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藏身处
“你怎么还穿著校服？今年还没有毕业吗？”昂热上下扫过芬格尔身上的那一身校服。
“我也觉得他早该毕业了，但他的成绩好像一直是个不小的问题我一直以为他是靠著论坛联繫手下的学生们，吸纳新鲜血液进入新闻部，今天联繫到他的时候，才知道他一直都在学生宿舍。”副校长站起来拎著酒瓶走向芬格尔那边。
“好在他还没离开学院，为了接下来的舆论战，只有芬格尔这样的好狗我是说良將，才能打贏这场战爭。”副校长亲切的搂住了芬格尔的脖子。
“不，我的意思是，去年我应该徵用你参加了不少计划，青铜计划你也在，即便是这样，你的成绩依旧是不及格吗，芬格尔？”昂热的震惊其实是来自於芬格尔那看不到下限的成绩。
“是的，校长，今年我已经是g级学生了。”芬格尔对著昂热点头哈腰，半句话不提自己为什么成绩不及格，也不问校长为什么会在这种垃圾堆里。
“居然还有这么低的评级吗？”昂热再次震惊。
“他们为我新设的————因为又降级了。”芬格尔像是被说中伤心事，声音都比刚才弱了一分。
“但这不妨碍他是我们学院最出色的新闻专家，哪怕成绩差了一点。”副校长大力拍著芬格尔的肩膀，“对於贏得这场审判，他已经有了初步方案。”
“他是个学生！介入这种事会让他了解到太多他不该了解的！”昂热皱了皱眉，“了解得太多的人在我们中往往不是活得最长的！”
“要信任我们的年轻人啊！”副校长搂著芬格尔的脖子，“就像你选中路明非那样，芬格尔是我选中的人。別太诧异，你想想校內討论区的名字。”
昂热记起来了，那个討论区叫————“守夜人討论区”。
副校长神采奕奕的，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高兴在这种事情上压过了昂热一头，“总之他已经被校董会牵扯进来了，谁又想当死的不明不白的冤大头呢？在我向这孩子说明来意后，他立马就答应了我的要求。我可是为了你好，老朋友。”
看到昂热还在皱眉思考，副校长继续补充，“我知道新闻部近年风评不好，但你不能否认他们的实干能力很强！”
“比你的热队强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在你遭难的时候热队只会在论坛上声援，说你绝不可能带著今年新收的学费跑路，说凭你的魅力完全不需要公款泡妞云云，但拿不出一点证据，学院的学生里没有傻逼，没有证据的声援只会成为笑谈。
“所以新闻部有反攻校董会的证据？”昂热问。
“没有。”副校长老神在在的回答。
“喂！”昂热的声音忍不住大了一分。
“但我们可以让校董会也没有证据。”副校长坐回沙发上闷了一口酒，然后翘起二郎腿开始吞云吐雾，看起来是把接下来的舞台交给了芬格尔。
“听起来很像吹牛。”昂热瞥了副校长一眼，然后转头看芬格尔，“说说你的要求。”
芬格尔搓了搓手，弯下腰笑眯眯地说，“当然是希望干完这票后走绿色通道毕业，然后能分到一个有双休、有五险一金、能朝九晚五的好工作，工资最好也能手填。”
昂热看了一眼芬格尔，不知道该反驳什么，这个要求確实是一般毕业生找不到的工作，只有手拿卡塞尔学院大权的自己能帮忙。
新闻部胆敢把和龙王有关的机密堂而皇之的丟在论坛上，成功引导舆论，逼著调查团不得不改变策略，临时调人审问楚子航；再加上他们敢於把自己的公务旅行帐单，和院系主任的初恋女友照片都公布上网，或许自己真的可以相信一下副校长嘴里的“舆论战爭”？
昂热点头，“好吧，大概副校长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了，说说你的方案。”
芬格尔打开文件夹，声音低沉，態度专业，“路明非，二年级，s级学生，学院重点培养目標，已经有三次执行s级任务的经验，每一次任务都是ace表现，与其s级评价完全符合。”
“这有什么问题吗？”昂热说。
“这没有任何问题！”芬格尔回答。
昂热有想向芬格尔投掷桌椅的衝动。
“但这些就是我们没有问题的全部內容了。仅从结论上来说，我们的s级学员路明非无疑是完成任务的好手，20岁的年纪就能扛大樑。”芬格尔说，“但记录表明，每一次s级任务的执行过程中，路明非都出现了明显的龙化，或者说死侍化现象，这对於校董会的指控来说是十分有利的內容。”
“每次被执行部记录下来了？”昂热有些头疼。
“无一例外。”芬格尔点头。
“有办法销毁吗？”
“难度类似於洗煤球。”
昂热扶额，“听上去我们的情况很不乐观。”
“最糟糕的是，我们还发现了路明非疑似与纯血龙裔交流沟通的网络资料，这很有可能坐实路明非通敌龙族的罪名。”
“能说点好消息吗？”昂热嘆了口气。
“所以我们需要芬格尔。知道世界上什么人会把你的小秘密捅得满天飞么？”副校长说，“不是维基解密。而是狗仔队，狗仔队是世界上最敬业的新闻工作者，他们对於八卦的嗅觉无比敏锐他们还是一群怀疑主义者，怀疑一切，而且无孔不入，又兼具新闻工作者的一切美德。”
“他们会在女明星家的垃圾堆里翻看她们新买的內衣包装袋，以推断她们有没有做整形手术。”副校长眉峰一扬，以充满自豪的口气说，“但，最容易发现秘密的人，也最善於掩盖秘密！” “我们专业洗煤球！”芬格尔挺胸。
“好吧，继续。”昂热无奈地挥手。
“路明非的血样很很麻烦。”芬格尔说，“据我所知路明非很早就掌握了暴血”这门技术，它的副作用两位校长心里面都清楚，每一次使用之后，使用者的血样就会被修改的更像龙类。校董会一旦获得他的血样，那就是无法推翻的铁证。”
“所以，路明非现在在哪里？我们必须知道他藏在哪儿，才能更好的保护他。”副校长在一边补充。
昂热鄙夷的看了一眼副校长，“你认为路明非需要我们的保护？”
“昨天下午的时候，我在寢室见过路明非，是他指使我发布了那条红帖，並提供了细节描写。”芬格尔说，“但后来我就见不到他了。”
“我让他躲起来了，在明天迎接调查团特派员之前，我不会让他出来的。”昂热弯腰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芬格尔眼巴巴的看著，想来以副校长的小气程度，这等佳酿他只有眼馋的份儿。
“迎接特派员？你想让他明天出面和特派员求情？明天不是我的主场吗？”副校长问。
“如果你想吸引一个人坚定不移的顺著自己的指示行动，你会怎么做？”昂热看向芬格尔问。
“告诉那个人自己有他想要的，说明只要他听我的，就一定把那东西给他。”芬格尔说，“但我不会太早的把那个东西给他，直到真正的榨乾他，我才会让他见到那东西一面。”
“那么好，校董会的调查团特派员来学校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昂热说。
“路明非？”副校长说。
“没错，所以明天路明非一定要出面，他会成为你钓住特派员的鉤子，帮助你稳住特派员，不至於这傢伙直奔目標从而无视你。”昂热又拿出一个玻璃杯，倒了半杯酒递向芬格尔，副校长小气不代表校长会小气，守夜人论坛以后未必不能改名换姓。
“为校长服务！”芬格尔感激涕零。
“但特派员抵达学院，就意味著他拥有著不在你之下的权限，路明非该怎么躲过诺玛的搜索？
人脸识別系统是天眼系统的核心算法，能通过面部特徵大范围寻找適配的影像片段来定位地点推算目標可能活动的轨跡。”副校长对学院秘书的寻人技术颇有了解，这门技术在找人的时候，甚至会启动间谍卫星，再加上诺玛的算力，几乎不存在找不到人的可能。
“这种时候就需要请到我们的老朋友，芝加哥的汉高老先生了，你猜猜我们的老对头会甘心让自己的家族成员们毫无隱私的暴露在诺玛的监视下吗？”
“他们做了什么？”副校长问。
“loki“sask（洛基的面具），很成熟的反人脸识別系统，本质上是加强的信號干扰系统，且只针对诺玛，当诺玛上传人脸数据到资料库的时候，被扫描的数据就会发生细微的变化，从而让诺玛得到的人脸数据失真，搜索到偏离原本目標十万八千里的数据。”昂热说：“因为只针对诺玛，所以特別有效。”
芬格尔听了昂热的话后抖了抖眉毛，“听起来像是针对性的特化对策卡，普通的监控照到他们没有关係，但只要被诺玛扫到就会出问题。”
“对。”昂热点头。“接下来他只要能躲过人工筛查，就不会出问题，我们就有固定的鉤子能钓住调查团的脚步。”
“所以你让他躲哪儿了？他日常起居生活怎么办？难道藏在某个学院里还没復建完的地方？实在不行就把他拉到我这里委屈两天。”
“拉到你这里就太委屈了。”昂热摇头，“他现在就和我一样，躲在调查团的视野盲区里。”
“房樑上？”副校长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地理位置。
“狡兔三窟，路明非有自己的言灵在，他有很多能藏的地方，调查团里大概没有能突破你戒律的狼角色，所以你完全不必把他想的像我这么窝囊，是我亲手在言灵周期表把度日填在了时间零上面。”
“总得说一个出来吧，我钓著特派员的时候，也好注意一点。”副校长好奇的紧，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路明非藏的地方肯定不一般。
“难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芬格尔托著下巴说。
“学生宿舍？”副校长看了一眼芬格尔，“你来之前真的確认路明非不在宿舍？”
“天地良心！我怎么可能骗两位校长呢！”芬格尔举五指发誓。
不过学生宿舍倒是一个可以考虑的方向，毕竞学生宿舍內都没有装备监控，那地方一定是调查团著重人工排查的地方，今天晚上把和路明非有联繫的学员都抓住，然后明天挨个筛选，不失为一种办法。
“不在你们宿舍，难道在零的宿舍？”副校长也托著下巴思考，他猛地想到一种可能，转头用一种极为诡异的语气问昂热，“愷撒这两天怎么没有动静了？”
芬格尔一愣，然后才明白了什么叫最危险的地方。
这当真是灯下黑，女生宿舍虽然排查起来很有难度，但终究是有概率被找到的，再加上路明非是有女朋友的，零现在被捕，她的宿舍或许就是被重点搜查的地方。
至於男生宿舍，那地方可太容易被搜查出来了，不管是路明非宿舍，还是楚子航宿舍都是重点目標。
如果真的说有一个宿舍不会被搜的话，那大概就是加图索家大少爷住的地方了，毕竟这次调查团就是加图索家族的人，再加上风纪委员会最近刚刚重新通报了对学生会主席的惩罚，眾所周知愷撒都是好面子的人，所以愷撒收留路明非的概率大概为0？
“不，校长有没有可能，你还是疏忽了一点。”芬格尔挠了挠头提出一个设想，“校长你可以相信愷撒的大度，毕竟愷撒和路明非的关係一直很不错，这点大家有目共睹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加图索家族也很了解他们家的少爷呢？”
昂热耸耸肩，无所谓的笑笑，“所以说，狡兔三窟啊。”