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京城四合院的热闹,远在浙东的贺家却是另一番情景。
贺嘉音起得比平时都早,保姆的早餐都还没有上桌,而且还隐隐有些黑眼圈。
贺母缪莹好奇地问道“小音,今天不是五一么,你起这么早干嘛?还有昨晚你没睡好吗,怎么还弄出黑眼圈来了?我去给你拿一个鸡蛋滚滚。”
“妈,不了,厂里有事儿,我得去一趟。”
“有事儿?你爸怎么不去……”缪莹看了看正刚好下楼的贺新辉问道。
精明的贺新辉一看女儿的模样就知道原因所在:“哦,确实是有事儿,我和小音一起,小音要不吃过饭再过去?”
“爸……”贺嘉音听父亲这么一说,刚要迈出客厅的腿又收了回来。
“不急,急也不在这一会儿。坐坐坐,没事儿的。”贺新辉一语双关地看着女儿,温和地说道。
贺嘉音看了看一旁的母亲,对父亲贺新辉说道:“爸,要不我请你去外面吃吧,有一家小店不错。”
“哦,也好,我去换一下衣服!”
“不是,你们爷俩……”缪?在一旁跺了跺脚,埋怨地白了女儿一眼。
一家不起眼的路边摊,贺新辉好奇地四周看了看,问女儿:“你是怎么发现这家店的?我小时候来过了,没想到还在!”
“你是多少年没在小摊上吃过饭了!”贺嘉音点了两碗糯米饭和两杯豆浆,又悠悠地说道:“他之前来的时候,有一次带我在这里吃过一次。”
等餐的间歇,贺嘉音双手托腮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爸,他今天结婚了!会不会很热闹?”
“后悔了?”贺新辉没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没有,我从来不后悔和他在一起。只是有些失落而已!”贺嘉音倔强地说道,但眼里已经是雾气蒙蒙了。
贺新辉看着女儿,轻轻叹了口气:“小音,人生就是这样,有些缘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但你要明白,生活还得继续。好在你们还可以继续……用另外的方法!”
贺嘉音默默点头,努力眨了眨眼睛,不让泪水落下。
这时,糯米饭和豆浆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贺嘉音吃了一口糯米饭,熟悉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爸,他女朋友怀里抱着一对可爱极了的龙凤胎 贺嘉音喃喃自语道,但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向父亲提起这件事。
听到女儿的话后,正在吃饭的贺新辉手中的筷子猛地停住不动,他的双眼之中迅速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双胞胎?
此时此刻,一股炽热的火焰在贺新辉心头熊熊燃烧起来。他暗自思忖着:这臭小子居然有这般能耐?倘若他真能够让我的宝贝女儿也怀上一对龙凤胎,那可真是太好了啊!如此一来,我们贺家也算是后继有人啦!只要目的达成,至于用何种方法实现又何妨呢!
贺新辉瞅了瞅自己女儿,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似乎自己女儿也肯定能怀上龙凤胎似的。
想到此,贺新辉的心情也突然变好了,他提议道:“小音呀,今天我们是回不去家了,爸爸带你去钓鱼?”
“爸,您去吧,您不用陪着我,您放心,我没事!我想去厂里看看,加加班,把材料什么的都过一遍,那几个欧洲的订单我再确认一下。”贺嘉音用手背揉了揉眼,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父亲说道。
贺新辉看着女儿故作坚强的模样,心里一阵心疼,但也知道女儿的性子,她是想让工作来强迫自己不去想其他的事情,便不再强求,“那行,你自己注意安全,工作别太累。”
贺嘉音点点头,起身结账,父女俩走出小店。分别时,贺新辉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目送她离开。
贺嘉音来到厂里,穿上工装,转身就去了车间,把自己置身于各种设备嘈杂的声响之中。然而,工作间隙,那个男人的身影还是不时浮现在她脑海。
直到中午时分,贺嘉音拖着疲惫的身躯刚走进工厂食堂,手机突然发出一个短信提示音。
她连忙拿起一看,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嘉音,礼物收到了,谢谢。忙过这几天,我去看你。东明!
贺嘉音芳心瞬间乱了节拍,原本阴霾的心情一下子明亮起来。她反复读着短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匆匆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又把短信看了好几遍。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东明的模样,曾经的点点滴滴又涌上心头。
下午工作中的贺嘉音效率奇高,似乎那些原本让她头疼的订单中的问题,此刻也变得容易解决。
等到下班,贺嘉音更是心情大好,嘴里还轻轻哼唱着欢快的歌曲,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家。
一进门,母亲缪?便注意到了女儿与早晨出门时截然不同的模样,不禁心生疑惑:“哟,我的宝贝闺女今天这是怎么啦?捡到钱啦?”
只见贺嘉音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到母亲身边,在她那慈祥而又略带惊讶的脸庞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并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娇声娇气地回答道:“嘻嘻,妈,人家就是心里高兴嘛!”话音未落,她便像一阵风似的迅速跑进自己房间去了。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餐桌上,江雪燕默默地坐在餐桌前,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餐,脸上弥漫着一丝阴郁和烦闷。
吃完饭后,她缓缓站起身来,走进卧室换上一身得体的衣裳。然后,她来到客厅,对着正在忙碌的母亲轻声说道:“妈,我中午不回来了,别等我吃饭哦。”说完这句话,她快步走向房门,伸手用力拉开。
“燕子啊,你你没事吧?”江妈妈看着女儿的背影,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犹豫了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事儿!”江雪燕并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只是毫不犹豫地迈出一步,紧接着便听到“砰”的一声脆响——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一直埋头看报纸的江爸爸也察觉到了异常,他放下手中的报纸,抬起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皱起眉头疑惑地问:“她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呀?一大早就这么怪怪的。”
江妈妈叹了口气,快步走到门边,将江雪燕留在地上的拖鞋捡起来,整齐地摆放在鞋柜上,“她……汪东明今天结婚!”
江爸爸放下报纸,放下老花镜,坐直身体:“哦,东明结婚,那我们应该要去一趟吧?”
“汪东明结婚在京城办,说是简单举行个仪式,就不请大家了!怎么去?还有,你是木头呀,啥也不懂,没看出来燕子不高兴就是因为这事儿吗?也不好好地关心关心咱们闺女!”江妈妈一边埋怨自己老公,一边给他解释了一下。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这……那,别人都结婚了,还能怎么办?”江爸爸也很无奈。
“你啥也不知道!该干嘛干嘛去!哎……”江妈妈叹了口气,收拾桌上的碗筷进了厨房。
曾经和汪东明缠绵的那套房间里,江雪燕静静地站在衣橱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汪东明在这里穿过的那一套睡衣,他说喜欢纯棉布料,所以江雪燕又给他买了三套,包括内裤。
她把衣服贴在自己的脸上,使劲闻了闻,只是当时自己太勤快,心里想着他下一次来的时候好穿,所以衣服上残留的只有洗衣粉的清香和太阳的味道。
下一次一定要留一件有他身上味道的睡衣不洗,江雪燕心里决定到。想到此,她又想起汪东明结实的胸膛、想起他霸道的吻,还有……脑子里全是汪东明的身影。
江雪燕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臭家伙,就这么结婚了?那我以后算什么?小三?不,我不是小三,我是他……,不知道沅沅知道了后会怎么样?”她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她走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扑了点凉水,抬眼看着镜子里那张精致的脸。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黑色蕾丝内衣,从衬衫领口能看见肩带和边缘,饱满的胸型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挺胸看了看自己曼妙的身材,她用手托了托自己的丰满,那个臭家伙说过他最喜欢自己这双手和“大白兔”,还有……
蓦地又想起就在这个浴室里,两人赤裸相对的时候,汪东明站在她身后的情景……,脸红得更厉害了。
她不由得挺了挺翘臀,自顾自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然而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
江雪燕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自己和汪东明认识的时候,他们还不是情侣,我这不算是插足,最多只算是自己慢了一步而已……”,江雪燕自己欺骗着自己。
百无聊赖的江雪燕掀开盖在古筝上的纱巾,坐了下来,玉手无意识地拨弄着琴弦,等她听到曲调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哼了出来,歌声有些婉转凄凉:
鸳鸯双栖蝶双飞
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圣僧
女儿美不美
女儿美不美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
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 爱恋伊
愿今生常相随
鸳鸯双栖蝶双飞
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圣僧
女儿美不美
女儿美不美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
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 爱恋伊
愿今生常相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