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愿出来的时候没看见宋延,以为他还没回来,司行舟又想玩新项目,司愿就带着他去排队了。
“司愿。”
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司愿目光一顿,回头看见他是谁后,不免生出些冷意。
五年没见,男人的一头金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略显沉稳的感觉。他本就大她几岁,如今一看,整个人变得成熟,和曾经天差地别。
季松先看到了孩子,他摘掉墨镜,露出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笑道:“长得很象你妈妈啊,叫叔叔。”
司行舟皱起眉头,没开口。
奥城和港城离得近,在这里遇见季松似乎不奇怪,所以司愿没有多想,只是把孩子藏到了自己身后。
季松身形一顿,站了起来,低头带起一抹无奈的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怕我?”
司愿不想和他多说什么。
她退开一步,带着孩子转身就走了。
季松不置可否地挑眉,自嘲道:“看吧,真讨厌一个人,应该是这样的。”
她对江妄,分明就是还爱着。
——
林双屿果然找了过来。
宋延冷冷的看着她。
林双屿忽视掉宋延眼里对自己的厌恶,一副委屈巴巴地模样:“刚才你帮我挡住司愿,我都快感动死了。”
“你又跟来这儿,到底想干什么?”
宋延忽然逼近,显然是早就忍无可忍。
那个眼神,让林双屿不由表情一僵,是真的怕了。
“你……”
关键时刻,一道身影出现,挡住了宋延。
“宋总,对女孩子还是要温柔一点。”
宋延是真的没想到,这里头还有季松的事儿。
这么多年,季松一直在奥城,这个时候两个人同时出现,只能说明,他们一直都有联系。
哦,忘了。
林双屿说的,是季松帮她换了新身份。
难怪林双屿不害怕自己。
说起来,季松还真是有够耐心的,能跟林双屿狼狈为奸这么多年。
宋延实在好奇:“你帮她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是一个被救出来为了离间江妄和司愿的废棋。
季松显然比五年前还让人看不透,眼中没有丝毫情绪。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宋延脸色沉下来,明白了季松话里的意思。
他说:“所以,你当时就不是冲着江妄去的。”
季松不置可否:“至少,不全是。”
宋延沉沉地看着他。
季松又笑:“别急,到了港城,有意思的事情还多着呢。”
“这个游戏,咱们——慢慢玩。”
玩了一整天,司愿和司行舟都累的不行了。
司愿今天是第一次坐过山车,但耐不过司行舟期待的眼神,一辈子就年轻一次,她索性闭上眼就冲了。
失重感让她这会儿还心有馀悸。
回到酒店,两个人就躺在了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了。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司行舟戳了戳妈妈的脸:“妈妈,你电话。”
司愿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去拿手机。
是姜文有打过来的。
“喂?”
“司愿!”
“恩。”
“听你声音,这么累啊?”
司愿干巴巴的笑了笑:“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
姜文有嘲笑了一会儿才说正事:“对了,旭源的人在设计图上还有一些想法,明天我和他们一起过去找你。”
司愿一下子清醒了,坐直身子:“来港城?就为了一张图?”
“恩,人家精益求精呗。”
司愿没想到工作还能追着她杀,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好吧,那明天你把会议地点发给我,我过去。”
“成!那你早点休息。”
“好。”
挂了电话,司愿又倒了回去。
——
第二天,司愿起了一大早。
宋延来送早餐,看见她手里提着包,又换了衣服,一看就是要出门,有些意外:“你去哪儿?”
司愿叹了口气:“开会,旭源的人来港城了,马上下飞机,我得去接机。”
旭源?
宋延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这就是江妄那天离开的那个艺术公司。
他也是故意借着这个由头,达成了和司愿的合作关系。
没想到也追来了港城。
宋延把早餐给司行舟,又嘱托助理照顾好他,才对司愿说:“机场太远,我送你。”
司愿看时间也快来不及了,便只能答应。
回头又叮嘱了司行舟一些事,才敢放心离开。
两人到了机场,很快就接到了旭源的一行人。
姜文有也在,他们是一起来的。
不过没见到江妄。
宋延松了口气,看来他没跟来。
一行人往预约的会议室而去。
——
京城。
江妄最近才回来。
江母这几日血压一直不太稳定,江妄放心不下母亲,离开的也有些久了。
司愿前脚离开南城,他后脚就回京城了。
但他安排去港城的人很快就回了电话来。
“宋延一直陪着司小姐,两个人看起来的确很熟悉。”
江妄目光沉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那人又说:“昨天也跟着,司小姐倒是没什么,不过宋延却有点不对劲。”
江妄的指尖停下,抬眸:“什么不对劲?”
派去的人说:“宋延见了奥城的那位,还有一个女人。”
奥城的那位,想都不用想就是季松。
但那个女人是谁?
还没来得及细想,江妄听见楼下传来江母的声音。
江妄收起思绪,说了句:“恩,知道了。”
随后就挂了电话。
楼下,家庭医生收好东西,刚刚离开。
江母脸色看着还是不太好。
江妄过去,问:“怎么样?”
母亲摇摇头,语气有些阴阳:“放心,暂时还死不了。”
江妄无奈:“您能别这么咒自己吗?”
江母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你要是能早点把我丢掉的儿媳妇找回来,我说不定就好了。”
“这么神?司愿她自己知道吗?”
江母懒得和他多说,又提醒他:“你上次给我说你要结婚,江妄,我给你说,省省心!我这辈子,就认司愿一个!”
江妄心里疼了一下,不过在母亲面前全部都掩饰住了。
他长舒一口气,又实在疑惑:“你俩就认识不到一年,什么时候有这么深厚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