,一动胃就疼,他叹了口气:“我那几个会……”
“放心,你们家老爷子代替你去了。”
江妄这才松了口气。
方砚阴阳怪气起来:“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报复,结果把自己报复进医院了。我说要不你就喜当爹,为了和司愿在一起,把那孩子认下来算了。”
他突然一惊,又说:“你别说,你俩还挺有父子相的,以后长大了,就说是亲生的也没人怀疑。”
江妄一个白眼飞过去,方砚立马闭嘴。
“你看,给你出主意了,你又不高兴。”
江妄:“你那是人出的主意吗?你让白家大小姐甩了这么多次,我怎么没让你换个人喜欢?”
方砚一脸嫌弃:“开始互相伤害了是吧?”
江妄捏了捏脑袋,疼的厉害,又问:“我手机呢?”
方砚从口袋里掏出来,递过去,说:“你妈一直给你打电话呢,我都没敢告诉她老人家,不是担心她,是担心你。”
方砚害怕江母派江舒来制裁司愿。
江妄打开手机,除了母亲的电话,还有一些商业来电。这是他的私人号码,都是一些私交甚好的朋友才会打到这儿来,不过他实在没什么心思回。
一旁的方砚看他病成这个样子,偷偷地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刚拍完,江妄就察觉不对,看他一眼,方砚笑呵呵地解释,说:“难得看你进医院,我留个纪念。”
江妄懒得去追究,继续低头看消息。
方砚看他那样子,跟丢了半条命一样魂不守舍,叹了口气,翻出了一早让人查出来的司愿的联系方式,尤豫了一下,发了过去。
配文:你男人快挂了。
司愿刚上班没几天,工作多的焦头烂额,尤其是关于旭源的,对方突然很赶进度,说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完结,好象很急着离开南城一样。
正研究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司愿无意间看了过去。
是有人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脸色苍白如纸,半靠在病床上,闭着眼,手背上扎着点滴,旁边一大堆仪器。
虽然只有一张侧脸,但司愿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江妄。
那一瞬间,她的心跳象是漏了一拍,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断裂。
天仿佛都往下沉了几分。
司愿甚至来不及多想为什么这个陌生号码会给她发这种照片,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江妄出事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抓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可以打通。
只是想起来的瞬间,那头的方砚却象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吓得手一抖,手忙脚乱地按下了挂断键。
江妄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到手机急促的突然被切断,眉头微微皱起,睁开眼看向方砚,声音沙哑地问:“怎么了?”
方砚做贼心虚地把手机往身后藏了藏,干笑着说道:“没、没什么,就是个骚扰电话,推销保险的,烦死了!看小爷我骂死他的。”
说着,他连忙起身往病房外走,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回头叮嘱:“你老实躺着,千万别再乱动那针头了,要是再回血,我可不管你了!”
出了病房门,方砚才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未接来电”,尤豫了一下,还是回拨了过去。
哥们儿,你的爱情还是得靠我来守候!
司愿看见那个电话挂了,心里彻底慌了。
什么难过悲伤,想要抽身地决绝全部不复存在。
她抓起手机,甚至没顾上跟周围的同事打招呼,拔腿就往外跑。
有人在身后喊她的名字,问她去哪,她却象是没听见一样,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明明亮亮的世界仿佛都在天旋地转。
江妄如果出事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面对这个世界上没有江妄的事实。
眼泪什么时候流出来的也忘了,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身边的喧嚣也静了。
她往哪儿去也不知道,就觉得要去找江妄。
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刚才那个陌生的号码。
司愿猛的停下步子,错愕着。
反应过来后,她手忙脚乱地按下接听键。
“喂?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咳嗽声,方砚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熊又带着几分沉痛。
“司小姐你好,你是江妄的家属吗?”
司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颤斗着声音应道:“是……我是,他怎么了?刚才那张照片……”
方砚捏着嗓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这样的,经过我们的详细检查,江先生他……得了不治之症,情况很不乐观,你要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