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玄尘子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您是没瞧见渊儿的模样!
他被那小子打得口吐鲜血,逼着跪地磕头,还……
还让他自骂是‘无耻败类’!
这哪里是欺辱渊儿,分明是在打我昆仑派的脸!”
清虚子看向跪在地上的林渊——
只见他额头缠着渗血的布条,半边脸高高肿起,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一身华贵的道袍沾满尘土,哪里还有半分少主的模样?
“渊儿,你且起来,一五一十地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清虚子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渊听到这话,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膝行几步,“噗通”一声跪在清虚道人面前,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太师傅!
您可要为徒孙做主啊!
那张浩……那张浩简直不是人!”
他一边哭,一边添油加醋地诉说,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受难的受害者:
“徒孙本是好意,想邀炎国企业家共商合作,护他们周全,谁知那张浩突然跳出来,说我昆仑派是‘垃圾门派’,还说徒孙是‘仗势欺人的废物’……”
说到这里,他偷偷抬眼瞥了玄尘子一眼,见父亲脸色越发阴沉,哭得更凶了:“他还说……
还说我爹是‘老东西’,说太师傅您……
您是‘沽名钓誉的老匹夫’,说您觊觎他的宝贝,是‘老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让您‘照照镜子,配不配’……”
这番话如同火上浇油,玄尘子猛地一拍桌子,坚硬的紫檀木桌瞬间崩裂:“岂有此理!!”
清虚道人原本平静的眼神也骤然变冷,周身散发出刺骨的寒意:“他……
真的如此说?”
“千真万确!”
林渊连忙点头,额头在地上磕得“咚咚”响,“徒孙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甘受门规处置!
他还说,我昆仑派弟子都是‘废物’,说您老人家闭关百年,不过是‘不敢面对现实的缩头乌龟’……”
“够了!”
清虚道人猛地站起身,道袍无风自动,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竟敢如此辱我昆仑,辱我宗门长辈!
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玄尘子见状,连忙附和:“师父,您听到了吧!
这小子如此嚣张,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我昆仑派以后在隐世宗门中,还有何立足之地?!”
清虚道人负手而立,目光投向殿外缭绕的云雾,眼神阴鸷:“那张浩能轻易击败石风、云鹤,还能一掌震伤渊儿,可见实力不弱。
贸然出手,怕是讨不到好。”
“那怎么办?”
玄尘子急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能。”
清虚道人缓缓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狠厉,“昆仑派的规矩,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还’。
但硬拼不是上策,那小子既然在乎身边的人……”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不如,抓他身边的人来要挟。”
玄尘子眼睛一亮:“师父的意思是……”
“所谓无毒不丈夫。”
清虚道人冷冷道,“找到他的软肋,抓他的亲人、朋友,逼他乖乖交出秘宝,再让他自废修为,然后关入后山的锁龙石牢,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此,既能报今日之辱,又能夺取他的机缘,岂不两全其美?”
“好主意!”
玄尘子抚掌大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还是师父深谋远虑!
那石牢布有上古禁制,就算是元婴期修士也插翅难飞,定能让他受尽折磨!”
林渊跪在地上,听到这话,嘴角偷偷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只要能报仇,用什么手段都行!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疯狂的恨意:“太师傅,父亲!徒孙知道该抓谁!”
“哦?”
清虚道人看向他,“你知道他的亲人在哪?”
“不知道他父母是谁,但我知道他在京都水木大学上学,身边总跟着一个叫陆雨蝶的女人,还有两个魔都来的姑娘,似乎跟他关系匪浅!”
林渊咬牙道,“不如就抓他父母!
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受辱,让他痛不欲生!”
昆仑派长老皱了皱眉:“抓他父母?
会不会显得我昆仑派太过卑劣?”
“卑劣?”
清虚道人冷笑一声,“对付那等狂徒,何须讲什么道义?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只要能报仇,能拿到他的秘宝,手段脏点又何妨?”
他看向林渊,语气带着命令:“渊儿,你先去查清楚那几个女人的底细,摸清她们的行踪。
记住,不可打草惊蛇。”
“是!徒孙遵命!”
林渊连忙应道,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清虚道人又看向玄尘子:“玄尘,你去召集门中精锐,选三十名筑基期以上的弟子,再带上‘锁灵链’和‘化灵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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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锁灵链能锁住修士灵力,化灵散能让凡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万无一失。”
“是!”
玄尘子领命,转身就要去安排。
“等等。”
清虚道人叫住他,眼神凝重,“那张浩实力不明,切记,只抓人质,不可与他正面冲突。
待拿到人质,立刻回山,再逼他来昆仑受降。”
“师父放心,徒儿明白。”
三清殿内,一场针对张浩身边人的阴谋悄然酝酿。
林渊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转身离去时,脚步轻快,仿佛已经看到了张浩跪地求饶的模样。
玄尘子则快步走出大殿,去召集弟子,周身的灵力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清虚道人独自站在殿中,望着墙上“昆仑”二字的匾额,眼神复杂。
他知道,这一步棋走出去,便再无回头路——
若是成功,昆仑或许能借此机会突破瓶颈,重现往日荣光;若是失败……
他甩了甩头,将那丝不安压下去——在绝对的利益和刻骨的仇恨面前,冒险是值得的。
殿外的云雾越来越浓,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而远在京都的张浩,此刻正陪着陆雨蝶在校园里散步,对昆仑派的阴谋一无所知。
他脚下的青草带着露珠,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却不知一场针对他身边人的危机,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